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公将事情都跟我说了。”
霍泽应该是为数不多神圣公没有选择告知而是将其支走的存在。
“那你应该也明白，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希洛她……还好吗？”
霍泽自然是清楚希洛对希诺的重要性，能逼他如此的也只能和希洛有关。
希诺的视线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只要我遵守契约，他愿意归还她一半的灵魂。”
另一半毫无疑问是用来牵制他的。
“即便如此……也比神圣公对她做的强，不是吗？”
“……”
在知道神圣公做的那些事后，霍泽现在根本无法反驳。
“说点有用的吧。”
希诺调转了话题。
“你觉得天神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霍泽皱了下眉，他不明白希诺为什么转移到这个貌似无关紧要的话题上。
“苍老一些？沉稳一些？”
霍泽只是根据自己的潜意识说的这些。
在他眼里，天神是男是女都没个定论应该是听不出什么特别的吧？
记录中关于天神声音的记载也总是模糊其辞，有的说是\"雷霆般的轰鸣\"，有的形容为\"春风般的细语\"，矛盾得令人费解。
“嗯，也许吧。”
也许？！
希诺的回答轻飘飘地落下，却让霍泽如遭雷击。他瞪大了眼睛，灰蓝色的瞳孔剧烈收缩。
霍泽突然意识到希诺话中的深意，一个他绝不敢相信的事实正在浮出水面。
“我从来都没听到过。”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砸在霍泽心上。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希诺传达神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跟他说他从没听到过？！
希诺露出了一丝苦笑。
“霍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无论是我也好，您也好，我父亲也好。或者您之前所认识的神使以及可能成为神使的人。”
“他们对天神的信仰都没有其他天使忠诚。可这样的人却能成为神使聆听天神的声音不是很讽刺吗？”
霍泽的羽翼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希诺的父亲曾询问他的话。
“你觉得天神的指引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所以答案很简单。”
希诺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清晰，每个字都像利剑刺穿霍泽长久以来的认知。
“我们并不是能听到，而是敢听到。”
“我说去狱界的战争会顺利，因为我敢去狱界带领他们取得胜利。能让我们获胜的从来不是天神，而是我们的努力。”
霍泽感到一阵眩晕，之前听过的每一条神谕，此刻都在他脑海中发出碎裂的声响。
“可是更多的天使他们不相信自己，他们更相信天神。所以神使需要做到聆听天神的声音。不是因为我们特殊，而是因为……他们需要这个。”
霍泽愣愣地听着这一切。多么荒唐，可是又多么合理。
历代神使第一次聆听到天神的声音时间都不相同。
因为他们需要理解根本没有天神存在这一事实。
历代神使都选择隐瞒，因为他们知道天神是很多天使自认为存在的意义。
这不是他们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以霍老师，在知道了这些后，您也可以成为或者培养其他人成为神使。”
霍泽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明白了希诺的用意。
这孩子还是没有只给他们留一条必死的路啊。
即使站在对立面，即使背负叛徒之名，他依然在为他们的未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