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皇宫。
御花园内,
赵构和无痕正轮流抱着赵莞和周耀昌的小儿子哄逗,二人则在旁与之闲聊。
少时,姜展宏带着刚满月的儿子来见赵构。
赵构欢喜的接过小外甥后,边哄逗边询问姜展宏:“蓉皇妹的身体可痊愈?”
姜展宏微一抬眉道:“因是难产,身子尚虚,御医说还得再调养些时日……”
未待其语落,但听赵构又一问:“身体可以调养,那心神呢?”
闻此问,姜展宏微一歪头瞥了眼赵构。
赵构则正色道:“莫要以为朕,不清楚蓉皇妹是因何难产的。傅天华的行径固然狠毒,那也是她自作孽在先,该她受此劫数……可是,先前你拿滑胎药和和离书恐吓她,导致她心神受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说着,语气微缓一叹后,继续道:“朕知道,你是想改掉她那些臭脾气,可你们毕竟是夫妻,再怎么样,也得有些分寸……”
转而,他语气含威的道:“朕提醒你,尽快安抚好蓉皇妹的心神,若真因此有所损,朕不仅要问责傅天华,你,也开脱不了……”
姜展宏听后,眸中精芒一闪而过,舌抵上齿,负手浅笑着道了一句:“展宏知道了……”
赵构微一点头后,边逗弄着怀里的小外甥,边询问:“对了,孩子可起好名字了?”
姜展宏转动着手中折扇回了一句:“单名一个澈,清澈的澈。”
赵构遂冲着怀里的小外甥笑道:“嗯,大名不错。那朕再赐你明堂二字为表字。”
说话间,赵莞抱着小儿子走来道:“皇兄既给蓉皇妹的孩子赐了表字,那也请给定邦赐表字字……”
赵构捋须道:“嗯~好,诶,对了,骁远应该还未有表字吧?那朕这个舅舅可得一碗水端平了才好,哈哈哈哈……”
一提及大儿子周骁远,赵莞的眸底即涌起一抹恨意。
转瞬,她眉梢扬起,淡然一笑道:“那就有劳皇兄了……”
赵构遂用手指小心的在周定邦的鼻头上一点道:“嗯,舅舅先赐你表字,就怀稷二字……你哥哥嘛~嗯,就复疆二字……”
周耀昌遂上前来谢恩:“谢皇上赐字,待远儿和邦儿长大成人,一文一武,通力合作,定会替皇上直捣黄龙,灭金国收复江山……”
闻言,赵莞斜抬眸瞟了一眼周耀昌。
这时,有宫女端来了无痕的安胎药。
赵构将姜澈交还给姜展宏后,起身走向正要喝安胎药的无痕道:“诶,待九郎亲自喂你……”
无痕遂放下刚拿起的玉汤匙,坐等着赵构过去。
就在赵构一脸宠溺的喂无痕喝安胎药之际,徐迪走来禀道:“皇上,金国使者普奇求见……”
闻禀,赵构诧异的道:“两国和议至今,也算是相安无事,怎忽然派使者来?”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则在腹诽:“该不是又要搞什么名目索要岁贡了吧……真是贪得无厌!若非国力未复,朕真想挥军北上,灭了尔等!”
思及此,他作无波无澜状的冲徐迪一挥手,以示意允许接见。
徐迪退出去没多久,便引领着普奇走了进来。
来至近来,普奇先是向赵构执礼道了声:“宋主金安。”
赵构则面露威仪的问道:“不知使者所为何来?”
普奇自袖中取出一封金漆封口的信函道:“我大金国国师九绝法王,久闻贵国原国师赖布衣,出身风水世家,又得高人授艺。想必造诣已不同凡响,一直未得一较高低,甚为耿怀。近来,九绝国师创出了一种阵法,经我金主首肯,在聚仙镇设下阵法,向赖布衣发出挑战……为此,金主特命本使向宋主告明,此乃两国国师之间的比拼,而非我大金毁约挑衅……”
闻听此言,赵构露出一抹几不可闻的冷笑后,捋须作思考状后,言道:“如使者所言,既然是两国国师之间的较技,也就并非是国事,那就不宜由朕下旨,而是得看赖布衣是否愿意接受挑战……”
说到此,他吩咐徐迪道:“命人设座上茶招待金使者,再派人去传赖家兄弟和宗煊入宫见朕……”
徐迪领命后,即督促着手底下的内侍去做。
……
少时,赖家兄弟和宗煊先后来至了御花园。
待三人分别向赵构、无痕、赵莞执礼过后,赵构便示意普奇来与赖家兄弟说话。
普奇过来后,先行向赖凤鸣打招呼道:“赖大人,听闻贵门生也是状元及第,名师出高徒,可喜可贺啊……”
赖凤鸣谦然还礼后,道了一声:“普奇大人谬赞了……”
转而,普奇将金漆信函递与赖布衣道:“我大金国国师九绝法王久闻赖大人出身风水世家,又得高人授艺。想必,造诣已不同凡响,一直未得一较高低,甚为耿怀。近来,九绝国师创出了一种阵法,经我金主首肯,在聚仙镇设下阵法,向赖大人发出挑战……不知赖大人可愿接下战书?”
闻言,赖布衣先是一脸不置可否。
而后,他于挑眉间接过信函,道了句:“在下也早有向九绝讨教之意……”
见此,赵构遂向赖家兄弟及宗煊宣口谕道:“赖布衣,既然是两国国师较技,朕权且恢复你国师之职。望尔凡事以我大宋为念,进退有度,勿犯往过……赖凤鸣,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金国既有来使,朕便也任你为我大宋使者,望尔在一尽地主之谊的同时,见证两国国师的较技,以确公平……宗煊,此战非两国交恶,聚仙镇有岳家军驻守,你且与赖家兄弟同往,安定军心。若无必要,不得擅动军力……当然,如遇我大宋百姓有性命之危则另当别论……”
三人听罢口谕,向赵构躬身一礼,齐声应道:“微臣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构则先是冲三人微一挥手,道了句:“那三位卿家且各自回府去准备……”
而后,他对周耀昌道:“周驸马,招待金国使者的事宜,便由你负责了……”
说罢,他挽起无痕的手后,即起驾出了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