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端还是看着墨清寒,没有说话,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初云端的心里面已经快要有答案了,只是她还是不敢去确定,墨清寒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代表着什么讯号。初云端没有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有些凝固,原本在小声议论的宾客也不敢说太多了。原本他们也以为这只是单纯的两家的新娘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调了,但是眼下看来初云端与墨清寒之间是有故事的。
“初云端?怎么是你?苏晴菲呢?”旁边的雷馨雅看到是初云端也是惊讶的,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初云端没有理雷馨雅的话,只是看着墨清寒。
“五皇子殿下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初云端开口了,看着墨清寒的神色也是有些复杂。
“我也没想到居然是云端公主。”墨清寒的声音很冷淡,看不出来有没有诧异或者是说意料之中的意味,墨清寒的话,击碎了初云端心里面仅有的奢望。
初云端笑了:“既然是一个误会的话,那这个误会还真是误会大了。”
墨清寒看着初云端,似乎要开口说什么,最后又还是沉默了。
“清寒!”就在这个时候,同样也是一袭红色嫁衣的苏晴菲姗姗来迟。
苏晴菲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着急,手里面提着嫁衣的裙摆与红盖头。苏晴菲应该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说话的时候还有轻微的喘气。
初云端侧头看过去,就看到苏晴菲直直地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初云端!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你以为将两座花轿换了你就能顺利嫁给清寒了吗?”
苏晴菲不愧是从小就是个优雅的人,哪怕是一顿斥责也是坚硬中带着柔软,像是初云端欺负了她一样。
初云端被苏晴菲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搞的也是心情烦燥,还没说什么,就看到走到跟前的苏晴菲已经举起了她的手,那动作显然是想扇初云端巴掌。
初云端眸眼微眯,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苏晴菲在自己面前搞那些小动作,仅仅是因为自己懒得计较,可这并不代表她初云端是好欺负的。
初云端动作很快,伸手一把抓住了苏晴菲的手,用了一些力气往旁边一甩,周围一阵惊呼,苏晴菲整个人便往一旁倒去。
还好苏晴菲没有真的扑在了地上,被旁边的雷馨雅及时的扶住了,不然可真的会摔一个狗吃屎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些事情是本公主做的?”初云端的语气难得的带上了一些高高在上,一脸不屑的看着苏晴菲。
“如果不是你故意设计,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雷馨雅比苏晴菲都着急,初云端的问题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回答了。
“本殿下也想知道这是为何,只是苏姑娘说话之前还是带点脑子比较好。”这时候墨清荻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不过也是,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的。
“清荻。”初云端看到墨清荻过来了,轻声唤了一声,四周冰冷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墨清寒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周围的气压都不知道低了几分。
墨清荻的眼里只有初云端,快速走到初云端身边上下看着初云端,神色有些紧张:“没事吧?”
初云端摇摇头:“没事,有事的是那个苏晴菲。”
墨清荻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确定初云端没事了,才看向大厅里的众人。
相比于刚才对初云端说话时候对温柔现在的声音冰冷了许多:“没有人给本殿下一个解释吗?”
“四哥要什么解释?两座花轿错了方向而已。”墨清寒上前一步看着墨清荻,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似乎整件事情都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一样。
墨清寒的话刚刚说出口,一旁的苏晴菲就忍不住了,连忙上前一步开口:“清寒,这明明是初云端弄的诡计!不是什么误会。”
初云端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苏晴菲顿了一下不敢说什么了,转头神色受伤的看着墨清寒,像是希望墨清寒不要就这么简单的把事情揭过去一样。
“初云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事情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你怎么这么心思歹毒呢?破坏苏晴菲的亲事对你有什么好处?”能够给初云端添堵,那是雷馨雅最想做的事情了,现在见苏晴菲老是将责任推给初云端,也连忙上前插刀道。
“今日也是本公主的大喜日子,不知道苏姑娘为什么会觉得是本公主搞的鬼呢?如果只是凭借苏姑娘的猜测就这么以为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是你故意这么做的故意陷害我呢?毕竟上次将你推湖里的事情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你想反将一军也不是不可能。”初云端说话的语速极快,突突突突的,愣是让苏晴菲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初云端又旧事重提,苏晴菲也知道初云端的意思是这又是自己在陷害她了。
“你分明就是狡辩,明明就是你想嫁给墨清寒,你喜欢清寒!”苏晴菲的话一字一句很是清晰,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墨清荻皱眉,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苏姑娘,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至于我有没有乱说,云端公主的心里最是清楚,当初她和清寒的那些事情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苏晴菲一出口,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议论声都没有了。
初云端冷眼看着苏晴菲将话说出口,以前还以为苏晴菲是个沉的住气的,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够了。”墨清寒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苏晴菲听到墨清寒的声音才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样,惊恐的看着墨清寒,很是可怜:“清寒……”
“苏姑娘?你刚才在说什么?”刚才苏晴菲说的那些话月冉桐都已经听到了,顿时看向初云端的眼神就有一些不一样了,隐隐的带着几分打量。
说实话,在这之前月冉桐从来都没有将初云端放在眼里,可是刚才苏晴菲的话却是给了她一个警醒,没想到墨清寒与初云端之间的关系竟然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那么恐怕要让苏姑娘失望了,我喜欢的人可是四皇子,要嫁的人也只是四皇子。以后你可是要叫我皇嫂的。”初云端到现在还能保持着微笑已经是她最好的修养体现了。
初云端的话一出,在场的宾客看向苏晴菲的眼神瞬间就有些奇怪了,刚才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的,是初云端主动停下了拜堂,如果不是初云端及时意识到,恐怕初云端与墨清寒都拜堂完毕了。
所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初云端与墨清寒之间应该真的是没有什么的,反倒是这五皇子妃就有些无理取闹迁怒于云端公主了。
“但是如果这只是你的障眼法呢?”苏晴菲还是有些不死心,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认为这件事情就是初云端做的。
“我可不像你愿意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初云端说这些的时候还能过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是一种本事。实际上,初云端不就是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为砝码做一些其他的东西吗?
