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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业睁开眼时,指尖正悬在一片流动的银蓝色光晕里。那光晕像被打碎的星河流淌在空气中,每一粒光点都在微微震颤,触碰时没有温度,却能顺着皮肤钻进骨髓,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神经末梢轻轻咬合。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不知何时变得透明,能看见光晕穿过血肉时留下的涟漪,像雨水落在平静的湖面,一圈圈漫向手腕,又在肘部化作细小的银线,消失在衣袖里。

“你醒得比预计早了三刻钟。”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却又意外地柔和。陈业转过身,看见一个披着深灰色长袍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的石拱门下,袍角垂落在地面的苔藓上,却没沾染半点湿气。那人影的脸隐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见下颌线的轮廓,像用整块黑曜石打磨而成,连光线都绕着走。

“这里是……”陈业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陌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音。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室里调试粒子对撞机,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控制台屏幕突然炸开的白光,像有人把整个银河揉碎了塞进显示器里。

“第七校准区的缓冲带。”人影抬手,指尖弹出一缕和陈业掌心相似的银蓝色光晕,“你穿过‘裂隙’时携带的能量过载,这里能帮你把溢出的部分代谢掉。”光晕在他指间流转,像有生命般蜷缩成一团,“不过看你的状态,似乎比前几个‘闯入者’适应得快。”

“闯入者?”陈业注意到对方的用词,“还有其他人来过?”

“三个。”人影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第一个在缓冲带里化成了能量絮,第二个撑到了校准区边缘,被‘守界者’撕碎了意识,第三个……”他忽然抬头,兜帽下的阴影里闪过一丝微光,“第三个和你一样,掌心能留住光晕。”

陈业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心的光晕随着他的动作收紧,像握住了一团微凉的火焰。“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人影摇头,袍角无风自动,“校准区的时间流是乱的,可能在你之前,也可能在你之后。”他向前走了两步,陈业才发现他的鞋子是用某种鳞片状的物质制成,踩在苔藓上没有声音,“你最好尽快学会控制体内的能量,缓冲带的保护时效只有十二个时辰,超时的话,你的细胞会像受潮的纸一样慢慢瓦解。”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有巨物在云层里翻身。陈业抬头,看见原本灰蒙蒙的天空裂开一道细长的口子,口子边缘流淌着和他掌心相同的银蓝色光晕,里面隐约能看见旋转的星云,还有无数快速闪过的光斑,像有人在裂缝的另一端快速切换频道。

“裂隙又扩大了。”人影望着天空,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最近它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守界者已经开始不安分了。”他转头看向陈业,“跟我来,我带你去‘锚点’,那里能帮你稳定能量场。”

陈业跟着人影穿过石拱门,发现门后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两侧的岩壁上嵌着发光的植物,叶片像极了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时会落下细碎的光尘。走了大约百十来级台阶,空气里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铁锈味,石阶也从青灰色变成了暗褐色,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像某种生物的鳞片。

“这里原本是‘星轨枢纽’的一部分。”人影似乎察觉到他的好奇,主动解释道,“很久之前,各个维度的能量都从这里经过,后来枢纽崩解,才变成现在的废墟。”他用脚尖点了点地面的纹路,“这些是能量流动时留下的轨迹,现在还能微弱地感应到闯入者的能量波动。”

陈业蹲下身,伸手触碰那些纹路,指尖刚碰到石面,就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钻进皮肤。他猛地缩回手,发现指尖的光晕变得紊乱,像被打乱的拼图。

“别碰它们。”人影拉住他的胳膊,“这些轨迹残留着枢纽崩解时的怨念,会干扰你的能量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盘,递给陈业,“把这个握在手里,能屏蔽大部分干扰。”

圆盘的表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中心镶嵌着一块乳白色的晶石,触手温润。陈业握住它的瞬间,掌心的刺痛感立刻消失了,紊乱的光晕重新变得稳定,像被梳理过的丝线。

“这是用‘守界者’的蜕壳做的。”人影看着他手里的圆盘,“它们每过百年会蜕一次壳,新壳长成前,旧壳的能量场最稳定。”

