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有话直说,哀家不怪罪你。”慈禧老佛爷生气地说。
“嗻,如果奴才说的不对,请老佛爷恕罪。”崔玉贵小心翼翼地说。
“嗯,说吧,哀家不治罪于你。”慈禧老佛爷说。
慈禧老佛爷的话正中崔玉贵的下怀,他说:“老佛爷,奴才斗胆说一句,要不您把谭得来的南府戏班子总提调给免了吧,让小德张做吧。这奴才年轻有为,胆子大,而且有创新意识,一定能够干出点成绩来的,指不定会把南府戏班子搞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不知道老佛爷意下如何?”
崔玉贵说完,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老佛爷喜欢不喜欢听,中听不中听,能不能采纳他的意见。
慈禧老佛爷听完崔玉贵的话,一时间未置可否。
崔玉贵看着慈禧老佛爷不表态,吓得浑身战战兢兢,头上直冒冷汗,脊背发凉。
“老佛爷,如果您觉得奴才刚才说的不对,你就当奴才放了个屁,什么也不是。好吗?”崔玉贵小心翼翼地说。
崔玉贵为什么要极力把小德张往南府戏班子这个位置上推,是有原因的。
上次李福来在舞台上唱戏出了差池,挨了老佛爷的板子,而且老佛爷还要找谭得来的麻烦。
幸亏谭得来及时搬了李莲英大总管,给李莲英送了银子,让李莲英在老佛爷面前给他斡旋,谭得来才幸免于难,没有被慈禧老佛爷免职。
而在这个过程中,谭得来没有在乎他这个二总管,没有给他送银子,这不是明摆着谭得来的眼里没有他这个二大总管嘛。
巧的是那天他恰巧遇到了去给李莲英大总管送银子的小德张,才知道了这件事。至此,崔玉贵对谭得来怀恨在心,心存不满。
其次,那天崔玉贵遇着了小德张,小德张把谭得来送给李莲英的那个价值连城的玉镯子孝敬给了他,他自然喜就欢上了这个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德张。
最重要的是,小德张不知道采取了何种措施,逗笑了楚楚姑娘,而且还让楚楚姑娘哭了,并且楚楚姑娘心甘情愿地跟着小德张回来,做了他的三姨太,使他抱得美人归。
这件事情,他曾经派许多人去做过,但是遗憾的是,他每次派去的人都没有成功,都没有完成任务,都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而唯有小德张却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他交给的任务,这让崔玉贵对小德张另眼相看。
自此,崔玉贵自然从心理上倾向于小德张,想把小德张提拔起来,为他所用,成为他忠实的走狗。
而且,恰好今天李莲英大总管又没有陪老佛爷前来看戏,无人敢干扰和阻挡他的想法,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
慈禧老佛爷沉思了片刻后说:“小贵子,你说的也对,这几次谭得来组织的演出都不给力,而且还频繁出错,令哀家扫兴至极。哀家早已经对他不满了。今天你这样一说,正合了哀家的心意。传小德张过来,哀家要赏赐他。”
崔玉贵一听,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高声对着舞台说:“老佛爷口谕,传小德张前来见驾。”
崔玉贵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都聚焦到了老佛爷这儿。
舞台上的谭得来和小德张听到了老佛爷的口谕,忙从舞台上跑过来,一路小跑来到了慈禧老佛爷的面前。
小德张跪倒在地说:“奴才小德张叩见老佛爷。”
慈禧老佛爷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小德张,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爱怜地说:“小德张,你这么卖力地为哀家演出,哀家很受感动,你对哀家如此忠心耿耿,哀家要好好奖赏你。”
“嗻,谢老佛爷夸奖。”小德张磕头谢恩说。
“小德张听着,从今天起,哀家擢升你为南府戏班子的总提调,并同时擢升你为哀家身边的御前太监。”慈禧老佛爷说完,又问了一句,“小德张,你满意吗?”
小德张听了慈禧老佛爷的话,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跪在慈禧老佛爷面前,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德张,还不赶快谢恩,愣着干什么?”站在慈禧老佛爷身旁的崔玉贵提醒小德张说。
小德张经崔玉贵一提醒,才明白过来,赶紧磕头如捣蒜,谢恩说:“奴才叩谢老佛爷恩惠。”
“起来吧,别再磕头了,只要你以后好好演节目,就是对哀家最好的报答,哀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慈禧老佛爷说。
“嗻。”小德张砰砰砰地又磕了三个响头,才爬起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简直让小德张猝不及防,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小德张的眼睛里满是感激的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一下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一跃而成为南府戏班子的总提调,而且还成了老佛爷身边的御前太监,简直是不可思议,是在做黄粱美梦。
他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真是喜从天降,天上掉馅饼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小德张恶狠狠地在自己的腿上拧了一大把,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才相信了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老佛爷,您真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生命中的贵人,奴才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的恩德的。奴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老佛爷的恩德。”小德张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说。
“好了好了,别再婆婆妈妈了,起来吧。以后你只要听哀家的话,忠心耿耿侍奉哀家。哀家是绝不会亏待你的。”慈禧老佛爷说。
小德张这才站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崔玉贵又小心翼翼地说:“老佛爷,你看小德张做了南府戏班子的总提调,那谭得来咋办?”
本来站在一旁的谭得来见慈禧老佛爷让小德张做了南府戏班子的总提调,心里就已经难受的在滴血了,现在见崔玉贵又想在他滴血的心上再撒一把盐,再捅一刀,那不就是要他的命嘛。
谭得来吓得赶紧跪倒在慈禧老佛爷的面前说:“老佛爷,崔总管饶命,奴才这次可没有犯什么错啊!奴才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啊!请老佛爷看在奴才栽培小德张的面子上,饶过奴才吧。”
谭得来说完,就开始给慈禧老佛爷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又跪行着来到崔玉贵的面前,给崔玉贵磕了三个响头。
小德张见谭得来给慈禧老佛爷和崔玉贵磕头求饶,心里觉得挺可怜和同情他的,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现在谭得来的总提调位置老佛爷给了他,又被崔玉贵二总管参奏了他一本,说不定他会被老佛爷下旨拉出去活活被散差打死,这也太残忍了。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谭得来对他的好处,他决定出面替谭得来求一次情。
小德张这样一想,扑通一声跪倒在老佛爷的面前说:“老佛爷,奴才求您一句了,您放过奴才的师傅吧!奴才演出能够取得这样好的效果,多亏这些日子以来师傅对奴才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如果没有师傅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奴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成功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