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那边可问话了？他们怎么说？”
冬儿摇头，“殷家大小姐被监察院秘密带到了一个地方问话，殷家有人跟着，也不知几时能问出来。”
冬儿带来的消息不多，但却是宫里最新的进展。
简单交涉后，她又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一夜，许多人无法安睡。
次日，学堂照常开着，只不过来的学子不足一半。因为另一半，被监察院带去问话了，他们都是在场的目击证人。
众目睽睽之下的杀人案，总归是要问话证人的。不管是走个形式也好，还是当真要问些什么出来，但凡去过监察院的人，就没有不说实话的。
当然这话是叶宁语在讲学时，听那些没有被带走问话的学子们说的。
监察院，类似虞国的大理寺，只听从天子号令。如今太女暂代天子理政，监察院也便听太女的号令。一些重要的案子审理，都归监察院。
只不过在昨日以前，监察院已经有许久没有出过手了。
太女让监察院来查此事，想必是打定了彻查的主意的。
这一日学堂上，总有学子私下议论监察院，听得叶宁语亦十分好奇，不知这地儿到底有什么不同。
，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叶宁语没有去打听，因为宁府来客人了。
这日讲完学，肖护卫一脸神秘地来到叶宁语面前。“白先生请您过去，府上来客人了。”
“客人？”叶宁语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谁来了？”
“是公子的熟人，白先生请公子去正堂看看，他已在正堂招呼。”肖护卫笑了笑。
这些日子，宁府来来往往的人真不少，一时间叶宁语想不起这位客人是谁，不过让白承之亲自去招呼的也没几个。
叶宁语不再问肖护卫，转身往正堂而去。
一到正堂，隐隐从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叶宁语觉得有些熟悉。
“宁公子！”
当叶宁语一踏进正堂的门，王苏苏便一脸笑意地迎上来，一番躬身行礼之后，又热情地伸出双手。“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咳！”白承之咳了咳，从位置上起身，先一步接过王苏苏送上来的双手。“王大人，坐下说话吧。”
叶宁语浅浅勾唇，原来客人竟是王苏苏！
“王大人怎么来京都了？”叶宁语坐在白承之旁边。
“自从与二位一别，王某甚是想念啊。在洛水城那是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不止是我，我夫人还有阿宝阿贝姐弟都十分想念两位。这不，让王某北上京都，来探视一番，可回去给夫人孩子交差嘛。”一抹十分肆意的笑在王苏苏的脸上绽放开来。
“咳咳咳……”王苏苏身后，那个城主府的护卫统领凌尧不由看向自家主子，轻咳了两声，不止是让王苏苏收敛些，还是憋不住笑。
“既如此，王大人便留在宁府，住上个把月再回洛水算了。来了，替王大人把最大的客院收拾出来。当初，我与宁师弟在府上叨扰多日，今日王大人来了，白某说什么也得好好陪同。”白承之一脸认真道。
叶宁语看着白承之作势就要吩咐下人的认真模样，笑而不语。
“哎哎，不必了不必了。”王苏苏忙起身摆手，笑了笑。“我这次来，有住处。”
白承之不依不饶。“王大人，你可不能住客栈呐。放着府上空的院子不住，那便是看不起白某了。”
虽然听出了白承之的一番好意，可王苏苏总觉得这话听着十分不自在。
“住处是宫里安排的，我真不是不领二位的情啊。”王苏苏的脸上终于挂满了为难之色。
“宫里？”白承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王大人此次来京都，不是找白某的吗？”
王苏苏尴尬一笑，“嘿嘿嘿，月余前太女下发诏令，各城要筹开武学堂和商学堂。让各城城主上京都，看看这两个学堂是怎么个开法。所以……”王苏苏看着宁白二人一笑，“我才来了。这次来京都的城主多，宫里安排了住处，还让我们日日在太学司内多学多看。”
“哦~”白承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王大人是来办正事的，不过学堂昨日招生放榜，出了事，这学堂不知几时才能重新招手。”
“其实王某昨日就到了，原本计划今日就应该去两个学堂看看，谁知昨日出了意外。”王苏苏满脸感慨。“不过，听太学司说，明日就要重新开榜，招生之事宜早不宜迟。”
“这么快？”叶宁语不想，这个消息他们竟然是从王苏苏的口里听到的。
王苏苏笑着凑上来，一脸笃定。“可见太女开办学堂的之心坚决。二位，对于常家公子突然身亡一事，有何看法？”
宁白二对视一眼，“听闻朝廷已在查此事，我们只能先等着消息。不过，常家公子实在可惜，在府上的学堂听过几日学，哎……”
白承之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
见问不出什么消息，王苏苏也笑了笑。“说的是，那便只能等着朝廷的结果。”他起身打了打宽袖，“不早了，得回太学司了，太女明早还得见我们问话呢。”
说罢，他意欲起身走。“凌尧，走吧。”
王苏苏走了两步，却不见自己的随从跟上来。他步子一顿，朝身后看去，只见凌尧正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正堂外空荡荡的院子，所有所思。
“走了。”王苏苏又补了一句。
凌尧这才回神，忙颔首。“是。”
“看什么呢……”王苏苏皱眉询问。
“额……”凌尧有些吞吞吐吐，片刻后，肖护卫进门送客。“看肖统领。”
“嗯？”王苏苏猛地看向凌尧，又看向肖护卫。
宁白二人也齐刷刷看向肖护卫。
刚刚踏入正堂的肖护卫对上众人的目光，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思忖半晌，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没东西啊……”
“走吧。”王苏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朝宁白二人告辞后，带着凌尧走出了院子。
叶宁语和白承之将王苏苏送到了宁府门口，这才转回身。
“那个凌尧，有些奇怪。”叶宁语喃喃道。
“老肖。”白承之转向身后的肖护卫，“你与那凌尧，很熟么？”
肖护卫立刻皱眉，“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