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灵力？当然是为了换大碗！”
“换大碗？”魏燃好笑的轻嗤了一声，在忙碌摆摊的灵儿面前蹲了下来。
“笑什么，灵力有用的，我试过。”灵儿回头瞥了他一眼。
“灵力对你有用？”魏燃的表情有一瞬凝固。
“嗯！人能用！”灵儿才摆好摊位，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
“你看！这钗样子真好看！”
“这是什么！”
“这个多少灵力咩？”
“哎呀！小姑娘！又来稀罕东西了嘎？”上次买过灵儿东西的一个鹅婶瞬间伸长了脖子，把头从人群中率先挤了进来。
灵儿的摊位瞬间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给卖雕器的老鸟看得直愣神。
忍不住也把鸟头从灵儿摊后探了出来。
“小姑娘，这是什么咕？”
“镜子，能把自己照出来。”灵儿一边给别人找灵力，一边还要回答各种问题，忙得不可开交。
老鸟恍然大悟，低头给那面亮晶晶的铜镜捡了起来。
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对着它挤眉弄眼起来。
“这镜子怎么卖？”旁边有年轻的小妖听到也十分感兴趣。
“还有吗？我也想买镜子嘎。”鹅婶道。
“没有了，都卖光了，这是最后一面。”灵儿指了指老鸟怀里的那面。
“不卖！”老鸟一听，连忙一把捧紧了这最后的一面镜子。
转脸谄媚的对着灵儿嘿嘿一笑道：“刚刚那些雕器我换这面镜子怎么样？不要灵力了咕！好不好？”
“我都看好了！你这死鸟，怎么抢东西嘎！”
灵儿赶忙在摊上拿了一个小粉盒出来平息战乱。
“这里面也有一个小铜镜，小是小了点，但是一样好用。”灵儿将小粉盒递给回头客。
鹅婶瞪了老鸟一眼，这才举着小粉盒照了起来。
“成不成，我用雕器换镜子吧！”老鸟恳切道，手里拿着镜子不不肯放，生怕一放下就被别人抢了去。
“成。”灵儿也十分痛快，一面镜子换十年灵力，自己已经俨然奸商无疑了。
老鸟咕咕咕的捧着镜子大笑了一通，感觉自己抢到了最后一面镜子，也是赚大发了。
小心翼翼的把炼骨刀还给了魏燃，一拍翅膀窜到了一颗大树上。
对着镜子认真的欣赏起自己的容颜来。
魏燃抱着手臂静静看着热情忙碌的灵儿。
眼光却是微微有一些复杂。
人，是用不了灵力的。
灵儿摊位上的东西，在这里算是奇货可居，很快就卖完了。
有一个什么也没抢到的小女妖，心里很不舒服，一伸兰花指指魏燃问道：“人卖不卖？”
这个妖精已经彻底修成人形，身上既没有鳞片也没有羽毛，尾巴也藏的好好的。
不仅说话没尾音，而且长得十分俏丽。
灵儿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魏燃。
魏燃的眉毛就一高一低惊恐的扬了起来。
十分怀疑的看着灵儿。
“娘子，有人要买我！我这么听话，你不会卖吧？”
“你看多少灵力合适？”灵儿认真的反问道。
魏燃的脸顿时就哭丧下来。
眼前的美貌小妖，将这一幕会意成变相的打情骂俏。
轻哼了一声，翻着白眼拧着波浪形的走姿，一扭一扭的走了。
“卖了多少？”
“差不多八百多年！”灵儿踹着巨额灵力，心里是久违了的顺畅。
上次刚到长肖城就出事了，灵儿其实并没来得及买回来太多。
但魏燃还是咋了咋舌头，“八百年，差不多都能融人了。真是无奸不商啊……”
灵儿瞥了魏燃一眼，完全不介意这句中肯的评价。
“你用灵力的事情，你师傅和你师兄知道吗？”
“不知道。”灵儿不解其意，坦白道：“上次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这么好卖，卖的很便宜。所以想着下山再弄点，怕他们知道不同意就没说。”
“以后也别说了。”
“为什么？”
“因为投机取巧不是你那个倒霉师兄的性格。”
灵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那灿初这个大嘴巴就也不能说了……
“这能算投机取巧吗？”
“算不算等你回去把这八百年的修为都吃进去不就知道了？”
“……”
“气海扩冲，神思敏增，但是于品级无益，碗大了，汤没多，水多了，你说算不算投机取巧？再说，你得了这些妖的灵力，还能算是人吗？那得算是人精，人妖殊途懂不懂？”
魏燃言之凿凿的胡诌着。心里的担心却是无法说出来。
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他自己最清楚。
而什么样的妖能和自己一样，周使人间轮回而不现真身呢？
“可我已经用了很多了，怎么办？”灵儿一脸的纠结后悔。
没想到真的会变成人精啊……
“用了也吐不出来，这些也不要浪费，用的越多，道行越深，越是不容易被人发现是人精。你不说的话，他们绝对看不出来的。”
“越多越好？”
“那是当然！”
“咚咚咚……”一阵锣响。
灵儿原本已经开始逆着人流往外挤，准备回去练功修行了。
却被这一阵锣鼓声重新吸引住了脚步。
“开始了！开始了！”一群年轻的小丫头高兴的开始往前挤，正好从灵儿身边擦过。
“什么开始了？”灵儿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妖怪？新得的身子也不至于这么孤陋寡闻吧。”
说着这小丫头却是没空再多解释一下，急急的吆喝了一句“等等我”，就又去追着她的姐妹去了。
灵儿回头，只见周围越来越多的年轻男女都十分雀跃，不少都跟着在往前挤。
灵儿茫然的抓了抓额角。却看到一张贱兮兮的笑脸凑了上来。
“问我吧，我都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刚刚你卖东西的时候，好几个漂亮的女妖跟我搭讪你没看到吗？”
“没有啊。”
魏燃一张笑脸垮下来，抿着嘴眨了眨眼睛。
“你能不能稍微关注我一下。我身边来来回回那么多妖精邀请我，你一个都没看到？”
“没……”
“我跟她们聊的那么开心，你也没听到？”
“没……”
做一本万利的黑心买卖呢，谁有那功夫。
魏燃认命般的点点头，“晴心节的一种惯例活动。凑成……一男一女便可以报名。然后参加比赛，奖品是一千年的灵力。”
“一千年！”灵儿瞬间睁圆了眼睛。
魏燃弯了弯眼角，点了点头。
灵儿一把拽起了魏燃的袖子，连忙也往台前挤了过去。
“干嘛？”魏燃笑得一脸开心。
“去报名。”
“好！”
两人挤到最前排。
魏燃用食指将两个人的名字龙飞凤舞的刻在了一个小竹片上，递给了灵儿。
灵儿看了看，难得中肯的夸了魏燃一句，“飘忽却有根，随意却有神，你的字真是好字。”
魏燃顺杆爬得很溜，立刻笑嘻嘻道：“没想到你还懂字，喜欢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不用，我写字也很好看。”
灵儿仗着申明儿，打肿脸充了胖子，毫不留情的将魏燃哪来的噎回哪去。
一抬手将这个写着两人名字的小竹片交到了一个来回收集字条的蓑羽鹤嘴里。
蓑羽鹤不停在人群间飞来飞去，将竹片都叼进了台子上的一个红箱子里。
魏燃解释道：“人太多，抽签。好像只抽二十只竹片。”
“那怎么办？”
“你想去！”
“当然了！一千年呢！”
“那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