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案发现场周围没线索，那就顺藤摸瓜，再往上找。
现在市区基本每条路都有监控摄像头，小区的监控不能用是碰巧了，或者是被凶手利用了，但是不影响我们在别处找。”
小泽一脸严肃的样子，足以看出对于这个摸不着头的方法他胸有成竹。
“你是说要按着摄像头的影像，逆推出死者的行动轨迹，好的话或许可以在镜头里发现嫌疑人？”蔡队第一时间抓住了小泽说话的精髓。
小泽眼神回应蔡队的问题，思路又在继续向下扩展，嘴上接着说:“能在监控里看见凶手是幸运的，但只要能连起来，就能推导出张楠临死前几小时，都去了哪，即使是可能仅粗略知道她走过哪条路，一时不能锁定具体地址，更别说去干什么，见了什么人。不过只要能大致连成一个闭环儿，再加上进一步地推理和调查走访，一定可以细化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对啊，小泽说的很有道理，眼下各种证据都指向凶手是有某种特定原因的仇杀，那么也就算是有预谋作案。这里说的有预谋主要指的是凶手不是绝对无差别偶然性残虐杀人，之前他按理会跟踪死者一段时间，而绝不是只局限在她居住的小区范围内。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凶手理论上可能出现在监控里的某个角落，不一定某个环节或是档口他的那根神经被触动了，然后杀人的念头产生，跟踪死者到家，实施杀人计划。
看监控听来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却是个很繁琐的工作，不但需要大量人手搜集拷贝资料，而且后面排查的工作更是耗费时间和精力。
“小泽，你们昨晚几点吃完饭的？”
“大概7点多吧，蔡队你是想从饭店和小区同时进行？”
小泽一下就猜到了队长的初衷，的确搞刑侦的都知道涉及到监控的活儿最熬人，得在电脑前一秒一秒地看，马虎不得，不像是摸排走访量是大了点，但是问话内容都记在本子上，一走一过也就完成了。尤其在这种不知道具体嫌疑人的情况下，看视频就更耗费体力了，好在案件过去十多个小时，若是时间久了想都不敢想。
“我是这么想的，可是你们找的这家饭店在中心医院对面，市中心，人员密集，距离案发现场张楠居住的小区虽然离得不远，直线距离不过几公里，但是这两地都是四通八达，饭店四周更是三条主干道，我们即使是同时查起，这工作量也是大的惊人。”
虽然前期准备的辛苦是有目共睹的，但好在大家的破案思路还是达成共识，只要目标明确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这个时候，蔡队自然是得充当这个加油打气的角色，努力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就在大家准备撸起袖子加油干时，走廊传来了喊声，“蔡队，有个女生，自称是张楠同学……”
蔡队瞳孔一震，心想该不会还没审问，自己送上门了？知道队里人手不够，主动来局里说明情况，看来有时候运气好起来，真是叫人开心。
正想着呢，人就走到了近前。大家已经各自散去查监控了，索性暂时没事，蔡队刚开口想让小彤帮着泡壶热茶，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心里开始抱怨这个大力怎么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你是刘芳吧？”蔡队客气地打量着眼前的女生，据张楠母亲所说女儿甚少交友，又自称同学，年纪看上去也不相上下。况且就在大家开始要查刘芳时，她来了，这让蔡队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女生显然对于蔡队的威力惊叹不已。
“嗷，不说这个，你怎么跑来警局，有什么事儿吗？”蔡队拿起刚烧开的水壶，向为对方准备好茶叶的杯子里倒满水，一瞬间香气就随着烟气溜了出来。
“我最近在找工作，所以没怎么联系张楠，刚刚想着明天就上班了，所以跑她家去找她逛逛街什么呢，这才听说她昨晚被杀了……”刘芳的反应和大多数案发现场的家属一样，震惊中带着恐惧。
蔡队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杯盖随着快速转动的思绪起起伏伏，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怎么不打电话呢？你们年轻人都有手机，难道这个科技产物不应该使生活变得方便快捷嘛？”蔡队想听听对于她没有提前联络死者原因的阐述，毕竟从警察的角度上讲，有些涉案人员案发之后重返现场或是主动联络警方，很可能是为了套取案子的情报，看看警方眼下对于案情的掌握是否超出自己的把控范围。
刘芳几乎未加思索地回复道:“我是想着楠楠平时工作忙的很，我打电话也未必能接，而且我们俩住的很近，所以就直接冲了过去，若是她在家，我们不是直接就可以出发了嘛。”
虽然听上去牵强了点，但是结合刘芳淡定的反应，蔡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新闻都报了，这么大个事儿，你一点儿都没听说？”
刘芳眉头微皱，一个小错步稍稍向后移动身体，“警官，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们把我当嫌疑人了吗？”
被察觉出不妙，蔡队也并未敷衍了事，反倒是顺势说出想要问对方的问题。“你今天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因为挂念故友，想帮助警方破案，看看是否能提供有价值线索吗？”
刘芳苦笑，“不然呢？”
既然刘芳对五万元的事绝口不提，那么蔡队就只好替她说:“据我们掌握，你和死者张楠是高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那么在案发前几天你为什么和张楠借了5万元钱？”
“我不知道楠楠为什么死，那五万我拿去美容了。”
美容？蔡队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微肿的脸部轮廓，说明刘芳并没有说谎。
“借钱拿去美容，况且是5万元钱，亏你想得出。”蔡队显然是低估了当今年轻人对于美丽的追求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