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年幼时外公家看不起白家,导致她娘无娘家可依,对他们不闻不问二十多年暂且不提,如今外公都已逝世十多年,表舅和表哥们竟还好意思来叨扰。
白渝澜看后写了回信,信中让他们以才录用,若有才华自可以应聘夫子或杂员,若没有,那很抱歉,谁来了也不好使。
青山县的百姓知道他来了镇,都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夜开始收拾包裹要往镇上赶。
白渝澜在月牙镇见石基确实好用牢固,于是也向青山的亭长提议开寻可用的石头。
等百姓集中在青山镇时,肖邦在安排下也随之赶来。
白渝澜将带领百姓寻山石一事交给他,自己则由亭长、商长和主事领着在周围的宽阔地势中勘察。
“这些山地因泥土充足还得日照,所以百姓当年都积极参与富饶的发展种了茶树,若是现在将这片划入房舍建设范围,会损失很多。” 亭长看着那些还未进行开采过的茶地,道。
白渝澜听出他语气中的隐忧,道:“茶树种植和维护不易,这片地不用变动。”
亭长道:“可其他处也都有零零散散的茶树种植地。”
白渝澜闻言,就让他们带他去周边各个种植茶树的地方看看,看了数天白渝发现青山县的房舍若想集中建盖,必须要毁去部分茶园。
可那些茶园都是百姓精心养护了几年的寄托,贸然毁去的话,对茶园的主人会造成伤害和损失。
次日,白渝澜喊来亭长、商长和主事,道:“今日我会划分出新住区的地点,那些被划入的茶园,你们统计一下,随后将所属的百姓召集起来,我有话给他们说。”
三人对视一眼,点头应了。
商长道:“大人是打算在银钱上给予补偿吗?”
“我会先安排出他们新茶园的土地,并派人手前来为他们的茶树进行移植,移植后按死亡率进行损失赔付。” 白渝澜道。
几人又对视,主事道:“这样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要不与百姓商议一下?也许他们不会计较这些得失。”
几人已经早收到月牙镇亭长的消息,知道朝廷下拨的官银不足以支撑多有镇的改革,所以他们想尽可能的少让朝廷出银子这这些事上。
“怎么能让百姓的付出没有回报呢?这些银钱于我而言并不算事。” 白渝澜不想让自己饱存银钱却看着百姓亏损。
“这…………。” 听出他这是又要拿私银贴补,三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事就这样办了,你们听我安排便是。” 白渝澜不想他们接受的有负担。
毕竟他所谋并非这些小事。
有银钱的贴补下,事情谈的很顺利。
茶树的移植随之启动,月牙镇那边的房舍也收尾,贞惠章正带着户册赶来青山。
他来后,马不停蹄的开始查对青山百姓的户籍数;结果出来后,白渝澜安排百姓抓阄选宅区,选完再由亭长他们带领衙役和集中区的百姓前往各地,进行宅地明细划分。
中间遇到十几天的阴雨天,导致泥土开采不能,施工停止月余。
唐可甜来到青山镇时,施工依然未开始。
白渝澜先写信让顾峰前去京中的交接点,接手楼面;又让在月牙镇负责铺路事宜的肖岸注意查收澎远县运去的家具。
只是山雨绵绵不断,时大时小、晴几天又雨晴几天又雨,那山河的水位都涨了不少。
“这几天山上流下来的水量很多,我想跟着水流进山去看看。” 夜里,白渝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唐可甜说。
“这天气阴晴不定的,万一遇到雷雨天怎么办?” 唐可甜有些担忧。
“这个不怕,我有办法避险。” 白渝澜看着她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 唐可甜看到他眼下的疲惫,不再劝了,说。
“不行。太危险了。”
“你不是可以避险吗?”
“我那是针对我个人的,若带上你,我没有十全的把握。”
唐可甜还想说点什么,但更不想给他添麻烦让他分心,于是掩去眼底的思绪给他添了杯茶,道:“那你早去早回,不要走太远。”
白渝澜接过茶水,点头应了,“有饭团跟着我,你别担心。”
有饭团能报信,唐可甜确实少了几分担心。
次日饭后,白渝澜并未给亭长他们说他进山一事,但他刚出房间就被孙百顺堵住去路。
“这几日都没见你人,你去哪了?” 白渝澜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去山中办些事。” 他道。
“山中…………。” 白渝澜的视线转向远处的山。
“你别去了,这雨再下一天就晴了。” 孙百顺说完,自顾回了他的住处。
白渝澜看着他的背影,问:“你还会看天象?”
“入门课罢了。” 他头也不回。
白渝澜看他消失在视野,想了想,进了山。
山中的木土很牢固,没有发生泥石流的风险。
悬崖峭壁也没有山体滑坡的隐患。
他回去后,孙百顺好像特意在等他,走近,确实是在等他,因为他交给他一封信。
“卿盟主的?” 白渝澜接过,问。
不等回答,他已经看到信封上的署名。
“止遂查到了秦刺的身世。” 孙百顺笑道。
秦刺。
眉头不自觉一挑,打开信,读。
读完交给孙百顺,问:“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
孙百顺收好信,没否认,“你说我这城主之位移交的是不是很正确?”
“卿盟主已经知道他是谁,会不会……难道他们……。”
“你又多虑了。” 孙百顺摇头,坐回走廊下的小桌椅。
“当年盟主之位更替,前盟主在交接完所有事宜离开盟主管辖区时,在半路遭遇几大势力埋伏,拼死抵挡仍当场亡故。”
白渝澜眉头紧锁,跟着坐在对面,“是哪几个势力所为?为何盟主怀疑秦刺是冲着他去的?”
孙百顺小酌一杯,给他满上,说:“其他势力在这几年间接二连三灭门或瓦解,只留下两大派尚逍遥在世。”
“哪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