他们继续往下走,石阶渐渐变得宽阔,两侧的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壁画。画中是一些人形的生物,身体周围环绕着银蓝色的光晕,手里拿着类似权杖的东西,正在给另一些没有光晕的生物注射什么。再往下,壁画的内容变得扭曲,那些有光晕的生物开始互相残杀,权杖断裂,光晕变成了暗红色,没有光晕的生物则倒在地上,身体化作飘散的光点。

“这是‘大崩解’时期的记录。”人影的声音有些低沉,“以前各个维度的能量是平衡的,直到有人发现可以通过掠夺其他维度的‘本源能量’来强化自身,引发了持续百年的战争。最后星轨枢纽被引爆,大部分维度都崩塌了,只剩下我们现在所在的‘残界’,还有少数几个像你们世界一样的‘孤岛’。”

陈业想起实验室里的粒子对撞机,那台机器的理论基础就是通过撞击产生微型黑洞,撕裂空间获取新能源。难道……

“你在想自己世界的事?”人影忽然问,“别担心,裂隙暂时还不会扩大到能吞噬整个维度的地步,但如果持续有人为干预,用不了十年,你们的世界就会像这些壁画里的一样,变成能量絮。”

石阶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雕刻着一只眼睛的图案,瞳孔的位置镶嵌着和圆盘中心相同的乳白色晶石。人影走到门前,将手掌按在晶石上,门缓缓向内打开,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

门后是一个圆形的大厅,中央矗立着一根直径约十米的圆柱,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流淌着银蓝色的光晕,像无数条微型河流在柱体上蜿蜒。大厅的四周摆满了奇形怪状的仪器,有些像望远镜,有些像天平,还有些根本看不出用途,只是不停地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

“这就是锚点。”人影指着中央的圆柱,“它是星轨枢纽残留的核心,能稳定残界的能量场。你把手放在上面,它会自动识别你的能量频率,帮你建立缓冲带。”

陈业走到圆柱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按了上去。指尖刚接触到柱体,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体内的能量像找到了出口,争先恐后地涌向掌心。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出现在柱体表面,随着能量的流动,倒影的轮廓渐渐变得透明,能看见骨骼和内脏,甚至能看见血液里流淌的银蓝色光点。

“放松,别抵抗。”人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让它熟悉你的频率。”

陈业闭上眼睛,任由能量被吸走。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体内的躁动渐渐平息,掌心的光晕变得温顺,像被驯服的小兽。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柱体上的凹槽里,有一条光晕的河流改变了方向,正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回他的体内,所过之处,皮肤泛起淡淡的蓝光,像有无数星辰在皮下闪烁。

“成了。”人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慰,“锚点认可你了,以后你可以通过它自由进出缓冲带,只要别靠近守界者的领地就行。”

就在这时,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像是金属被撕裂的声音。人影脸色一变,转身冲向青铜门:“是守界者!它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陈业跟着他跑出去,看见青铜门外的石阶上站着三个形似蜥蜴的生物,身高约三米,皮肤覆盖着墨绿色的鳞片,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瞳孔,手里握着用骨骼制成的长矛,矛尖滴落着粘稠的绿色液体,落在地上,苔藓瞬间枯萎,变成黑色的粉末。

“它们能闻到能量的味道。”人影低声说,同时从长袍里掏出一把短刀,刀身闪烁着银光,“你退回大厅,把青铜门关上,我来拖住它们。”

“可是……”陈业还想说什么,却被人影推了一把。

“快走!你现在的能量还不足以对抗它们,被矛尖碰到就完了!”

陈业踉跄着退回大厅,看着人影挥舞着短刀冲向守界者。短刀砍在守界者的鳞片上,迸发出刺眼的火花,却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守界者发出愤怒的嘶鸣,挥舞着长矛刺向人影,动作快得像闪电。

陈业急忙去推青铜门,却发现门异常沉重,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只能推动一条缝隙。他回头看向中央的圆柱,忽然想起人影说过锚点能稳定能量场,或许……

他跑到圆柱前,再次将手按在上面,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能量在体内流动,像有一条温暖的河流从掌心涌向四肢百骸。他集中意念,想象着青铜门关闭的画面,体内的能量突然暴涨,顺着手臂涌入圆柱,柱体上的光晕瞬间变得明亮,像有无数颗星星同时亮起。

