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那病态的面容在听到自己女儿如此想自己时，灰败的脸色平添了一抹红，而那红显得他的脸色更加可怖，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芷蕾……原来你这么恨我……”
顾长明那痛心疾首的样子使楚雨凡有一丝犹豫，他在想，要不要逼一个快要将死之人这么狠？
“告诉他，他不值得我去恨。”这时顾芷蕾的声音又进入他的耳朵。
楚雨凡再次看了眼顾长明，他还在那里伤心着，真的没有听到顾芷蕾说话。那么这顾芷蕾到底是怎么听到他和顾长明的对话呢？
关于这一点，他太纠结了。
虽然他是个演员，经常在众人面前表演录制，可这次也算是私人密谈，冷不丁出现个第三者，不，是第三方声音，还真的让他浑身长刺。不舒服极了。
“你还不值得我去恨。”重复着顾芷蕾的话，但这一次，他觉得有些残忍。
果然，顾长明听了这话，双眼圆睁，那不敢置信的神情写满了双眼。
也是了，哪有女儿这么跟自己父亲说话的呢？心口上插刀呀。
“芷蕾……”
见顾长明还要再苦口婆心说些什么，楚雨凡直接截了他的话。与其让他再听到自己女儿插刀子的话，还不如快点让他达成目的顾长明也少伤心会儿。
“我只能说，那是我妈妈的东西，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它成为你利用的工具！”
这一次，他朝顾长明伸出了手。
没错，他就是明要，顾长明今天必须给他。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争吵的声音。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我告诉你我才是顾氏的女主人，你是哪根葱！”
室内的两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顾长明想要绕过桌子走向门口，楚雨凡先他一步拦下了他。
“想让我配合你也行，不过将我卖给谁谁都不会好过，你要想清楚。另外，门外那一位，似乎并不是今天的主角，不介意让我来教训一下吧？”
顾长明对于当年的事本就心存内疚，传家宝的事情暂时不能同她说清楚，但女儿想压一压江芸的威风，他还是能做到的。
他停下脚步，闭了闭眼，转回身又坐在办公桌后。
既然让她回来，他就是想将他的一切交给她，包括公司还有顾家。当年的错，他会在有生之年纠正。
楚雨凡走向门口的几步中，脑中迅速回忆着之前在小洋楼里杜开给他的资料。顾芷蕾的继母应该是叫江芸，是个纯纯的小三上位，现在是顾氏的主母身份，却在顾氏没有股份。
当然，也就没有实权。
没想到弄走了顾芷蕾六年的时间里，这个江芸却没有得到一点实质性的东西。一个主母的身份有什么用？顾长明死了，她就什么也没有了，公司不归她，家产又能分到多少。
这么想的过程里，楚雨凡忽然想到一件事，等今晚这事办完，他得让杜开去查查。
手伸向把手的时候，楚雨凡闭了一下眼，心里暗示他是顾芷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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