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与人结怨，不过特别的事倒是有，不知道谈恋爱算不算？”
听着张楠妈妈的话，蔡队异常心酸，花样的年纪，刚毕业工作，和喜欢的人谈恋爱，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好啊，和我说说。”
提到女儿开心的事，妈妈自己也变得开心起来，似乎在复述的过程中短暂忘却了离别的痛苦。
“到警队后，楠楠除了提到蔡队长你，就是一个喜欢的男生，也在重案队，她总和我们说自己每天虽然有破不完的案子，但是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工作，一起努力，从来都不觉得怎样。
前段时间有一天楠楠异常开心地告诉我，她和暗恋的男生谈恋爱了，我真替她高兴。我女儿，我了解，她从小到大都是敢爱敢恨，什么事情都会尽力争取的孩子，能够亲自获得争取的爱情，她值得我骄傲。
不过，我还不知道那个男生长什么样子，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观察到蔡队嘴角的一丝为难，张楠妈妈有点失望。
“这有何难，只要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过于激动，这件事根本不算事。”
刚好，小泽从楼上下来，蔡队喊他过来。“小泽，这位是张楠妈妈。”
小泽可心地温柔拥抱了一下对方，轻拍几下后背，“阿姨，您不要太难过了。张楠生前是个很乐观的女生，她一定希望你和叔叔开心的活着。”
长叹了口气，不舍地揉搓着小泽的手背，“谢谢你，孩子。谢谢你，让楠楠生前那么幸福……一表人才，我们楠楠眼光果然不错。”提到女儿，妈妈脸上洋溢着骄傲。
“对了阿姨，我们在张楠的手机微信里看到了一个叫芳儿的联系人，两人联络相对频繁，你有没有听女儿提起此人？”小泽将死者手机翻到微信通讯录的头像位置，希望对方能在图片的提示下，提供给警方死者好友方面的信息。
果然看见手机上的头像，张楠妈妈很快就回忆起来，“我知道这个头像，楠楠虽然阳光向上，但是真正交往的朋友很少。这个芳儿是楠楠高中同学刘芳，在我印象中两人经常一起吃饭看电影，无话不谈。”
“但是……算了，关于案子有关细节我就不向您透露了。我保证，我们一定尽快抓到凶手，要不我先把你们夫妻俩送到招待所暂住，等案子破了再回来？”
张楠爸爸闻声走了过来，“既然这样，我们俩就先回自己家了，岁数大了，忽然换地方也睡不着觉。凶手应该只是针对楠楠，对我们没有威胁。”
死者家属离开后，蔡队很快凑近了问小泽，“为什么刚刚欲言又止，是这个刘芳有问题吗？”
“的确，我有留意到张楠几天前有给刘芳转了5万块钱，昨天下午还有一条被撤销的语音，不知道是否与案子有关。”
这个地段的房子属于山城市中心，房价并不便宜，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能住在这里的人最次也是工薪阶层。小泽的考虑不无道理，不乏有生活窘迫之人孤注一掷尾随，试图搞点钱花。
但是转念一想，房间内的情况又不支持抢劫杀人。没有翻动家具壁柜的痕迹，物品摆放也很整齐。
大力从楼上下来给蔡队汇报情况。
“队长，楼上基本勘验完毕，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凶手几乎没进屋，就在家门口杀掉死者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里一点儿外人入侵的痕迹都没有。”
“这么说，环境证据也倾向于仇杀了？”
“反正不像是劫杀。痕检都说这房间根本就没什么可验的，与图财害命的狼狈现场大相径庭。”
蔡队虽然也支持仇杀，但是对于一个问题还是想不太通。
“门锁方面，老李他们怎么看？”
“没有撬动的痕迹，是张楠主观开门。”
“如果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张楠按理说不会不知道，那么她就不会给来人开门才对。”
的确蔡队考虑得更周全也更细致，从大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确觉得此案在环境证据和对案件性质的判断上自身矛盾。
待蔡队亲自上楼，来到案发现场，花小雨的初检已接近尾声。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并肩战斗的同志，安静地躺在地板上，被人动来动去，心里的滋味实在是百感交集。
“死者看上去是被一刀毙命。”
“不错，”花小雨停下手里的工作，略微发表一下自己的专业了解，“手部还有小臂或是手肘，我都细致地检查过，一个伤痕都没有。”
“虽然张楠是女生，反应比男生或许慢一点，但是毕竟她也是专业科班出身，身手自然比平常人好很多。而且晚上独居女生被叫门，本能会提高警惕，即使这样也没能躲过一劫。”
“蔡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王进从外围调查回来，见到蔡队眉头微锁，若有所思。
“的确，一般人在警察面前很难一刀毙命，何况身上还没留下任何抵御伤。张楠主动给凶手开门，会不会是认识对方呢？”
“如果认识倒是更合乎尸体外在表现，但是熟悉的人之中倘若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应该不难发现，稍微走访群众就能找到突出矛盾。”
不过现实中有的案子看似简单，但是真正侦破的过程中却总能遇到千难险阻。
“外围怎么样？监控摄像头拍到可疑人物了吗？”
“大门口的摄像头有障碍物遮挡，案发现场这栋楼在视野盲区，监控不起作用。楼门口的摄像头前阵子出现故障，正在维修中，根本就没工作。所以想通过视频走捷径找到凶手，恐怕行不通了。”
“意料之中，凶手恐怕也是依仗于此，才肆无忌惮地挑战法律尊严。
不过真理虽然迟到却不会缺席，我们用尽各种方法终究会让凶手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
花小雨边收拾东西，边起身安慰大家:“凶手动作利落，速度惊人，整个杀人过程不会超过5秒钟，张楠临死前应该不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