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温,四人被绑在村口的大树上瑟瑟发抖,相比较池文杰和陆虎,最惨的莫过于汪国立。
他没了命根子,大腿上还被扎了一刀,血是不流了,但失血过多,再加上疼痛让他面色惨白,脑袋晕晕乎乎,觉得全身都发烫。
“咳咳~”
汪国立知道他发烧了,如果再不医治很可能会烧死。
他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看守他们唯一还醒着的梁志强。
“志强,咳咳~”
入冬有点冷,为了保暖,看守的几人架起了火堆。
梁志强添着柴火,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回头不耐烦道:“叫我干什么?”
“我伤口感染还发烧了,再不吃药可能会死,志强,看在以前我对你还不错的份上就给我几粒退烧药吧!”汪国立说话都有气无力。
“你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都不为过。”梁志强对汪国立唾弃不已。
“我是该死,明天被送到公安局等待我的肯定是挨枪子,但如果我死在这里,你怎么跟村长交代?况且我还认识其他偷公家粮食的贼人,如果我现在死了,那他们肯定就逍遥法外了,说不定还会继续偷公家粮食。”
汪国立的话触动了梁志强,他想到不久前云浅月对他说的话,直接回家拿药也不把其他人叫醒。
见梁志强走远,汪国立这才松了口气,“我们快想办法逃走,不然等他回来就走不了!”
陆虎心一动,看向池文杰。
池文杰吐了口痰,“呸,丧良心的玩意,当初是你求着我们帮你偷粮,我们兄弟俩忙前忙后把粮食卖了分你一半,你才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可你居然转头把我们给卖了,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的话我们一句都不信!”
“你们真的错怪我了!”汪国立急切解释,“我和陆虎正在装粮食,不知怎么我突然意识模糊身体还是发热,等我清醒的时候就被全村人捉奸在场,如果我真的背叛你们,我怎么可能留下来被捉奸,还能跟你们摆在这里?”
“有道理!”陆虎对池文杰道:“我记得当时我在装粮食,然后就晕倒了,醒过来全都是人。”
池文杰皱着眉深思。
汪国立见有戏,再接再厉道:“我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不是蠢就是傻,你们被抓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只要你们把我供出来,我也逃不掉。”
池文杰信了大半,“当时粮仓就我们三个人,不是你,那是谁?”
“自然是下迷药和春药的人,当时粮仓肯定不止我们三个!”汪国立眯着眼,“肯定是徐红那臭婆娘,她早就知道我跟吴秀兰的事,还知道我倒卖粮食,她知道我们今天偷粮,就准备对我们一网打尽。”
吴秀兰炸了,“我就知道是徐红那贱人干的,她记恨我跟你在一起,还有俩孩子,就想把我们都给害了,国立,徐红恶毒至极,当初你就不应该心软,如果当初毒死她就没今天的事了。”
汪国立后悔至极,对徐红恨之入骨,都怪他心软。
陆虎:“杰哥,他不像在说谎。”
池文杰瞥了汪国立身下一眼,彻底信了他说的话。
“梁志强家住村中央,来回估计要十分钟,我们必须快一点,趁着他回来之前逃跑。”
四人看守,梁志强走后,只剩下睡觉的三个人。
只要不把他们吵醒,一定能逃跑。
不走,等待四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想死的吴秀兰焦急道:“我们都被绑着,要怎么逃!”
汪国立回头瞪吴秀兰,“说话小声一点,你想帮他们吵醒啊!”
“哦哦。”吴秀兰连忙捂住嘴。
汪国立见火堆前三人没醒松了口气,看向池文杰和陆虎,“你们谁身上带刀了?”
陆虎:“刀被搜走了。”
池文杰:“我有。”
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
干偷盗集体粮食这种事,被抓就是死路一条,带刀防身是必须的,他比一般人更惜命,身上带了两把刀,鞋底里也藏了两把小刀。
汪国立激动道:“赶紧拿出来!”
手被绑着动不了,池文杰双腿分开把腿分开脚往上抬,同时头往下,可惜绳子限制他只能弯一点腰,费老半天劲没拿到刀,把他累得够呛。
汪国立见状开始想办法。
四人被绑在大树上,路虎和吴秀兰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池文杰和汪国立在中间。
“大家听我指挥,池文杰你别动,陆虎,吴秀兰,你们往前顶!”
吴秀兰胸口鼓鼓的,顶一下就疼的不得了,“顶不起来。”
“不想死就顶!”汪国立开始发力。
吴秀兰只好咬着牙使劲。
明显感觉到背距离树干有了缝隙,汪国立兴奋道:“继续!”
池文杰在陆虎和汪国立的中间,他没动,却明显感觉到绳子离开了他的胸膛,甚至有了间隙。
他狂喜,头不停地往下。
“差一点,就差一点!”
听到这话,三人瞬间来了劲,更加的卖力,都使出了吃奶的力。
池文杰练过,他身体有柔韧度,嘴碰到了鞋子。
他忍着痛,用牙齿把鞋底里的刀咬了出来,递到了汪国立的手上。
陆虎不满,“杰哥!”
“别说话!”陆虎啥智商,池文杰还是知道的。
刀片给他,绳子没割断,说不定还会掉在地上。
相比陆虎,汪国立聪明多了。
陆虎不满但闭嘴。
池文杰继续用牙齿把另一只鞋子里的刀片拿出来,对陆虎道:“手。”
陆虎狂喜,感动的稀里哗啦。
杰哥对他真好,他没跟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