青铜门发出沉重的轰鸣,开始缓缓关闭。守界者注意到门的动静,其中一个转身冲向缝隙,长矛带着风声刺向陈业。就在矛尖即将碰到他的瞬间,人影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攻击,长矛刺穿了他的肩膀,绿色的液体溅在地上,冒起阵阵白烟。

“快关门!”人影嘶吼着,短刀反手刺向守界者的眼睛。守界者吃痛,收回长矛,人影趁机后退,摔进大厅。陈业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在守界者再次冲过来之前,将青铜门彻底关上。

门闩落下的瞬间,大厅里陷入一片死寂。陈业喘着粗气,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影,他的肩膀上有一个黑洞洞的伤口,绿色的液体正从里面渗出,腐蚀着地面的石板,发出滋滋的声响。

“别碰那液体。”人影虚弱地说,挣扎着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守界者的毒素能瓦解能量场,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变成一滩水。”

“你怎么样?”陈业蹲下身,想帮他处理伤口,却被他挥手拦住。

“没事,过几个时辰就能自愈。”人影的脸色苍白,但眼神还算清明,“没想到它们敢直接冲击锚点,看来裂隙的扩张比我想的更严重。”他看向陈业,“你刚才能调动锚点的能量,说明你的‘本源频率’和枢纽是契合的,这很罕见。”

陈业想起自己掌心的光晕,还有那个和他一样能留住光晕的闯入者。“第三个闯入者,他也能调动锚点的能量吗?”

人影沉默了片刻,点头:“他不仅能调动,还能……修改锚点的频率。”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凝重,“他在锚点里植入了一段‘病毒’,让能量场开始出现紊乱,守界者的躁动很可能和这个有关。”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人影摇头,“他说想建立新的星轨枢纽,让所有维度重新连接,但我觉得他在撒谎。能量场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后果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他站起身,走到一台类似望远镜的仪器前,调整了几个旋钮,屏幕上出现了模糊的影像,像是无数个重叠的世界,有些在燃烧,有些在冻结,还有些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能量漩涡。

“这是‘维度镜像’,能看到和残界有能量连接的世界。”人影指着屏幕上一个蓝色的光点,“这是你的世界,目前还算稳定,但边缘已经出现了能量逸散的迹象。”他又指向另一个闪烁不定的光点,“这是第三个闯入者的世界,已经快崩解了,他大概是想拖着其他维度一起陪葬。”

陈业看着屏幕上的蓝色光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起实验室里的同事,想起自己的家人,他们还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在逼近。“我能做些什么?”他问,声音有些颤抖,“我能关闭裂隙吗?”

人影转过身,兜帽下的目光第一次清晰地落在他脸上。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瞳孔里仿佛有星河在旋转。“你可以试试,但需要找到‘频率核心’,也就是当初引发裂隙的源头。在你的世界里,可能是一台机器,也可能是某个实验,甚至可能是一个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罗盘,递给陈业,“这是‘寻频仪’,能感应到和你本源频率契合的能量源。当指针指向某个方向时,说明那里有和裂隙相关的能量波动。”

陈业接过罗盘,发现它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像一个失去方向的陀螺。“它好像坏了。”

“不是坏了,是你的能量场还不稳定。”人影说,“等你能完全控制体内的光晕,它自然会指向正确的方向。”他走到青铜门前,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守界者暂时不会再来,但我们得尽快找到第三个闯入者,他肯定还在残界里,说不定就在校准区的某个角落。”

陈业握紧手里的罗盘,掌心的光晕再次亮起,这一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能量的流动,像有无数细小的丝线连接着自己和锚点,连接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也连接着远方那个蓝色的光点。

“走吧。”人影推开一扇侧门,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我们去‘废都’,那里是能量场最紊乱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陈业跟着他走进通道,身后的锚点依旧在无声地运转,柱体上的光晕流淌不息,像一条永不停歇的河流,承载着无数世界的命运。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从穿过裂隙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往前走,穿过废墟,穿过迷雾,找到那个能改变一切的答案。

通道的尽头传来隐约的风声,带着尘土和某种植物腐败的气息。陈业抬头,看见前方出现了一片微光,像黎明前的第一缕晨曦,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他握紧手里的罗盘,加快了脚步,掌心的光晕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跳动,像一颗不安分的心脏,在寂静的通道里,敲打着未知的前路。

