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着这里、要对清溪赶尽杀绝的，除了殷夜如还能有谁？
“一定是她！”小潘氏咬着牙说道。
探子没有附和。
他确实看不出是何人手笔，细想起来最可能做下这种事的，确实也只有大小姐殷夜如了。不过她图什么呢？就为了跟王妃斗？
探子轻轻抿了抿唇角，低眉不语。
小潘氏自言自语了一回，忽然站起身来，要去找殷夜如。
没了如意和吉祥，身边的人都不敢开口阻拦，也都没那份耿耿忠心，无所谓阻拦与否。
但小潘氏扑了个空。
“大小姐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了？”小潘氏抬头望了望天，冷笑一声，“早起就没见她去问安，我还以为她是病了，原来竟然是出去了。这太阳都要落下了，她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妃的话，奴婢不知。”
“没用的东西！”
小潘氏骂了一声，原想转身就走，可没等她彻底转过身去，忽然就有拧了回来，盯着殷夜如的两个看门的丫头看了半晌。
“打。”
上嘴唇轻碰下嘴唇，小潘氏漠然吐出一个字。
“王妃？”
两个丫鬟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忽然就要打？
她们做了什么？
小潘氏身边另一个大丫头彩屏看得明白，立即上前一步说：“大小姐已经是订亲的人了，你们居然看不住，也不好生规劝，更不知道主子去了哪里，有你们这样当丫头的？”
说完便问小潘氏打多少合适。
“三十板子。”
小潘氏说完就走。
彩屏留了两个小厮看着，当真把那俩丫鬟打了一顿。
回到自己房里，小潘氏气还没有消，一想到清溪下落不明，就更是坐立不安。
“啪！”
她摔了一个茶杯。
“啪！”
又摔了一个。
拿起第三个茶杯的时候，小潘氏已经冷静了不少。
自己贸然去找殷夜如，打了她两个丫鬟，其实都是因为心里憋着恶气，现在想来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到底落了下风。恐怕殷夜如见她气急败坏，还要暗地里高兴呢。
要想换回清溪，必须得冷静。
“换个法子……”
小潘氏自言自语，目光虚浮，专注想着心事。
这时有人说：“王妃，许姨娘来了。”
“许氏？”
小潘氏眸子一眯，忽地一笑。
“让她进来。”
她觉得，自己找到钳制殷夜如的法子了。
……
倾君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大约两天前，柳韵又一次加入进来。
几日来他们昼行夜宿，三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对话，那个柳韵对她的态度简直不能更差，基本上是把她当成了空气。唯一能令倾君感到欣慰的，就是柳韵没动手揍她。
然而最烦人的，自然还是那个少年。
少年仍带着半张面具，挡住了颧骨及以上的部位，早两日临溪的血就被他用光了，那张人皮面具也渐渐出了褶子，少年却没有丢掉的意思。
尤其是每当倾君看着他的脸皱眉，他就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
然后，继续顶着半张脸在倾君面前晃荡。
不过这几日也不是没有进展的。
倾君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