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那名粉色宫裙女子阮琴放缓了步子，与沐妙音同行，似朋友间闲聊般，轻声笑语地问道：“妹妹突破先天，又顿悟了护道神通，实属了得，听闻妹妹还有兼修丹道？”
“正是。”沐妙音莞尔道，“不过刚刚突破先天，丹道技艺还未来得及提升。”
阮琴轻笑道：“仙家四艺，丹、符、器、阵，当属丹道为首，妹妹精研此艺，以妹妹的才情，今后修行用度倒是不用愁了。”
“仙家四艺？”姜阳就在沐妙音旁边，显然也听到了这个词，心中讶异。
虽说先前见到那些拥灵者来岛上寻仙，但也并非是说真个把自己当神仙吧？
不过他又想到这世间的确有飞升之道，倒是有些好奇，这阮琴是老一辈先天，是否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沐妙音知晓的事情也很有限，毕竟丹辰宗很多东西都失传了，而她也是从八景六重勉强提升上来的。
眼界非常有限。
倒是黄元开口打了圆场：“阮道友，你说这些，姜、沐两位道友可不一定听得懂。”
他随即向姜阳与沐妙音两人解释道：“不过二位既然已经突破先天，这些事情倒也可以知晓了。”
“先天，乃是仙道起始！”
“所以阮道友称此为仙道四艺，倒也不错。”
姜阳闻言心中一跳。
事实上先前听闻达到先天境界，可以延寿，可以飞行，再加上这世间的确有飞升长生的传说存在，让他心中隐约有此猜测。
现在从黄元口中，算是彻底确认了。
姜阳随即问道：“既然如此，黄会主可知先天以上的境界？”
“先天之上，五气朝元，三花聚顶！”
接着黄元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辈大都一辈子都停留在先天这个境界，有生之年想要往上突破，难如登天，所以仙道之事，听听就好，也不必太当真。”
姜阳见他不打算多提，不动声色地拱了拱手：“受教了。”
……
随后姜阳跟着黄元等人在茶厅内喝茶，或许因为刚刚突破先天就领悟护道神通的缘故，期间与沐妙音闲聊套近乎的倒是不少，而姜阳则自顾地坐在旁边喝着灵茶，吃着点心，如此倒也安逸。
等到入夜时分，才各自散去。
……
月明星稀，山间灵气升腾。与黄元等人辞别，回到洞府。
“突破先天，沐长老感觉如何？”
“妾身心情激动。”沐妙音感叹道，“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接着又道：“还有一事，需禀报大长老。”
“什么事情？”
“妾身……”沐妙音迟疑片刻，才轻声道，“‘五劫蚀心丹’的毒已经自行解了。”
突破先天以后，先天以下的毒素，瞬间就会被灵力解体，不复存在，所以姜阳当初给沐妙音的毒丹，自动解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啊？”姜阳随口道，“要不我再给你炼一丸新丹？”
“……”沐妙音轻轻咬了咬下唇，叹息道，“若是大长老信不过妾身的话，也可如此。”
姜阳闻言只是呵呵一笑：“开个玩笑，沐长老不必当真。”
“既然解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沐妙音似松了一口气，郑重道：“妾身能有今日，皆因大长老所赐，妾身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承蒙大长老信任，不计前嫌，提拔妾身。”
“今后妾身定竭尽心力辅佐大长老，以助大长老成就仙道大业！”
姜阳微微点头：“沐长老有这份心，我自心中欣慰。”
有些事情，自己表现大度些，反倒能够愈发令人心悦诚服地追随。
这才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更何况他现在有个屁的材料炼制先天毒丹？祖师所留的材料也不会留这玩意儿。
他开口道：“如今我手中可用之人少之又少，珺瑶的实力也还未达到先天，所以今后需要拜托沐长老的事情还很多。”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沐妙音闻言欣喜道：“谢大长老！”
姜阳看着沐妙音毫不掩饰地露出感激的神情，感觉就差头顶上冒出一连串“忠诚度+1”了。
他微微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且先去休息吧。”
他见到头顶已经升起了一只幽蓝色蝴蝶。
看样子是该回归了。
现在距离上次穿越，又过去十余天，也不知道黄无忧还能不能撑得住，更不知道奕景楼那边，是否有办法解除此毒。
这种事情，看缘分吧。
能救则救，救不了，自己也算尽力了。
……
他坐在洞府内，炼化着今日所饮灵茶中的灵力，不过用的是丹辰宗的后续先天内功，此功法为木、火双属性，作为丹辰宗的不传之秘，绝对说不上差。
虽然用着不如灵威周天功习惯，但也是他目前的最佳选择。
“等到弄到灵威周天功的后续功法，再继续练灵威周天功好了。”
只是不知道老周那边怎么样了。
……
灵威观，老道长墓前。
纸钱在火盆中燃烧着，逐渐化为灰烬。
“所以说，您是这位老道长的夫人？”
那疯子此刻似乎清醒了几分：“没想到他倒是先我而去了。”
她看向周逸道：“小家伙，多谢你陪我这个疯老婆子疯这么久，你若是有什么要求，若是老婆子能帮你的，自然不会吝啬。”
周逸道：“晚辈倒是没什么要求，不过我那位朋友说，他受了老道长的传承，也算是老道长的半个弟子，所以他一直在调查老道长的相关事迹。”
“只可惜江夏城内如今水太深，他自问武功不济，不敢太过涉足，所以想托我问问，老道长当年之事。”
“另一方面，他自问也算老道长半个弟子，想认一认师门。”
“就这点事？”
周逸应声道：“只有此事。”
老疯子嗤笑一声，看向周逸：“你既然知道了老婆子的身份，难道不想求老婆子指点伱几分刀法么？”
周逸道：“晚辈历来机缘颇多，刀法已有传承，所以学刀法倒并非那么重要，不过我那位兄弟对师门之事倒是颇为重视，而且他也提到此事实在难有其他门路。”
“事有轻重缓急，所以晚辈斗胆先向前辈请教此事。”
老疯子略带几分异色：“你这小子虽然天赋一般，但倒是挺义气。那小子有你这么个兄弟，也是福气。”
“也罢，老婆子便告诉你，你那兄弟所学，来源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