通道尽头的微光来自一片坍塌的穹顶,碎砖之间长满了暗紫色的藤蔓,藤蔓的叶片边缘泛着银光,像被月光镀过一层薄霜。陈业跟着人影钻出去时,正好撞见一轮血红色的月亮悬在半空,月光落在地面的沙砾上,折射出诡异的光泽,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暗红色里。

“这里是废都的外围,‘蚀沙区’。”人影扯了扯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脚下的沙子能吸收能量,尽量别停留太久,尤其是别让沙子碰到伤口。”

陈业低头看了看地面,沙砾果然在微微蠕动,像有生命般往人的脚缝里钻。他试着调动掌心的光晕,银蓝色的光芒刚亮起,周围的沙子就像遇到火焰的雪,纷纷向后退去,在脚边留出一圈空白。

“看来你的能量对它们有威慑力。”人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以前只有守界者和星轨枢纽的‘守护者’能做到这点。”

他们踩着沙砾往前走,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轮廓,像是高楼的残骸,却比陈业见过的任何建筑都要怪异——有的楼体扭曲成螺旋状,顶端插在云层里;有的只剩下半截,断口处露出金属骨架,像被巨物啃过一口;还有的通体透明,能看见里面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凝固的星河。

“那些是‘记忆建筑’。”人影指着透明的建筑说,“大崩解时,有些维度的意识体来不及消散,就被能量场冻结在建筑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靠近时能听到它们残留的意识碎片,别当真,都是些重复的执念。”

果然,走到透明建筑附近时,陈业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在尖叫,仔细听却发现只是无意义的音节,像坏掉的录音带。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些光点其实是无数张人脸,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面目狰狞,全都死死地贴在建筑内壁上,眼睛瞪得滚圆,像是在无声地求救。

“别看太久。”人影拉了他一把,“它们会试图把你的意识拉进去,补充自己的能量。以前有不少闯入者在这里迷失,最后变成了光点的一部分。”

穿过记忆建筑区,沙砾渐渐变成了黑色的土壤,上面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茎秆是银白色的,叶子是三角形的,边缘锋利如刀,顶端开着血红色的花,花瓣上布满了细小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窥叶花’,能感知到能量流动的方向。”人影解释道,“它们的根须连接着地下的能量脉络,哪里有能量波动,花就会朝哪个方向转。”

陈业注意到,所有窥叶花的花瓣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废都的中心。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塔,塔身是暗红色的,表面覆盖着类似血管的纹路,顶端有一个巨大的光球,时而发出银蓝色的光芒,时而变成暗红色,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是‘枢纽残骸塔’,以前是星轨枢纽的控制中心,现在成了能量漩涡的源头。”人影的声音有些凝重,“第三个闯入者很可能就在里面,只有那里的能量强度能支撑他修改锚点的频率。”

他们朝着塔的方向走去,周围的植物越来越密集,窥叶花的花瓣上眼睛数量也越来越多,看得陈业头皮发麻。突然,前方的窥叶花丛剧烈地晃动起来,花瓣纷纷转向他们身后,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预警。

“有人跟着我们。”人影立刻握紧了短刀,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是守界者,脚步声太轻,像是……‘影行者’。”

话音刚落,陈业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他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一道黑影擦着他的肩膀掠过,撞在旁边的记忆建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黑影落地后立刻转过身,陈业这才看清,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面具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影行者是大崩解后出现的变异体,靠吞噬能量为生,尤其喜欢捕食闯入者。”人影低声说,同时将陈业护在身后,“它们速度很快,能融入影子里,小心别被它们的爪子碰到,上面有能量腐蚀剂。”

影行者发出低沉的嘶吼,身体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地面的阴影里。陈业立刻感到脚下一凉,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他急忙调动掌心的光晕,银蓝色的光芒亮起,影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影行者被逼了出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面具上的窟窿里红光闪烁,像是在愤怒。

“原来你的能量能克制它们。”人影眼睛一亮,“保持光晕,别让它熄灭!”

