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说的是云清市怀南县刘昌明的案子,乔岩又问道:“戴……没有受到牵连吧?”
王雅笑着道:“你打招呼了,我能不给面子吗,没事了,行政警告,不影响他换届。”
乔岩连忙道:“我可没和你打招呼啊,他找过我几次,但我没答应。”
王雅道:“瞧把你谨慎的,知道啦。他见我的时候,三句不离你,说你们关系有多好,支持了你多少工作,什么南大附中,云谷湾项目等,他那么支持你,我能不拉他一把嘛。”
乔岩没有回应,转移话题道:“王雅,问你个不该问的问题,行吗?”
“既然不该问,那就别问。”
“那问你个该问的问题。”
王雅咯咯地笑了起来,道:“高梵不在旁边吧?”
“不在。”
“怪不得,问吧。”
“你和项前……现在……”
提及此事,王雅淡淡地道:“早就离了,老死不相往来,怎么?”
“哦,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不行!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说一半。要是给我介绍对象就算了,再好的也没你好。”
乔岩无语,道:“你要这么聊天就没法往下聊了,挂了吧,我要睡觉了。”
“别啊,好不容易你想和我聊天,怎么,怕我缠着你啊,放心吧,我不做那事,但是……算了,你说呗,我听着。”
乔岩道:“真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
王雅有些失落,道:“哼!还以为你会说几句好话安慰我一下呢,结果又往伤口上撒了把盐,你居心何在。我到现在都记得你说过的话,结果你食言了。”
见乔岩不说话,王雅又道:“你现在在哪,我想去找你。”
这句话差点没把乔岩噎住,道:“你在抽什么风,喝多了?”
王雅一本正经道:“没喝酒,我是认真的,怎么,结过婚生过孩子你就嫌弃了?”
乔岩无语,道:“这是生孩子的问题吗,还有没有事,没事挂了吧。”
“别!乔岩,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去,你会为我伤心吗?”
乔岩一愣,赶忙道:“呸呸呸!你在说什么胡话!王雅,我可告诉你啊,生命是自己的,谁也取代不了你,决不能做出出格的事,听到了没?”
听到此,王雅擦掉眼泪,笑了笑道:“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艾琳离去的那天,你在病房里给她举办的那场婚礼,我当时哭得稀里哗啦,我在想,如果换做我,就是死了也愿意。”
乔岩感觉王雅状态不对,道:“你现在在哪?”
“在家啊,怎么,你要来吗?”
乔岩郑重其事道:“王雅,你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为什么突然又……能不能别这样,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
王雅笑了起来,道:“你真怕我寻短见啊,放心吧,我没那么傻,只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有感而发。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初真不应该离开金安县,我若不离开,你也不会走,或许我们就能走到一起了。乔岩,真的,我始终忘不了你,这辈子都不会。”
乔岩沉默片刻,道:“如果有后悔药,那就好了。行了,以后不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生活还得继续,咱们有缘无分,总是擦肩而过,这辈子就这样吧,下辈子有缘再见。”
王雅苦笑起来,淡淡地道:“谢谢你啊,挂了吧。”
等乔岩挂断后,王雅举着手机久久不肯放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手机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她没有捡,而是蜷缩起来紧紧抱着双腿,将头埋在双腿之间,放声痛哭起来。
王雅今晚有点反常,乔岩有些不放心,思来想去拨通吴凯的电话,道:“吴凯,你现在叫上晓梅,赶紧去一趟王雅家里,看看她怎么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了一通胡话。”
听到此,吴凯立马道:“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乔岩等到十二点多,吴凯回了过来:“哥,没事啊,别担心了,她晚上喝了点酒,一个人干了一瓶红酒。晓梅留下来陪她睡,我回去了。”
乔岩长舒了口气,道:“今晚和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说死啊活是之类的话,把我吓得不轻。”
吴凯笑着道:“她还是放不下你,我们过去又哭又笑的,还是在念叨你,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太好。见过痴情的,没见过这么痴情的。其实她挺可怜的,解决的办法,要么让她忙碌起来,要么再找个人嫁了,看她的样子,以后是不会相信爱情了。”
乔岩很长时间没回应,过了良久道:“和晓梅说一声,有事没事过去陪陪她。”
“好的,你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乔岩起身来到阳台上,看着漆黑无尽的夜色,雨丝缓慢地从玻璃上落了下来,交错在一起,折射出微弱的光,然后渐渐消散……
次日早晨,乔岩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赶忙跳起来穿衣服,冲进卫生间洗漱。
听到动静的杜晓伟进来了,乔岩一边洗脸一边道:“怎么不早叫我,今天有重要事,都迟到了。”
杜晓伟道:“七点多我进来叫了您一次,您还应了两声,后来再进来,看到您依然在熟睡,肯定是累了,就没……”
乔岩顾不上听他解释,催促道:“赶紧让车过来,我马上走,要去省政府。”
“已经在楼下,您吃点早餐吧。”
“来不及了,给我收拾包,下楼等我。”
洗漱完,乔岩快步下了楼,上了车往省里狂奔。
路上,乔岩问道:“昨晚的行动,县里有什么反应?”
杜晓伟回头道:“都在议论,您可能想不到,昨晚西寺村和县城居民好多人都在放炮,您没听到吗?”
“听到了,我还想不过年过节的,好好的放什么鞭炮。”
杜晓伟笑着道:“很显然,把刘卫璋和肖国强拿下,很得民心。我今天早上特意到西寺村走了一圈,村民们聚在一起聊得那个火热啊,个个都喜笑颜开,奔走相告,看样子,他们隐忍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