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是天生冷血的家伙，却走到了这一步。
接下来，不管朝是成为下一个全金属沙鲁max。
或者像皇帝贝吉塔那样，为了力量可以毫不犹豫牺牲一切，将所有人视为棋子、工具的野心家。
再或者，变成弗由那样，将所有宇宙亿万生命当成实验素材的狂热科学家。
甚至，成为他们之上更极端的版本。
不管朝哪个方向发展，结果都会更加不妙。
弗利萨冷汗直冒。
成神确实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唯独失去了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东西。
“不行。”
弗利萨深吸一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明明按照过去的行事风格，其他人变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但此刻，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加维先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强，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你真的变成了那样，就算复活了所有人，他们还会认可你吗？”
加维沉默片刻刻。
“他们会不会认可我，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让他们重新复活。”
弗利萨咬牙。
果然。
这家伙已经陷入了某种危险的思维模式。
“不，很重要。”
弗利萨盯着加维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认真。
“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但你真的觉得，抛弃情感是正确的选择吗?”
加维目光平静，“大王，你这话说得很奇怪。以你的性格，不是应该赞同我的做法吗?”
“本王确实不屑那些无聊的感情羁绊。”
“友情、亲情、爱情，在本王眼里都是累赘。”
他顿了顿，语气却转了个弯。
“但这不代表本王看不到它们的价值。”
海勒斯惊讶地看向弗利萨。
恶名从第七宇宙远播其他宇宙的恶之帝王，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弗利萨没理会海勒斯的目光。
“比如那个叫堪巴的赛亚人，脑子里只有战斗，简单得像块石头。但正因为这份纯粹，他才能在绝境中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
“还有孙悟空那个脑子没发育完全的白痴猴子。”
“在那美克星时明明可以在本王落入下风的时候杀掉本王，却偏偏愚蠢到要给本王活路。”
“本王真是被这种行为恶心到了。”
“但也正是这份愚蠢，让他成为一个更加纯粹的战士。”
加维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听着。
“哈兹、库罗诺亚这些理想主义者，这些人都是理想主义者，本王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
“但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他们这类人的坚持，宇宙早就被其他像弗由、皇帝贝吉塔这样的人毁灭了。”
海勒斯听得一愣一愣的。
弗利萨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教了?
“还有皇帝贝吉塔时空的王储、布罗利。”
“他们的遭遇，连本王都觉得有些同情。被命运玩弄，被强者利用，最后连选择自己道路的机会都没有。”
他抬起头，直视加维的眼睛。
“加维先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吗?”
加维没有回答。
“他们为了追求力量，为了达成目的，一点点放弃了自己的底线，最终变成了工具。”
“而现在的你，正在重复他们的道路。”
加维沉默了几秒。
“大王，你的比喻并不恰当。”他开口，声音依然平静，“我并没有失去自我，只是选择了更高效的思维模式。”
“更高效?”弗利萨冷笑一声，“你管眼睁睁看着同伴去死叫高效?”
“那些地球战士，比克、雅木茶、克林，他们为了给本王和古拉争取时间，一个接一个自爆。”
“悟饭、悟天，他们两兄弟明明刚从绝望世界走出来，还没有好好享受和平生活，便选择了牺牲。”
“还有古拉。”弗利萨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个混蛋哥哥，最后为了掩护本王，直接冲向了弗由。”
“他们信任你，期待你，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结果呢?你却在这里冷眼旁观，把他们的牺牲当成必要的代价。”
弗利萨的话音落下，整个狭小空间陷入死寂。
加维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但很快，那丝波动又被压了下去。
“大王，你说得对。”加维点头，“但你忘了一点——我可以复活他们。”
“只要完善宇宙之种，创造出更高级的许愿道具，重塑灵魂并不困难。”
“到那时，所有人都会回来。”
“而且，比现在更强。”
弗利萨愣住了。
这番话听起来无懈可击。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感到不对劲。
“加维先生。”弗利萨盯着他，“你真的相信，复活之后的他们，还是原来的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