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奕在彭英府邸吃过晚饭,告辞离开返回第五宅院。
身世之谜今日总算有了一个结果,他算不上开心,但也说不上难过。
彭英和王室当年虽然没有力保第五家族,但也不曾让六部对其赶尽杀绝。
所以,钟奕不怨恨彭英和王室当年的选择,当然也不会感激他们事后的弥补。
晚上十点一刻。
钟奕回到第五宅院,第五炎和梅文婷已经哄着依依睡下,只有第五秋在等他回来,简单说过几句之后,两人也是各自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上午。
第五炎夫妇和第五秋带着依依外出游玩,钟奕因为另有他事,不能与之同行。
依依对此虽然有些不开心,但很快也是原谅了他。
钟奕另有他事,并非敷衍之词,汪家之事得以迅速解决和东宫太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虽然东方晋有利用他之嫌,但跟汪家的产业相比,这点嫌疑,钟奕不是不能接受。
上午十一点,太子东宫门前。
小五对着门前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烦请通报,第五家族长子第五宣求见太子”
年轻男子闻声,立马对着钟奕拱手行礼说道。
“太子殿下已有交代,第五公子来访无需通报,里面请”
三五分钟之后,钟奕随着年轻男子来到了内院的一处偏殿。
虽然还未走入其中,但浓郁的茶香已经飘然而至,此时的东方晋盘腿而坐神情惬意。
年轻男子站于门外,对着东方晋恭敬说道。
“太子殿下,第五公子求见”
东方晋闻声并未起身,看向钟奕缓声说道。
“钟先生一路辛苦,还请落座用茶”
钟奕本不喜欢浓香之茶,但既已来到东宫,又岂能因此小事而心有不满?
缓步走至东方晋的面前盘腿而坐。
钟奕缓缓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之后,看向东方晋直言说道。
“此茶虽香味浓郁,但口感涩苦,称不上好茶”
东方晋轻然一笑,喝过一口茶水之后,看向钟奕说道。
“黑茶虽口感不佳,但至今已有千年历史,好茶与否并非只在茶之本身,人为评定亦是十分重要”
钟奕今日来此自然不是与东方晋谈茶论道,所以他虽听懂了东方晋的弦外之音,但仍是没有多言理会。
东方晋看着沉默不言的钟奕,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转而说道。
“此去鹏城,汪、周两家皆不复存在,钟先生的收益应是不少”
钟奕看向东方晋说道。
“既为太子殿下效劳,我又岂能一无所获?”
东方晋轻然一笑,看向钟奕接着说道。
“钟先生平价转让旬邑集团半数股份,说实话,出乎我的预料”
钟奕看向东方晋直言说道。
“太子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向来不会亏待朋友”
东方晋闻声不禁看向钟奕,问道。
“杨家和钟先生已是朋友?”
钟奕轻笑一声,然后看向东方晋说道。
“我若是和杨家成了朋友,旬邑集团的股份又岂会卖给杨家?”
东方晋沉思片刻,然后看向钟奕赞赏说道。
“父王所言或许没错,彭先生看重之人,的确有着几分不同”
两人此时颇有惺惺相惜之感,钟奕看向东方晋诚心说道。
“鹏城一事,太子殿下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东方晋闻言不禁冷笑一声,而后缓声说道。
“自持家中有些钱财,就以为和我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格,汪保真当真不知所谓”
钟奕对于港城同样没有多少好感,此时看向东方晋说道。
“本以为太子殿下盛怒于我,遂借汪家让我在鹏城长些经验,没成想却是以己度人”
虽然钟奕的茶水并未喝完,但东方晋还是为他又一次斟满茶水,然后缓声说道。
“虽然我的本意的确如此,但你我之间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紧张”
东方晋看到钟奕并未全信,对其说道。
“你不信?”
钟奕沉默相对,也算另外的一种回答,东方晋见状不禁对其轻笑说道。
“父王对你赞誉有加,彭先生又视你为至亲好友,只凭这两点,我便对你无可奈何”
东方晋轻笑一声,看向钟奕缓声说道。
“事事若都随了他们的心意,时间一旦久了,他们定会养成习惯”
“做的好了,则是理所应当,做的不好便是昏庸无能”
“我岂能让他们事事随心?”
钟奕对此本就心有猜测,而且他也不在意东方晋所言真假,于是缓声说道。
“如此说来,倒是我误解了太子殿下”
东方晋喝下一杯茶水,然后看向钟奕说道。
“倒也并非全是演技”
话音落下,东方晋看向钟奕笑着说道。
“任性而为到任何时候,都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何况你确实有令我不爽的地方”
钟奕举杯看向东方晋,而后轻言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所言不假,率性而为的确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东方晋虽然直言不讳与钟奕的关系,但好像也并未全然放在心上,接着缓声说道。
“汪家内地产业现在虽已尽数归你所有,但汪保真在其港城仍有大半资产,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钟奕闻言心有不解,缓缓看向东方晋言道。
“区区商业家族,太子殿下何必放在心上?”
钟奕看着东方晋略带笑意的眼神,接着说道。
“此事太子殿下尽可放心,汪家若敢再涉内地半步,众合集团绝对有办法让他有来无回”
东方晋轻笑一声,而后看向钟奕说道。
“汪保真此次失去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内地产业,绝然心有不甘,但得罪你我二人,他也绝对不敢再有进入内地之心”
话音落下,东方晋看向钟奕接着说道。
“港城作为淮夏面向海外的窗口,地位特殊,政令敏感,汪保真若在港城生事,你心中可有应对良策?”
不等钟奕答话,东方晋对其继续说道。
“我既已直言相问,你也不可再虚与委蛇”
钟奕轻然一笑,看向东方晋直言说道。
“港城对于淮夏固然重要,但港城之人却是不然,即便汪保真在港城生事,对港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太子殿下何故为此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