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
苏皓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一旁噤若寒蝉、气息萎靡的白如雪、罗月梅等人,最后如同两枚淬毒的冰锥,牢牢钉在张一之身上,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但你......不行。”
“为何?”
张一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惊怒与难以置信的尖锐!
他身为王族嫡系,身份尊贵远超他人,付出的代价也更大,为何反而不能走?
“你多次侮辱华夏,视我族如草芥蝼蚁,更心怀怨毒,图谋报复。”苏皓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张一之心头:“一件仙器,一枚戒指,就想抹平?就想抵消你对华夏一族的轻蔑与对我本人的杀意?未免......太便宜你了。”
“那......你想如何?”
张一之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渊,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苏皓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俯视蝼蚁的漠然与掌控生死的残酷。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穿透张一之的皮肉,精准无比地刺向他丹田气海深处,那流淌着七彩霞光、蕴含着上古凶兽力量的源泉:“将七彩蟒血脉本源交出来!”
“什么?你......你这是抢?!”
张一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七彩蟒血脉!
那是晶寒界王族立足的根本!
是历代晶寒界王纵横无敌、威压八荒的依仗!
更是他张一之身为王族天骄、未来有望冲击金丹大道、甚至窥视界王宝座的最大资本!
剥离血脉?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百倍!
失去血脉,他将瞬间沦为废人,修为尽失,地位崩塌,生不如死!
这简直是要断他根基,毁他道途!
“我没问你。”
苏皓的眼神骤然转冷,如同万载寒潭瞬间冰封,冻结一切生机:“只是......告知你结果。”音未落,苏皓右手五指成爪,对着数丈之外的张一之隔空一抓!
“嗡!”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吸力瞬间生成,如同一个看不见的漩涡,牢牢锁定张一之!
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压缩,发出刺耳的尖啸!
张一之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全身血液、真元、乃至灵魂本源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翻腾,仿佛要被强行从体内剥离出去!
“撤!”
生死关头,张一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胸前贴身佩戴的一块古朴玉符!
那玉符之上,刻满了玄奥无比的空间符文!
“轰隆!”
一道璀璨夺目、仿佛能刺穿虚空的纯白色光柱,瞬间从张一之胸前冲天而起!
浓郁到化不开的空间之力如同潮水般将他包裹!
光柱剧烈扭曲、震荡,散发出强烈的空间波动,眼看就要撕裂空间,带着他遁入虚空乱流,远遁千里之外!
“隐遁千里符文?”
白如雪失声惊呼,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种蕴含元婴级空间之力的保命神符,珍贵无比,炼制之法早已失传,整个晶寒界都屈指可数!
是真正的压箱底保命之物!
张一之竟然舍得动用!
这代价之大,足以让任何王族子弟都肉痛不已!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苏皓冷哼一声,面对那即将遁入虚空、气息迅速变得虚幻的白色光柱,他并未追击,而是双手猛地探出,十指如同神金铸就,对着前方的虚空狠狠一撕!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仿佛天地胎膜被强行撕裂的恐怖巨响,骤然炸响!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如同凝固的目光注视下,苏皓身前的空间,竟然如同脆弱的幕布般,被他徒手撕裂开一道漆黑深邃、边缘闪烁着混沌电光的巨大裂缝!
裂缝之中,是狂暴混乱、足以绞碎一切物质的空间乱流!
而那只探入裂缝的手掌,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与维度,瞬间便跨越了咫尺天涯,精准无比地抓住了那道即将消失的白色光柱的核心!
“啊!”
一声凄厉绝望、仿佛灵魂都被撕裂的惨叫,从空间裂缝深处传出!
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恐惧!
紧接着,在众人呆滞、如同见鬼般的注视下,苏皓的手臂猛地从裂缝中收回!
而被他如同拎小鸡般抓在手中的,赫然是满脸惊恐扭曲、浑身被空间乱流切割出无数细小伤口、气息萎靡如同风中残烛的张一之!
那道珍贵的虚空秘符所化的白光,早已在空间乱流的撕扯下溃散无踪,只留下点点逸散的灵光!
“肉......肉身破空?”
这一刻,无论是重伤倒地、气息奄奄的青冥子、大荒,还是强撑站立、面无人色的罗月梅、谢非凡,甚至是心志最为坚韧、见多识广的白如雪,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仿佛都要冻结!
头皮发麻,神魂都在颤栗!
徒手撕裂虚空!
无视空间壁垒!
这绝非凝丹境所能拥有的力量!
这分明是触摸到空间大道本源,唯有金丹巅峰乃至元婴老怪才能施展的惊世神通!
是真正的大道伟力!
‘他......他根本不是凝丹!他一直在隐藏实力!他到底是金丹金仙......还是......元婴老怪?’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所有天骄的心头!
看向苏皓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如同仰望神魔般的恐惧与敬畏!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华夏青年的身份、来历,一切都是伪装!
他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华夏天之仙,而是某个游戏人间、伪装身份的老怪物!
“前辈!前辈饶命啊!”
张一之被苏皓如同拎小鸡般提在手中,感受着对方那如同深渊般浩瀚恐怖的威压,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横流,疯狂求饶,声音嘶哑变形,再无半分王族威严与天骄傲骨,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
“晚辈有眼无珠!冒犯天威!晚辈愿为奴为仆!献上一切!只求前辈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