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东煌不可能傻傻地跑来接触，之前肯定做过背调。
甚至远远观察过，逸仙等人没来时，进入这个实验场配合自律机械的东煌人员。
“......差距太大了，我说控制那些小东西的家伙，怎么看上去，嗯，看来你们才是正主。”
逸仙没有说话，示意异界滨江继续说，也让她从自己的态度上验证了一些事。
“唉，其实我们一开始以为，你们来的实验场，也在那群混蛋塞壬控制下。”
“嗯？控制？也？”
看见逸仙自然流露的疑惑，粗中有细的异界滨江暗松一口气，便打开了话匣子。
“我所在的实验场，在漫长的抗争史中发生了很多事，如今东煌成为了最强的阵营。”
“可在空间裂缝突然出现后，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与其他实验场联合的好机会。”
“但，意外发生了，我们在机缘巧合下发现，这是个陷阱，是一个布局很久的献祭......”
说到献祭，异界滨江严肃的神态动容，豪爽的大姐大脸色十分难看。
献祭？
陷阱逸仙知道，毕竟空间裂缝是织梦者开的，这些废弃实验场也是织梦者找的。
她们受指挥官命令，前来挖掘资源和黑魔方，也只是大大方方地见招拆招。
不管蘑菇头精打得什么鬼主意，肯定是针对她们。
因此指挥官觉得，那还不如先吃饱，反正都要挨，不吃白不吃。
秉着对面血赚，我们打死不亏的策略，逸仙等人对此也是十分认同。
但现在看来，离开港区的角度，站在其他势力的角度，老蘑菇精也有布置。
“阁下那东煌是最强的阵营主体？那理因说，至少你们不会被轻易摆布才对，献祭？”
“那是因为塞壬在推波助澜！她们想要一个由东煌作为主体的实验场！”
异界滨江咬着牙，气得像个拍黄瓜的！
“塞壬，很早就渗透我们的各方面，操盘我们的文明进程，引导她们想看见的结果。”
直爽豪放的东北大妞，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满脸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无奈。
她们的实验场，等发现到这点已经晚了，或者说，之前不够重视导致酿成祸患。
逸仙闻言皱皱眉，安静等待异界滨江继续说重点。
“我们的实验场，似乎在我们毫不知情的状态下，被那帮混蛋改造了。”
异界滨江握紧舰装，低头悲伤地看着逸仙，一字一顿道：
“我们明白的太晚，甚至只是一个意外，短时间调查到的信息也很少。”
“只知道我们的实验场似乎沦为，什么跨实验场超型系统的一部分。”
“空间裂缝是启动系统的按钮，一切迹象表明系统已准备就绪，就差她们按了。”
说着，异界滨江再次拿出一份文件，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是事先准备好的。
逸仙接过来，认真翻阅，同时自律机械扫描，初步检验了这份文件。
没有逻辑冲突，虚假捏造的痕迹。
这是一份全球汇报，动员了非常庞大的人力资源，在星球各个角落里，实地考察出来。
粗略概括一下内容是：实验场疑似被空间封闭，在全球范围都有极为隐蔽的布置。
常规物理手段，检测不到这些布置，因为它们都被埋藏在虚无缥缈的空间中。
并且，有舰娘靠近这些布置周围地点，会在眨眼间抽出心智。
如同被洗号一样练度归零，心智强度羸弱。
同时，隐藏在空间里的未知事物，会将这些心智迅速转化成，东煌属性的心智。
异界舰娘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年功力化为乌有，消失，被未知事物转移走。
她们将这个现象称为【绝对渗透】。
意思是类似物质浓度的渗透原理，但【绝对渗透】完全是单方面的，不可逆转。
“......说实话，这个现象给我们尤其是东煌，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异界滨江捏捏眉间，回忆往日头疼无比。
这也是她现在才和逸仙见面的原因，之前都被自家实验场的阴谋论，搞得身心俱疲。
“后来发现，【绝对渗透】抽走的心智，会通过空间转移离开，才好一点。”
“所以你们通过追踪空间转移，发现你们的实验场，可能只是某系统的一部分？”
逸仙轻声询问，翻阅一项项复杂的数据记录，确认有某种部件运行的痕迹。
从字里行间，和智械分析可以看出，异界滨江没有撒谎。
就像无数溪流汇聚大海一样，在空间封闭的情况下，异界滨江她们追踪到极限。
检测到好几股类似，又截然不同的心智溪流。
与其他阵营的心智属性对比参数，抛开样品提纯技术的受限，完全符合。
“嗯。”异界滨江点点头，“借此我们还猜测，还有别的实验场也......所以尝试接触。”
“不，我们的实验场没有，应该暂时没有......”
逸仙摇摇头，慎重收起这次最大的收获，抬头望向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异界滨江。
“同时，你们猜的没错，还有其他实验场被空间裂缝串联，但我没听说有【绝对渗透】。”
“可能是我们机缘巧合地发现了吧，那些混蛋索性就不装了。”
豪爽的异界滨江，流露出一丝复杂，不知是清醒的后怕，还是成出头鸟的苦涩。
逸仙想了想，以铁皮白蚁在港区的风评，异界滨江说的八成是真相。
“而且我们还发现，在抽取了大量舰娘的心智后，【绝对渗透】的力度减缓了。”
异界滨江思索地打了个比方。
“大概是从抽到1级，变成抽到6级了，变化很微小但确实有。”
看过文件的逸仙颔首赞同，跟了指挥官这么久，她也有一些猜想。
“或许你们被抽取的心智，并没有转移，只是还保存在你们的实验场，在某个更高空间等待被使用，只是你们触碰不到。”
【绝对渗透】，逸仙觉得这个名词取得非常恰当。
只是对异界滨江来说，这个名词让她的家乡，像个被封死的祭坛。
可以一眼看到当跨实验系统启动后，她们如同大坝上的蚂蚁，被献祭的灰暗未来。
虽然只是被抽走了心智，但对一个被塞壬威胁的实验场来说，基本盘也崩的差不多了。
“不过【心智觉醒】收集心智干嘛？空间裂缝和实验场，都是某个系统的部件......”
逸仙微眯美目，手笔真大啊。
从异界滨江的讲述中，她现在怀疑其他舰队遇到的实验场。
恐怕也是异界东煌这样，被特意引导，由不同阵营成为实验场主体的结果。
而且，港区所在的实验场，可跟异界滨江的实验场不同。
别的实验场只有一道空间裂缝，而逸仙她们来的地方，可是起码十道啊！
说好听点，是中央处理器，和主板硬盘等其他部件的差别。
说难听点，就是塞壬在异界滨江她们世界造的炮弹，明显是要打在她们身上的。
“等等。”
逸仙突然想起一个，她早就有的疑惑。
“你们的实验场，没有mEtA舰娘出没么？”
“撒子？啥妹塔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