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刚刚宫人送了三皇姐的福饼给儿臣，既是三皇姐的一番心意，儿臣自然欢喜收下。可是吃着吃着，儿臣突然有些不舒服，便猜测是不是宫人送福饼来的时候，一些脏物落到了福饼上，结果秋白姑姑这个时候进来，说儿臣，说儿臣对母后不敬……”宇文明晖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滑下，显得她越发楚楚可怜。
她飞快瞥了一眼秋白，身子轻轻抖了一下，仿佛之前秋白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皇后问秋白：“九公主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皇后，奴婢听您的吩咐去看望九公主，刚到门口便听见九公主说福饼有问题。”秋白丁点儿没受宇文明晖的影响，冷静将方才她与宇文明晖的对话一一转述给皇后。
她说得越多，宇文明晖心里就越慌张。
秋白所说没有一句谎话，只是有些地方换了几个词汇，有些地方变了下语序，然这小小的变动却让那些话语完全变了意思。偏偏宇文明晖又没办法反驳秋白，因为她确实就是那样说的，就算找宫女来对质，得到的结果也只能是有利于秋白。
再让秋白继续说下去，自己真就成了对皇后不敬了！
“因奴婢当时太过激动，对九公主也有冲撞的行为，是奴婢的过错，请皇后娘娘责罚。”秋白陈述完之前的事情，突然跪在地上，为自己请罪。
皇后眉头微蹙，心里却欢喜非常。
果然还是年轻的孩子，说话做事如此不谨慎，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福饼做好后就由宫人直接送出去了，也就是明兰和明德来与我请安，秋白就把她们二人的都端到我这儿来了。明德又说的想把自己的福饼给你，才把福饼装在食盒里送到你那里去了。”皇后面容平静，眉目间隐有不解之色，“福饼，食盒，样样都是统一的，倘若是落了什么脏物，也没见着其他人来和我禀报，有哪位主子吃了福饼不舒服。”
宇文明晖抽了抽鼻子，委屈地说道：“母后宫里出来的福饼，儿臣自然不会怀疑有差错。只是儿臣近来身子一直不好，御医也说吃食上尽量多加注意，有些别人吃了没问题的，儿臣可能就吃不得……”
“你先前说福饼上有脏物，这会儿又说是里面的东西你吃不得。”一直沉默的宇文明德突然抢了宇文明晖的话头，“到底还是不愿意吃我这福饼。”
她梗着脖子，别过头不再看宇文明晖，眼里也是点点泪光。
“明德。”皇后状似不喜地唤了她一声，“明晖怎么会是那样的想法呢？”
宇文明德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这福饼，本该儿臣吃的，是儿臣想着借您的面子，和九皇妹修好。别的人没出问题，是因为他们的福饼是母后您送去的，您最开始送给九皇妹的福饼，也没宫人回禀出了问题。单过了我的手送出去的出了问题。儿臣听了这么久，也算是明白了，都是儿臣的错处，儿臣这就给九皇妹道歉，给九皇妹赔不是！”
她眼里仍有泪花，嘴角却强硬地扯出一个笑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倒是教人分外心疼。
“三皇姐愿意将自己的福饼送给我，我怎么会不满意，会怨恨三皇姐呢？”眼见宇文明德要给自己行礼，宇文明晖慌忙架住她的胳膊，匆匆辩解道。
宇文明晖心乱如麻，她怎么就只顾着把不敬皇后的帽子撇掉，忘了旁边的宇文明德！
她现在进退两难，一边是污蔑皇后，一边是怨恨皇姐，怎么走她都讨不了好，难道就只能这样认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