第一千零九十二章新年是悲欢离合的大集合
2011年的新年即将到来了。
大家都很忙，忙着准备年货，忙着打扫卫生，忙着应付各种人情世故。
在2010年的腊月十二的时候，王帆的妈妈实在忍不住了，还是联系了王帆。
“帆帆啊，你都几个月没有来了，过年还来吗？”王帆的妈妈抽泣着说。
王帆也抽泣了，但满脸的绝望，没有说话，就听着手机。
“帆帆啊，王盘家到现在都没有操办一点年货了，今年可能连肉也吃不上了。”王帆的妈妈显得很是焦虑地说。
听到“王盘”，王帆就非常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她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她妈妈打来的，“帆帆啊，我们错了，可是，你不能看着王盘他们家，过年吃不上肉啊，他是你弟弟啊，你要照顾他啊，你要帮助他啊······”她妈妈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王帆看着手机，没有说话，又挂断了电话。
“常书，咋能不让我妈他们再打我手机吗？”她把手机递给我说。
我接过了，“拉黑就行。”说着我疑惑地看着她，“你确定要拉黑他们吗？”
王帆非常愤恨，用低沉地声音说：“都拉黑，一个不留。”
我非常惋惜地说：“唉，自私的人，从不想别人的困难。”
王帆趴在我的肩膀上说：“该过年了，两个孩子也要放假了，以后，我就很少来了，你自己要注意保护身体，好吧。”她非常心疼地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钱，“我也没有数，新年了，你带着两个孩子去买点衣服吧，算是对他们高三学习的激励吧。”我塞进了她的手里。
她拿着钱仿佛是烫手的山芋，“我咋能要你的钱啊？”她非常难为情地说。
我笑着说：“咱都这样住在一起了，给你钱是应该的。”
她拿着钱非常尴尬地看着我，“唉，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她忧伤地说。
我给她擦着眼泪，“说啥呢，虽然我们没办婚礼、没有领结婚证，但我们事实是夫妻啊，我就应该照顾你。”我把钱拿出来装进了她的口袋里。
她难过地看着我，“这，这，这，我，我，我，唉。”她嘴唇颤抖着。
我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看着，眼角的皱纹已经若隐若现了，一根根白发也渐渐地从头发深处钻出来了，这都是岁月和生活的痕迹。
“你妈妈那边，你就不要去了，要让他们知道你的态度，要让他们反思自己的错误。”我给擦着眼泪，小声地说：“等几天，我趁晚上的时候，买点肉，给你妈妈送去，让他们好过年。这样也能回报他们的生育之恩。”
王帆痛哭着狠狠地点着头，双手捂着脸。
王帆回她婆婆的家了，和她婆家的人一起过年了。
安置小区的房子里，就剩下我自己了。看着因为王帆的离去，瞬间就消失的温馨，空虚爆燃袭来。
正当我坐在破沙发上无聊的时候，王盘打来了电话，“常书啊，我姐在吗？我这家里没有一分钱了，我咋过年啊？”他非常急躁地说。
我打开了免提，放在了破茶几上，吃着零食说：“你一个男人，不挣钱，哪来的钱，没钱就找你姐要，她欠你的，你真不要脸。”
他快要哭出来了，“我现在都改了，我知道，我姐彻底伤心了，我现在咋办啊，一分钱都没有啊。”他在手机那头哀求着说。
我想了一下，“晚上，你到火车站的货场来，我带着你去干活，一晚上能挣几百块钱，干几天，够你过年了。”我嘲笑着说。
他沉默了，“我，我，我不想干活啊，多累啊。”他随机又无赖地说。
看着手机，我笑了，“不干算。”说着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躺在沙发上，盘算着，如何趁过年的时机，再多赚点钱，手机又响了，还是王盘打来的，“常书，能当天结账吗？”他充满疑惑地说。
“是的，干完就结账。”我继续吃着零食，“这都是晚上干活，白天休息，你愿意，我带着你干，年前你就能挣几千，买啥不够了。”我非常知足说着。
王盘犹豫了，他挂断了电话。
我拿起手机，给刘三打了电话，“喂，三哥，提前给你拜年了。现在货场的活多不？”我笑着说。
刘三大笑了，“我的弟弟啊，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还给我拜年呢，这个年，拜得真早啊，哈哈哈。”他对着手机大呼小叫地说。
我笑着吃着，还把脚踩在茶几上，“三哥，过年这几天，我想带个人跟着咱一起干，你看方便吗？”我试探着问到。
刘三非常爽快地说：“来吧，正好这几天缺人呢，过年了，都想休息呢，货多，比平时挣得多。”
我喝了一口水，“好嘞，老时间老地方，不见不散。”我颤抖着腿说。
我不确定王盘能去，但若是他能去，真是能坚持下来，这将是他人生逆风翻盘的最佳契机。
我也不想联系他，随便他吧。想去，他自然会联系我，不想去，也没有办法。
下午，我取了一万五千块钱，戴上我的破火车头棉帽子，穿着我的破军大衣，开着我的破三轮车，先是去了梨花街上的敬老院。
“叔啊，该过年了，这些钱，你们给丽丽寄去吧。”我拿出了五千块钱，交给了二柱叔手里，满心悲伤地说。
二柱叔接着了钱，逐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我转身走出敬老院，在我上了三轮车的时候，大声地对着二柱叔说：“叔啊，钱不够再说啊。”
我又轰鸣着车，去了城河边的家里。
先进了金姨的屋子，她正收拾着东西，“姨啊，过年了，给你几毛钱花。”我笑着塞给了她两千块钱。
她死活不愿意要，“常书，常书，别再给我钱了，我有工资，有工资。”她和我撕巴着，不想要钱。
养母站在院子里笑着咋呼着：“行啦，给你就拿着，这是孝心。”
金姨拿着钱无奈地走出屋门，“这，常书，别给我钱了，这钱，艾英，都不算是抚养费，还老是折腾你。”她笑着说。
我递给养母两千，她笑呵呵地接着了，“行啦，接着吧，这都是常书应该的。”她非常幸福地对着金姨说。
孩子们出来了，我给平元一千、倩倩一千、平平一千、格格一千，手里还剩下两千。
倩倩一把就拿走了，“这是我额娘的。”她生气地瞪着我说。
艾英出来了，掐着腰，“来来来，交公了。”她伸着一只手说。
孩子们排好队，蹦蹦跳跳着把钱交到了艾英的手里。
金姨严肃地说：“艾英，这是抚养费啊，过年了，不要再胡闹了啊。”
艾英整理着钱，指点着我：“瘪犊子，都给了，没有我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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