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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

李遂宁对这名字并不陌生,甚至有几分恍惚。

第二世李周巍也来问过他,只是那时他并未昏迷一年,而是见过了李玄宣,处置西岸之事,这位魏王来问时,他实有尴尬。

因为第一世李周巍两人根本没去过西海,如果说有,也只有李曦明早期在西海吃过大亏,阴差阳错之下未能去成,李周巍并未斩杀广蝉,这段时间还在养伤。

如今的局势却截然不同了。

他当时考虑再三,最后给出了赞同的意见。

‘西蜀与象雄国打得不可开交,西海也好、婆罗埵也罢,甚至陇地与漠西都活动开来,皆有动乱,可同样有趁乱牟利的机会。’

于是为了谋取壁沉水,李曦明两人便去了西海,虽然当时的李遂宁还未持洞天,只得了李周巍一人信任,不知其中细节,但是并未听闻李周巍等人有什么伤势。

‘以如今昭景真人与魏王联手的本事,不足以在天骄辈出的海内横行,可在那偏僻之地还真没有几人惹得起!’

毕竟…西海不大,又驾风困难,本不是什么适合后辈修行的地方,只比外海好些,窝在西海的都是些什么角色?要么阳崖之属,是没有求道之心、也没有宗门念头,唯独盼望着关起门来作土皇帝的人物,要么青衍之属,是得罪了大人物、修了禁忌之法,不敢出去冒头的修士。

至于低一些的修士,零零散散,大多是魔修。

也就是说,李遂宁这一次可以实打实地告诉李周巍,西海之行的结果是好的!

不但如此,在多年以后,李遂宁还见着李阙宛在秘境中取了【玄椁绛水】练术法,用以压制伤势,曾经听她感叹过一句:

‘此水乃是真人于西海炼制,只可惜我当时尚未出关,不能从旁辅助,少加了一分宝土调和水木,如若有这一分宝土,我如何也能把此物纠正回来…只可惜…根子上坏了。’

李遂宁当时问道:

‘西海炼制…可是借着姑姑手上的【裨庭青芫宝鼎】?’

李阙宛便点头道:

‘那阴枔散人多奸诈,取了一味灵物回去,说好的【显岸白花】,至今也不过送回来一朵,说什么灵氛变了,应当同他分清,实在说不清,倒不如把那棵灵根给伐了!’

后者李遂宁也有几分了解,原本是跟一位西海修士约定好的,结果后来西海有灵氛变化,这人推脱起来,不往湖上送,也不知是真是假——等到那时,南北之争紧绷如弦,已经没有空去理这位西海的修士了。

‘指不准那散人就是看家中无力前去西海讨要…这才支支吾吾,扯东扯西不派人来。’

他仔细整理了思绪,答道:

“此事大吉,只是少土,依神妙来看,应有炼制灵物之事,此中多加一分宝土为好。”

李周巍见他说的如此精准,便浮现出几分若有所思,道:

“一分宝土…”

李遂宁一下就听出他的意思来,当下只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找李阙宛问清楚所谓一分宝土到底是多少:

‘看来今后要事事问清…不至于再来为难…’

李周巍却一下便理清了,答道:

“我明白了,原来此中还有这等计较,不是仅仅投入灵物就可以的,不如这样…如有炼制灵物之事,能推则推,推到阙宛出关为好,倘若真有不能推的,我会斟酌着添一添宝土。”

李遂宁听得眼前一亮,一边将桌案上的宗卷移开,把茶壶拿起来,为他奉茶,一边道:

“这是其一…其二应有瓜分灵根之事,其中有灵氛变化生变的可能,还望着真人能一次把事情了结,大不了暴敛天物些…伐木取材…”

“好。”

李周巍眼中的色彩更分明了,接过他的茶,微微点头,良久道:

“天素本事不小……难怪当年的长迭前辈能一介散修之身,混得风生水起…”

“不能和前辈相比……”

李遂宁只能低头,心中着实复杂,却见着李周巍正盯着他看,金眸之中色彩闪闪:

“你有伤在身?”

