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明德沉吟片刻，让人把桌子上的茶壶拿来。
“死也该有点价值才是。”她喃喃道，举起茶壶，将里面的茶水淋在连翘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起身，同时吩咐那些宫人等会儿再把连翘抬出去。
“到时候你们就喊，说三公主发了疯，她的大宫女惨死宫中。动静闹得越大越好……知道了？”
“是……”
宇文明德还在等着茶水里的毒发作，之前出去的那名宫人领着嬷嬷过来了。
“三，三公主，人到了……”
她看着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连翘，仍旧心有余悸。
反观她身旁的嬷嬷，虽头发花白，面容苍老，眼睛在看到连翘尸体的时候，却是一丝波澜也没有起，仿佛那就是一个什么寻常的物件。
宇文明德眼睛一亮，让她们二人进来。
“你是哪个宫里的？”她冲着嬷嬷说道。
“回三公主的话，老奴原先是被分到郑美人那儿的。”
“嗯？那就是现在不是了？是被调到内务府了吗？”
“老奴也不归内务府，或是其他司，局管理。”
宇文明德闻言来了兴趣，好奇地往前倾着身子，娇笑着问道：“那你怎么会在宫里呀？难道，你是什么枉死的宫女冤魂，回来寻仇了？”
“三公主说笑了，老奴因为身患顽疾，久不得治愈，被他们从名册上划了名字，预备着遣送出宫。但那几个小太监图省事，老奴中途又发了病，他们以为老奴要死了，索性把老奴丢在宫门附近，自己跑了。”嬷嬷说着，往上挽起了袖子，给宇文明德看她手腕上的斑点。
“老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只是发病的时候会昏厥，皮肤上出现一些紫黑色的斑点。运气好一会儿就自己醒了，可也说不准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宇文明德打量了她一阵子，笑道：“那嬷嬷这次就是运气好，又醒过来了呢。”
“托上天的福气，老奴没昏太久，自个儿就醒了，只是还迷迷糊糊的，扶着宫墙也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走，走着走着，就又晕了。”
“可巧，就倒在我这阅微殿的后门了。”宇文明德端起茶盏，想要喝口茶。
嬷嬷的眼睛瞥到她手腕上的珠串，忽地靠口说道：“三公主的手链很是不凡。”
“嗯？这个吗？是父皇赏给我的。”宇文明德举起自己手腕，把珠串全部露了出来。
“只单珠串是陛下赏赐的。”
宇文明德听到嬷嬷这奇怪的话语，却立刻变了脸色，眼神不善地死死盯着她。
良久，她挥了挥手，要其他宫人都退出去。
至于横跨在门口的尸体，宇文明德也让她们一并抬了出去，只是先不用闹了，放在外面就是。
待得宫人都走干净了，宇文明德一个箭步跨到嬷嬷面前，右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是谁。”
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手链的秘密？
“咳……咳咳……”嬷嬷被她掐的喘不上气，只一个劲咳嗽，双目暴突，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她掐死了一般。
宇文明德松了手上的力道，但依旧卡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