“这吉时可耽误不得啊,四位不如就先别吵了,还是尽快拜堂吧?”旁边的喜娘看着四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硬着头皮开口提醒。
初云端看了一眼喜娘,转头看向墨清荻开口:“我们先拜堂去吧。”
“好。”墨清荻靠近了初云端,帮初云端小心理了头上的碎发。
“还有这个。”初云端伸出手,将红盖头递给了墨清荻。
墨清荻笑着接过,红盖头,小心的将红盖头盖在了初云端的头上。
初云端主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墨清荻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了初云端的意思,伸手握住了初云端的手,声音都因为紧张带上了些许的颤抖:“走吧。”
墨清荻小心的牵着初云端的手,初云端放心的将手放在墨清荻的手里,两个人就这样一起拉着手,无视了四周的宾客,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小心台阶。”每到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墨清荻都会出声提醒初云端小心。
“上轿吧。”墨清荻领着初云端到了门口的花轿,幸运的是轿夫还在那里没有散开。
“不了,我们一起走过去吧?”坐在轿子里面有些颠簸,初云端不太喜欢这种由轿夫抬着走的轿子。
墨清荻一向都是初云端说什么就什么的,虽然有些不成规矩,但是既然是初云端提出来的,墨清荻也会选择尊重。
“好。”墨清荻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也算是初云端的意料之中。
于是乎,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长盛大街难得的热闹了一回,道路两旁挂着红丝稠和带着喜字的红灯笼,在这条一直可以走出头的大街上,一对新人手牵着手慢步前行着。
周围的人看着这对璧人默契的样子,顿时有些议论也说不出口了,留下的只是一些羡慕。
“看来这四皇子和四皇子妃的关系着实不错啊。”
“从来没觉得在成亲这天走路到府里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怎么今日一见反倒觉得这样也是别有情趣呢?”
“是啊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我以后娶隔壁家翠花的时候也要这样,直接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多好?还省了轿夫钱了。”
“......”
初云端的内心自重生以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平静安定。
此时此刻,初云端是真的有过一瞬间的想法,就这样安稳的走下去吧。
......
五皇子府内。
看着初云端与墨清荻一起牵着手离开的背影,墨清寒的脸色低沉的可怕,周围的宾客都感受到忽然变冷的空气,甚至还有压抑着的,呼吸都被限制的心慌感。
“清寒!”月冉桐有些着急,这里的人之中她的灵力最高,她能够感受出来墨清寒混身灵力气场的不对劲,就算她现在是六星灵者了,也有些受不了。
墨清寒听到月冉桐的提醒,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再一次的,眸光深处的血红色一闪而过。
月冉桐感受到周围的气场已经恢复正常了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眼里也闪过一抹深思,初云端对墨清寒来说,恐怕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再看一旁脸色苍白的苏晴菲,月冉桐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墨清寒怎么会喜欢呢?
“清寒,我们继续拜堂吧?”苏晴菲看着墨清寒,生怕墨清寒说出什么她无法接受的话来。
墨清寒慢悠悠的看向了苏晴菲,整个大厅还是安静的很,没有人敢大声说话,也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拜堂?新娘子都走了,拜什么?”墨清寒的话一出,满座哗然,甚至比之前从苏晴菲口里听到初云端与墨清寒之间有猫腻更为的强烈。
墨清寒在说什么?居然说新娘子已经走了?刚才走的唯一一个新娘子可是他的四皇嫂初云端啊……这是不是意味着墨清寒承认了他和初云端的关系了?
“清寒?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还在这里吗?”苏晴菲已经懵了,感觉一切都像是在梦里面一样,颤抖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眼眶里面已经有泪意了。
“你?”墨清寒一步一步靠近苏晴菲,“我都是的确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误导我,告诉我那些你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呢?”
苏晴菲听到墨清寒的话因为害怕往后退了两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当初她并没有抛弃我一个人走是吗?”墨清寒的眼睛盯着苏晴菲,不肯漏掉苏晴菲一丝一毫的神色。
苏晴菲彻底震惊了,墨清寒是如何知道的?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苏晴菲犹豫了一下就缓慢开口:“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当初的确是我救了你啊?”
苏晴菲不知道,刚才她那一瞬间的惊恐与犹豫,早就已经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