李周巍一双眼睛何其厉害,仅仅是一眼,便看出李遂宁的根基有伤,寿元有损,这可不是寻常事!

对紫府来说是性命,对紫府以下的修士来说,根基一词更熟悉些,通常是在生死大战中逃命而出,或者是受了什么过分的重创…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但难以弥补,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修行和突破!

李玄宣当年在坊市受的伤损及寿元,贻害无穷,而如今李遂宁身上的景象更奇特些,在李周巍看来,更像是伤了不少命寿,原本该在躯体上付出的更多代价,似乎被他身上的天素眷顾垫付了许多…

命寿一事,严重且不可逆转,对紫金魔道来说,除非交出真灵给释土,成为附庸,转修他道,否则基本无药可救,只有个别神通能增长些,却也为数不多。

‘虽然严重,至少对修行的影响不大…长迭前辈身上不知有没有,可看他能突破紫府的模样来看…既是有也是这一类影响不大的…’

他短短片刻,念头百转,李遂宁则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便记起自己醒来时吐的那口血,连忙笑着摇头:

“算不上伤!是修行出了点岔子……”

要什么样的岔子会伤及性命、折去寿元?

李周巍皱了皱眉,很快联想到他这一年的闭关,和提起刘长迭时的自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时问他天素,他还茫然不知,如今却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可李周巍并未揭穿他,而是低声道:

“切勿急功近利…这事情…慢慢来。”

李遂宁心中一震,望着那双金眸,竟不知以何作答,李周巍语气中多了几分莫名的含义,笑道:

“『司天』一道是天算,你我是人算,孰高孰低,还要试试才知晓。”

……

夜色浓厚,院中却极为安静,一片怨腔长起长落,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一门血,恨期年——拍遍先族门扉,怎生无音讯?莫不是一片星月做了空…尽忠殒,怀奸存,再循因果,是一片暗水没牢门!”

梨园之中人挨着人,抬头向上看,皆沉默不言,院外却火光闪闪,滚滚的炉火上煮着药,一旁的老人虽然须发皆银,身材却还健壮,轻轻摇着扇子,等着时间到了,便往其中添丹丸,分作三次倒出,晾凉了端起来,迈到楼上去。

“好笑!好笑!到祖宗碑前、到祖宗碑前,一地狼烟,诸山诸岭踏遍,却尽得夜夜无眠…”

阁楼里的法灯更暗,却没有多少看客,只有一桌台放在围栏边,桌上伏着一人,而围栏旁立着一公子,墙上挂着几件戏袍,暗红色的袖口在风中轻轻拂动着,老头端着盘子,道:

“老祖宗…”

这才见到桌边的人将目光从台下的戏台上转移过来,须发尽白,甚至有几分干枯的模样,道:

“殊亚…先放下罢。”

“是。”

李玄宣那双浑浊的老眼瞧了瞧他,道:

“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就好…你年纪大了,少折腾一些。”

李殊亚是李阙宛的兄长,曾经因为一些风波被送到李玄宣身边服侍,一晃眼几十年过去,当初的青年成了老头,却依旧一丝不苟。

老人的身体不好,李殊亚感受得最直观,望了望杯,沉默地站在一旁等着。

李玄宣只好端起杯,草草饮罢,将手稿放下,道:

“丹药再好,也有个限度,已经没什么益处了,你报了绛宗,让他不必再往这里送。”

“是。”

李殊亚沉默地捧杯出去,不多时,却又听见袅袅唱腔中外头固执煮药、瓷炉叮当的声音,李玄宣只能叹了口气,目光静静地落在挂在屋中的戏服上。

此服通体朱红,绣了几分流金,戴着彩冠,在梨园之中,戏子着此服,通常指代着李氏的执政者,有时还会背弓佩剑,如近年的蒋郁两家悲剧的《篡事近》、李氏崛起的《攘群凶》。

‘毕竟近年来的绛宗、绛迁、绛垄都是统一的家主制式,有这习俗,不足为奇…’

