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搓搓冰凉的手臂，走之前和他道别：“再见，谢医生。”
……
男人指节轻弯，拾起桌面的黑色录音笔，摁下开关键。
他睡前听到的美妙旋律倾泻出来，与少女独特的音色渐渐重合。
谢知奕垂下眼帘，掩住里面的黯淡与深沉。
居然准备了录音笔。
真可惜。
……
江卓煜和秦宴有一节公共课，教室里坐了百来人，来自各院各班。
这是在教务系统上由学生自己选的课，因此一个班的学生特别杂。
江卓煜趁此，邀请秦宴一起去校外新开的烤肉店。
服务员把肉片端上来后，帮他们开火、烤肉。
“这种薄的五花排已经熟了，有需要的您再叫我。”
秦宴接过服务员小姐姐手里的餐夹，嫣然道：“谢谢。”
江卓煜原先那一份酱料用完了，他放下筷子，起身之前不忘问对面的少女：“我去下面加点酱料，桑觅，你要不要也加一点，我带下去一起。”
二楼雅静，两人来的早，这个时候基本上还没有客人。
“不用，我的份量够了。”
秦宴将铁网中心的肉片翻一面：“你加自己的就好。”
见她没有需要，江卓煜这才去一楼。
等中央的肉片基本上烤熟，他才回来。
但是，身后多了一个人。
“桑觅，我在楼下碰到卓煜，他之前游戏输了欠我一顿饭，正好今天碰上，跟服务员说了多加一双筷子！”
沙发座位足够宽敞，蓝澜坐进最里面。
秦宴面色不变，将烤好的一块鸡肉片夹进盘里蘸酱。
江卓煜不好意思地坐下来，尴尬道：“我确实欠蓝澜一顿饭，桑觅，对不住啊！”
他一开始说好的两人餐，谁知中途在下面遇见蓝澜，她一看见美食就想起来打赌的事，二话不说勾着他肩膀就跑上来了。
秦宴喝了一小口饮料，非常善解人意：“没关系。”
蓝澜坐在舒适的垫子上，眼前的烤肉飘香，特别是刷上酱汁后，香味更加浓郁。
她暂时吃不上，便盯着对面的少女看了一会儿，惊叹道：“真的有点羡慕你会化妆唉，我手太笨了，连擦粉底都不会……”
秦宴将筷子抵在盘子中心，微微一笑：“会装不就好啦。”
不等对面的女生质问，她浅浅补充：“装自信。”
江卓煜差点以为两人要聊崩，结果听秦宴峰回路转，又给圆了回来。
蓝澜现在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她刚想发作就被少女堵了回去，只能怪她说话大喘气。
秦宴话却没说完，她转了转透明的饮料杯，被灯光折射出的光影在眸中闪动。
“而且，手残的话，都一个样，不敢见人！”
望了眼楼梯口的方向，她疑道：“蓝澜的餐具怎么还没送上来，服务员忙起来可能就忘记了，江卓煜，你下去帮蓝澜催一催吧。”
“行！”
真忘了，他完全就能顺道带上来。
江卓煜的背影在楼梯口逐渐被隐没。
沙发里座的人蜷了蜷手指，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