影行者再次发动攻击,这次它没有钻进影子,而是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陈业的面门。陈业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掌心的光晕突然暴涨,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盾。影行者撞在护盾上,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烟,像被点燃的纸。它挣扎着后退,想要再次融入影子,却被人影抓住机会,短刀精准地刺穿了它的胸口。

影行者的身体化作一团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张银色的面具,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陈业捡起面具,发现里面刻着一些细小的纹路,和锚点柱体上的凹槽有些相似。

“这是用星轨枢纽的碎片做的。”人影说,“影行者其实是大崩解时死去的守护者怨念所化,面具能帮它们稳定形态,也成了它们的弱点。”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几只影行者,但都被陈业的光晕逼退,人影趁机将它们斩杀。陈业渐渐掌握了调动能量的诀窍,能让光晕在掌心形成不同的形状——护盾、短刀、甚至是一双能让他跳得更高的光翼。

越靠近枢纽残骸塔,周围的能量波动就越强烈,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血腥味,地面的土壤变成了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窥叶花的花瓣完全张开,上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塔顶的光球,瞳孔里映出银蓝色与暗红色交织的光芒。

“小心,前面是‘能量沼泽’。”人影指着前方一片冒着气泡的暗红色泥潭,“里面全是溶解的能量体,掉进去就会被同化,连骨头都剩不下。”

沼泽上有一些残破的石桥,桥面布满了裂缝,下面就是翻滚的泥潭,偶尔能看到一些白骨从泥潭里浮上来,又很快被溶解。陈业跟着人影小心翼翼地走在石桥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无数只影行者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身后的地面,像一片黑色的潮水。

“它们被塔顶的能量吸引过来了,这里的能量场紊乱,我的短刀效果会减弱。”人影握紧刀柄,“你尽量往前冲,到塔下的入口处等我,那里有能量屏障,影行者进不去。”

陈业刚想反驳,就被人影推了一把,踉跄着冲到前面的石桥上。影行者们发出嘶吼,像潮水般涌了过来,人影挥舞着短刀,在石桥上形成一道防线,但影行者的数量太多,很快就突破了防线,几只黑影越过人影,朝着陈业扑来。

陈业急忙加快脚步,同时将掌心的光晕凝聚成一把长矛,回身投掷出去。长矛刺穿了一只影行者的身体,却被另一只影行者抓住机会,爪子划破了他的胳膊。一阵剧痛传来,伤口处的皮肤迅速变黑,能量腐蚀剂正在扩散。

“别管伤口,往前跑!”人影大喊着,将短刀扔给陈业,自己则扑向涌来的影行者,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像一颗小型的太阳。

陈业接过短刀,看着人影的身体在银光中渐渐变得透明,影行者们被光芒逼退,发出痛苦的惨叫。他咬了咬牙,转身冲向塔下的入口,身后传来人影最后的声音:“找到频率核心,别让他得逞……”

塔下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拱门,上面刻着和青铜门上一样的眼睛图案,只是瞳孔里的晶石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陈业冲到拱门前,发现门口果然有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影行者追到门口,却被屏障挡住,只能在外面嘶吼、冲撞。

他靠在拱门上,喘着粗气,低头看自己的伤口,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肩膀,能量正在快速流失,掌心的光晕变得黯淡。他急忙调动仅存的能量,试图压制腐蚀剂,却发现腐蚀剂里竟然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能量波动——和第三个闯入者植入锚点的“病毒”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拱门后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温和得像春风,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看来你比我预想的更能活下来,陈业博士。”

陈业握紧短刀,警惕地看向黑暗中。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了出来,面容英俊,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根银色的手杖,杖顶镶嵌着一颗和塔顶光球相似的晶石。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银蓝色,像最深邃的星空,却没有任何温度。

“你是谁?”陈业问,掌心的光晕重新亮起,尽管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难对抗对方。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笑着说,“重要的是,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想拯救自己的世界,不是吗?”他指了指陈业胳膊上的伤口,“影行者的腐蚀剂很难受吧?我可以帮你治好它,只要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帮你完成那个‘病毒’?”陈业冷笑,“让所有维度一起崩解?”

“崩解?不,是新生。”男人摇了摇头,手杖轻轻点在地面上,周围的空气开始震动,“你以为星轨枢纽是被战争摧毁的?不,它是自然演化的必然。能量不可能永远平衡,就像生命不可能永远活着,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带来新的平衡。我只是在加速这个过程而已。”

他手杖上的晶石亮起,陈业感到体内的能量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胳膊上的伤口传来剧痛,黑色以更快的速度蔓延。

“你体内的本源能量和星轨枢纽同源,是启动新枢纽的最后一块拼图。”男人一步步逼近,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变得贪婪,“只要你自愿融入核心,我们就能创造一个没有维度界限、没有能量战争的新世界,难道不好吗?”

