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江桥。
刚刚完成大招，状态极剧不稳定的杨凌，看到这一幕同样也懵了。
卧槽！
这啥情况？
怎么回事？
why baby why？
一瞬间。
哪怕经验丰富如杨凌，也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空白。
无法判断眼前情况了。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这并不是演戏，“未来身”那一刀非常的狠，非常的凶残，非常的致命！
根本没有打算给“现在身”留活路。
作为一体同源。
援玉也比任何外人更加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通过什么方法可以给予自己重创。
原本“现在身”落入“虚无”也未必会死。
更大的可能是被重创。
但是……
“未来身”这一刀却是彻底了结了“现在身”的性命。
我杀我自己？
我疯起来连我自己也捅两刀？
我是我的叛徒？
鸡毛啊！
啥勾八状况？
“不太正常。”
“未来身莫名袭击现在身，过去身的坍缩变成了零维。”
“这就像是……”
“对方在配合这边杀祂自己。”
江桥念头飞转。
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极低，甚至可以说不太可能的可能。
他抬头看向源玉。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恢复意识了？”
恢复意识？
杨凌听到这话。
也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向援玉，失声叫道：“你不是继承记忆的邪祟？”
他双眸惊诧莫名。
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想象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坚定的无神论者见了鬼，虔诚的宗教信徒被彻底证明神灵都是虚构的。
颠覆三观！
难以置信！
无法想象！
这是杨凌此时内心中轰然涌出了极致情绪。
万古前的半神。
邪灵占据躯体。
意识已经替换。
却在万古之后记忆恢复，意识复活。
这……
怎么可能？！
意识可不是躯体，想要重聚就能重聚。哪怕完整意识轮回转世，也有彻底被洗去印记，永远无法苏醒的极大风险。
更何况意识原本就已经消散。
怎么可能复活？
邪灵替代，绝对不可能在躯体里保留祂的原本意识。
如果残留了原本意识。
就不可能被邪灵替代。
哪怕是冥海最深处那些浑浑噩噩的半神，祂们本质上也依然还是自己，并没有被邪灵入侵意识。只是单纯的自我意识陷入了混乱而已。
这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从古至今都没有例外。
但偏偏……杨凌今天见到了一个在单选题里同时选了A和b，而且还被打了勾，得了分的情况。
祂怎么做到的？！
杨凌脑海中充满了惊疑与骇然。
“对呀。”
“恢复意识了。”
援玉有些感慨的说道：“多亏了你们帮助，不然我也很斩掉过去与现在。”
祂轻轻一招手。
那片太极碰撞演化混沌的无极。
忽然一停。
随后烟消云散。
“嘉凌道长。”
“你的状态有些差啊。”
“这阴阳逆转的手段，有些有形无质，与我见过的几位道长都要差上几分。”
祂笑了笑。
身上邪异的煞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灵的气质。
转头看向江桥。
在他身上萦绕的红光上停留片刻后，援玉的语气中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欣慰与喜悦：
“当年他们说你诞生的几率无限趋近于不可能。”
“但我不信。”
“如今看来是我猜对了。”
“不枉费我以秘法封印自身，等待了这么多年的光阴。”
“什么？！”
江桥听到这话。
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也不淡定了。
卧槽！
什么意思？
什么叫无限趋近于不可能？
什么叫我的诞生？
啥意思？
“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江桥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起来……
这个女人真的知道点什么大秘密！
而且还涉及他！
“先不急。”
“我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
援玉笑了笑。
她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拨弄了几下，就好似在拨弄琴弦。动作优雅，从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幽气质。
但是。
在江桥的目光中，看见的却是一条条时间线被肆意的弹动。
时间波纹荡漾。
瞬间传递出去。
“轰隆！”
“哗啦啦——！”
河水奔涌，浪涛翻滚。
高天之上。
一条宽广无边的大河虚影划破天际，自虚空之中显化出来。而那代表时间的线条深入河中，与那奔腾的浪花连接在了一起。
看起来倒有些像一条条钓鱼竿上的钓线。
“历史长河！”
熟悉的气息，让江桥立刻辨认出这条长河的身份。
“好家伙。”
“祂用时间规则直接连通历史长河。”
“从里面调取信息？”
“真不怕啊。”
江桥只感觉大开眼界。
历史长河极度危险，哪怕是半神在其中游荡，也可能随时面临被“溺死”的可能。
而想要从河水里面寻找自己需要的数据。
这个难度……
大概就相当于普通人跳进长江黄河的深水区，下潜到底部去寻找某个特定的细菌。
嗯。
不是找绣花针。
是找细菌。
难度之大，近乎不可能。
而且。
普通河流你可以带装备下潜，坚持不住了就上浮。
危险性有。
但可防可控。
历史长河呢？这可没有游泳器具给你用。
纯裸泳。
稍有不慎。
河水里携带的海量信息就会灌入大脑，直接把你意识撑爆！
所以在这个时代。
哪怕半神也不敢去轻易探索历史长河。
也就那些薨殁的半神。
必须借助历史长河的影像回归现实世界。
但也有特定线路。
不会胡乱跑。
这个援玉倒好……
妈的。
看这架势，就跟历史长河是她家开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