自从当年的《恨逝水》,但凡民间出了什么曲子,李玄宣是一一到场,如今这曲《篡事近》是悲曲,却同样在墙上挂这样一件戏服,则是有着另一层含义——这曲子是李家嫡系亲自谱的。

便是这负手站在围栏边,始终一言不发的浪荡公子。

李周暝。

李玄宣总是要见各个小辈,身体渐差不是秘密,心有戚戚、甚至悲从心来的人不少,可只有这浪荡公子一日一见,两日一陪,同行同食,有了几分寸步不离的味道。

他手中拿着极为简朴的竹筒,其中放了大大小小一指宽的令牌,一道又一道的曲名写在上头,在微微的光彩下显得格外古朴。

随着曲声渐渐高昂,李周暝转过头来,却发现一片暗沉之中真人已经站在了身边,眉心天光灿灿,叫他神色一震。

李曦明却摆摆手,望着下方戏台上的戏子。

“且看!且看!悲泪过恶水,取次杀了人命,倒说兄弟血同一,好几处盘桓、好几处盘桓,元是杀了兄的——教弟学奸!”

于是做哭泣模样,那扮蒋家幼主的戏子身后两支旗单薄又矮,示意修为低微,很快被人抬了下去,代表着上半阕落幕。

曲儿渐渐淡了,老人已经从位子上起来,道:

“真人来了…”

李玄宣惯爱叫他真人,不像生疏,更像是骄傲,李曦明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笑了笑,道:

“见着大父这样好雅致,孙儿也放心些。”

李玄宣只摇头,叹出口气来,道:

“如今局势紧迫,你千万不要担心我,我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岂会照顾不好自己?”

老人的目光有些担忧:

“只是真人深夜来寻,不知什么事情…”

李曦明笑了笑,目光从墙上朱红色的衣物上扫过,道:

“大父误会了,是孙儿要去一趟东海,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只是得了刘前辈的信,带着大父同去,见上一面,也见一见岛上的安家人和李氏弟子…他们也想您想得紧。”

老人迟疑了一阵,道:

“这…”

却见李周暝迈步过来,亲昵地把老人的手捏住,道:

“老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还提刘前辈呐…他已经成就紫府,却不能来湖上,看来是想极了大人了…”

李玄宣叹了口气,笑道:

“我只怕兴师动众,劳烦真人。”

李曦明摇了摇头,微微摆手,便见他袖中跳出一碧光来,落地化为一眉清目秀的童子,亲亲热热地把老人扶起来,道:

“老大人可记得我?”

老人大都喜欢这孩童般的角色,李玄宣只看了两眼,笑起来:

“柿儿树成了道,却不想这样顽皮!”

李曦明忍不住露出几分笑容来,一掀袖子,浓厚的黑暗已经弥漫开来,转瞬间飞入太虚,疾驰而去,老人被扶好了,长叹道:

“长迭是有本事的。”

李曦明笑而不语,神色有些异样,道:

“大人近来对小戏颇有兴趣…我也听周巍说过一次…什么《恨逝水》…”

老人的笑容淡了一分,像是怀着心事,李曦明则颇为自然地道:

“我私下也去听了一次,梨园的戏子不错,底下有叹的、有怜的、有怒的,而孙儿看来…曲调有些太悲了。”

李玄宣默然,定定地看着这位早已经脱去凡胎、成就真人的孙儿,听着他幽幽地道:

“暝儿不务正业,是心思不在这一块,可实际是敏锐之人,大父不说,他也能猜出来许多,更何况…我听说这《恨逝水》本是他配的曲调,如今词曲不对,他岂能不知。”

李玄宣一言不发,却听着李曦明道:

“而…这曲调,孙儿以为不宜传太远,阙宛还好些,绛迁却是个多心多疑的,恐怕惹出风波来。”

老人道:

“我晓得了。”

太虚之中寂静无声,一片空洞回响,不知过了多久,这真人缓缓移开目光,紧闭双眼,双唇开合却无声:

‘一点仙最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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