陈业咬紧牙关,调动所有能量压制体内的躁动,同时将短刀横在胸前。他想起人影的牺牲,想起屏幕上那个蓝色的光点,想起实验室里同事们的笑脸。

“不好。”他说,掌心的光晕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像一颗即将爆发的恒星,“平衡不是靠毁灭换来的,是靠守护。”

他没有冲向男人,而是转身,将短刀狠狠刺进拱门的眼睛图案里。暗红色的晶石应声碎裂,屏障瞬间消失,外面的影行者疯狂地涌了进来。男人脸色一变,手杖猛地挥出,一道银蓝色的光束击中陈业的胸口,将他击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愚蠢的选择。”男人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冰冷,“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就只能强行提取你的能量了。”

他走向倒地的陈业,手杖顶端的晶石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在这时,一只影行者突然从阴影里扑出,爪子刺穿了男人的后背。男人发出一声惨叫,难以置信地回头,看见那只影行者摘下面具,露出了人影那张被黑曜石般的皮肤覆盖的脸,只是此刻他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银蓝色的血液正在不断涌出。

“你竟然还活着……守护者的余孽。”男人嘶吼着,手杖反手刺穿了人影的心脏。

人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他看着陈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频率核心……在塔顶……毁掉它……”

男人拔出手杖,人影的身体化作无数银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他喘着粗气,看向陈业,眼神里充满了杀意:“现在,没人能救你了。”

陈业挣扎着站起来,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体内的能量却在疯狂地涌动,与胸口的伤口、胳膊上的腐蚀剂、甚至是周围影行者的能量产生了共鸣。他想起人影说过的话,想起锚点的能量流动,想起那些壁画里的图案。

原来,频率核心不是某个具体的东西,而是能量流动的本身。平衡不是靠压制,而是靠引导。

他猛地抬起手,掌心的光晕不再是银蓝色,也不是暗红色,而是变成了纯粹的白色,像初生的太阳。周围的影行者突然停止了攻击,纷纷看向他,面具上的窟窿里闪烁着迷茫的光芒。塔顶的光球剧烈地跳动起来,银蓝色与暗红色的光芒开始交织、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男人脸色大变:“你在干什么?你会让整个残界都变成能量奇点的!”

“不是奇点。”陈业的声音平静却有力,“是新的星轨枢纽。”

他将掌心的白光推向男人,白光没有攻击性,却像一条温柔的河流,包裹住男人,也包裹住周围的影行者、窥叶花、记忆建筑,甚至是远处的锚点和青铜门。所有的能量都在白光中融合、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将整个废都、整个残界都包裹在内。

男人在白光中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银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影行者们的面具纷纷脱落,露出了守护者原本的面容,他们对着陈业点头,然后化作光点,融入白光中。

陈业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扩散,融入这无边无际的白光里,他能看到自己的世界,看到实验室里的粒子对撞机正在缓缓关闭,看到同事们惊讶的表情;他能看到残界的能量场正在重新稳定,星轨枢纽的虚影在白光中缓缓成型;他能看到无数个维度的画面,有的在重建,有的在新生,没有战争,没有掠夺,只有能量在自然地流动,像一首永恒的歌。

当白光渐渐散去,残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球体,里面是无数个旋转的星系,每个星系都代表着一个维度,彼此之间通过银蓝色的光带连接,像一串巨大的项链。陈业的身体化作了球体的核心,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意识体,他不再是陈业,也不再是任何人,只是这平衡的一部分,是星轨枢纽的新守护者。

偶尔,他会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穿着深灰色长袍的人影在某个星系里漫步,教导新的生灵如何控制能量;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在另一个星系里,脸上带着真正温和的笑容,修复着曾经被他破坏的一切;还有一些银蓝色的光点,在星系之间穿梭,像信使,传递着和平的消息。

而在某个蓝色的星球上,一个年轻的物理学家正在实验室里写下新的公式,公式的结尾画着一个小小的银蓝色光晕,像一个微笑,也像一个承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画这个,只觉得它能带来一种莫名的平静,仿佛无论未来遇到什么,都有某种力量在守护着平衡,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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