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蒋氏骂骂嚷嚷的声儿还有趿拉着鞋踢踢踏踏的声音。
窗外的李芬听得不由撇嘴，这个死老婆子这嘴真是厉害，要是田老头真死了看她亏心不亏心。
李芬心头才刚这样想罢，屋子里的声儿又没了。
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了？
李芬疑惑的慢慢直起身子，食指沾了沾唾沫，正想戳个洞瞅瞅，她听见了啪啪的巴掌声。
“喂，死老头子，你可别想吓唬我，没死就赶紧起来，你还学会装死了是不是？再不起来老娘真拿大扫把收拾你了！”
任由蒋氏怎么说怎么打，田老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蒋氏这才慌了，又去把田雷喊了来。
听到田老头真的死了的消息，李芬就吓得赶紧溜走，不敢再留了。
要知道她刚才还在心里想着，要是田老头真死了，谁知现在就真死了。
谁知道她在心头想的时候田老头知不知道，万一缠上她怎么办？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村子里是后半夜才知道田老头没了的，蒋氏和田雷对外都说是田老头睡着发病才没了的，等家里人察觉的时候田老头身子都凉了，狗屁，其实就是那黑心的蒋老婆子活活把人给气死的！”
“我可真是什么都没干，这事儿怎么都怪不到我头上来的，”李芬瞪圆了眼睛看向楚凡，嘟嘟囔囔的嘴里一个劲儿的解释，“我就是在心里想了那么一下，我要是有那么灵，我家男人……”
话说到一半的李芬猛然刹了车，有些心虚地瞟了董三柱一眼。
董三柱眼下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也没功夫跟李芬计较这些。
在场人中，最震惊的还要数田慧了，内心深处，她期盼的父女情早已随着田老头的不管不顾而慢慢消磨了。
就是昨儿从田雷口中知晓田老头没了到她回来奔丧看见田老头的棺材，她内心的震动都没有眼下大。
原来田老头是被蒋氏给害死的。
如若当初田老头没有听蒋氏的，执意要五两银子把她卖到山外，若当初他心软了那么一下让她嫁给了董三柱，那他也不至于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
田慧扯唇，有些想笑，却没扯动僵硬的嘴角，眼眶突然热热的，有滚烫的泪水滚了下来。
田慧也说不出她到底为什么要哭，许是亲眼瞧见了田老头自作自受自食了苦果，又许是她当初受的苦楚终于有了宣泄口。
董三柱带些担忧地看向田慧，动了动手指张了张口却又发觉自己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做什么。
“娘。”楚凡温暖的小手牵住了田慧的手，手心里暖暖的温度无声的给田慧力量。
田慧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了楚凡，突然就笑了。
楚凡也给了田慧一个温暖的笑来。
母女俩重新抱着被子回去，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两人刚到岔路口就迎上了匆匆找过来的楚老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样？”楚老二一面接过楚凡手里的被子，一面担忧的借着星光打量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