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看看他，并没有再问，见时间不早，便离开了。
陈长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睫微微垂落，掩盖住复杂的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尽管知道她早已不同往日，他还是很难将她跟当初长乐宗的燕云重合在一起。
许久，他叹了口气。
有些事，早就改变了。
她走出醉花楼，多财才开始开口道：“宿主，你还记得你在海底秘境时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吗？”
“我当时不是和你说，我怀疑是有比我更高级的系统存在吗？它现在就在陆少匀身上。”
燕云脚步一顿，有些惊讶，但却又是意料之中。
那么说最后离开管理局时奇奇怪怪的感觉，是陆少匀体内的系统在作乱吗？它在扫描自己？
“宿主，你真的要小心他了，那个系统我接不上线，那么就意味着它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入这个世界的，刚才它就是在扫描你跟虞鱼……”多财停顿了一下，机械音变得有些冷，“他能抢走你们的气运。”
“所以，每次你找到好东西的时候，你都会遇到他，而这次也不例外，因为你身上的气运并没有虞鱼强，所以这次他的目标不是你。”
“他好像还没发现你身上也有系统，但他迟早会发现你身上的气运抢不走。”多财解释着，“这是因为你已经受我这个系统负责了，所以身上自带的属性，就是气运这些，是无法通过任何途径夺取的。”
“抢夺原住民的气运这是违规的，气运就是一个人的命数，而我们作为系统只能在合理范围内改变其他人物生命轨迹。”
所以当初那个害它扣了一万多分的混蛋就是因为让本来好好的原住民直接黑化了，搞得世界都崩坏了！
燕云听着它的话，那么当初在海底秘境，她之所以会进入到另一个空间，是因为那个系统在挑人？只不过她没被选中，被选中的陆少匀。
难怪当时陆少匀能以四万多的高分杀出海底秘境。
想到这里，燕云还是很多好奇的点，“那它这个会是什么系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权限，你为什么没有被发现？”
“我猜是龙傲天系统吧？按照陆少匀这小子发展这么快的尿性……这么大的权限，积分很高吧？”多财自动忽略了她最后一个问题，它总不能告诉它宿主，是因为它积分太低等级太低才没被发现吧？
“不过我们系统都不能抢夺气运的，所以我才怀疑它别有目的。”
“嗯嗯……”燕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她想起那日，在炸毁的矿脉内遇到了陆少匀，那么会不会这些事情都跟他有关系呢？
“那要怎么阻止他抢别人气运？”
“你想阻止？”多财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方法，你每个人都能阻止吗。”
闻言，它并没有得到燕云的回复，许久，她的话语才幽幽道来:“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我别管？”
“当然啦宿主，要是陆少匀发现你身上也有系统怎么办？”多财忙开口道。
“嗯。”她点了点头，并未再多问，只是觉得有点有趣。
既然会担心人物气运被夺走导致人物生命轨迹变化，那么为什么又让她别管任其发展呢。
按照一般的尿性，多财八成会撺掇她帮忙。
燕云回到姜家，迎面就是姜钰冲过来的身影，她一把把她抱住，“这么晚不睡觉出来干嘛呢？”
“好像有人在叫我......”
姜钰抬起脸看着她温和的眼睛，又看了看后面过来的姜青禾。
“你听见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燕云，绿色的双眸带着些迷茫，又有些不解，“有个人叫我回去。”
姜青禾站在原地并没有靠近，夜色融融，月光清冷，却也看不太清他的脸色。
他的目光落在姜钰身上，随后走上前，摸摸她的脑袋，“她在叫你回家。”
“师妹，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一起带她回去。”姜青禾本是低垂的眼眸抬起，看着燕云，“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送她回去。”
话毕，他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又要师妹帮自己了。
“好。”
燕云会意一笑，让他放心。
话虽这么说，找到海底秘境的入门不难，麻烦的是要怎么进去。
“宿主，你拉着陆少匀一起去呗，利用一下他身上的气运。”多财开口道，“他肯定有办法的，就算他找不到，他身上的系统也会帮他。”
燕云：你呢？
“什么我？”
多财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燕云在点它，顿时就不吭声了。
它积分就那么一点点点点点，随后又不服气的狡辩道：“我这不是帮着了吗？我教你利用他！”
燕云：……
有点道理，但不是很多。
姜钰看看燕云，又看看姜青禾，眉头微皱，不满道：“为什么老是说送我回去？我就想待着这里。”
“这不是你的家。”
姜青禾伸出手轻轻的为她理好头发，声音不大，如风过境，“虚无海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我不管！”姜钰不是没听过姜青禾给她说过这些事，可她就是不想回去，因为回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就要离开所有人，一个人待在那里，至于要做什么，姜青禾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很抗拒。
只好眨巴着漂亮清透的大眼睛看着燕云，“我就不能自己选择吗？我一定得回去吗？我就不能跟你们在一起吗？”
姜钰不懂，所有人都让她回去，难道她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听见她迷茫、郁闷的话语，燕云抱着她的手不知为何感到些僵硬，看着姜钰的眼睛，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瞬间她想起了一些事，又想起了一些人，但最终她压下了心中异样的情绪，静静地思考了一下，才开口道：“我们只是先回去，但最终会如何，是你自己选择，你就当陪我们去看看，好吗？”
摆在他们面前的路迷雾重重，她也看不透猜不透，那就只能去走。
好像有很多选择，但又好像只有一个选择。
“对啊，你不是喜欢在剑上飞的感觉吗？到时候你就可以修炼了，你也可以，回去不是为了送你走，是我希望你可以真正的做自己。”姜青禾开口哄道，眼里认真，闪着细碎的光，在月光下格外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