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嘴角一咧,乐呵呵地瞅了刘妈妈一眼,脆声笑道:“刘妈妈,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府里那些个莺莺燕燕,在本夫人眼里,就是一群上蹿下跳的小猴子,能有啥能耐?任她们怎么闹腾,也捞不着半点儿好处,更别痴心妄想能得到啥好处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这些人真有那么大本事,那只能说明本夫人手段还不够高明,竟然让她们有了可乘之机。不过呢,你可别忘了,本夫人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善良、性子软弱的大夫人啦!”
大夫人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带着几分俏皮,“要是本夫人还是以前的本夫人,说不定这些人还能在本夫人面前显摆显摆。只可惜呀,时过境迁,本夫人早就不是以前的本夫人喽,所以她们说的话、做的事,对本夫人来说,那就是毛毛雨啦,一点儿威胁都没有哦!”
她稍稍停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刘妈妈,“当然啦,本夫人偶尔也会像以前的大夫人那样,发一发善心。不过呢,那也只是偶尔啦,可不是时时刻刻都这样哦!哥哥,你也一样哦!毕竟,本夫人可是从最底层一路打拼过来的,那些人的小心思,本夫人可是一清二楚呢!”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并非与生俱来,而是这些人出于怜悯才施舍给他的。如果有朝一日这些人对他心生不满,那么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被尽数收回,甚至连一丝一毫都不会留给他,更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正因如此,他深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牢牢抓住现有的一切,并尽可能多地寻找那些能够为自己提供助力的人。然后,他要将这些人收归麾下,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得力下属,如此一来,他便能将所有的资源和权力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至于其他那些人,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或错误之处。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他手中多出来的一颗颗棋子罢了,可以被他随意拿捏和掌控。
“小师姐,你说他今晚会不会给他的主子送信过去呢?我们都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那张桌子上被我们耍得团团转的那些小姑娘们,会不会气得跳脚,然后找那些人来给我们找麻烦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都回来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找上门来,难道是早就把我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呀?毕竟,当初他们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我们对他们可是相当温柔的呢。”
银铃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苏锦瑶,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时他们那些人想要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我可是强忍着没有出手啊!你们说,这些人会不会也因此对我们稍微手下留情一些呢?或许他们就不会对我们轻易出手了吧。”
苏锦瑶听后,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说道:“话虽如此,但他们现在没有出手,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出手啊。而且,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真的那么好,那么容易被糊弄呢?”
“你们仔细想想,当初他们既然能够对其他人出手,那么现在自然也有可能对我们或者其他任何人出手啊。虽然我们现在回到了庄子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真的安全了。他们那些人只是暂时没有过来找我们的麻烦而已,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啊。”
“而且你别忘了,这府中还有着谁在这呢?还有这大富人在这呢!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啊!这深仇大恨,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算了呢?就算你能算了,别人也不可能算啊!”
银铃铛被苏瑾瑶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这深仇大恨,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一笔勾销的呢?更何况,这大夫人可是从最底层一路爬上来的,而且当初她还做了一些让人神共愤的事情。这样的人,谁会轻易饶恕她呢?就算他们这些人能够忍耐,那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忍得下去呢?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必然会相互争斗,而这对于自家小师姐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只有他们相互斗得你死我活,才能让小师姐得到最大的利益。银铃铛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们之间的争斗能够更加激烈一些,最好能够斗到两败俱伤,甚至是头破血流的地步。这样一来,他们就无需亲自动手,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些人全部拿下了。
“小师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晚上来找我们麻烦啊?”苏锦瑶一脸担忧地说道,“我们回来这么久了,他们都还没来找我们,难道是因为大夫人在这里,他们有所顾忌吗?还是说他们觉得大夫人这边暂时不会找他们麻烦,所以故意等着大部分人去找他们,然后再来个将计就计呢?又或者,他们觉得我们两个会向大夫人告发这件事,所以就等着我们把事情揭发出来,过后再来找大夫人算账?”
苏锦瑶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贴着银铃丹,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然而,银铃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也不确定啊。”银铃丹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那几个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们的。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大夫人做的这件事,就饶过大夫人而不算账呢?更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迁就这些人。这绝对不可能!”
“他们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呢,就盼着大份这边能有点风吹草动。你呀,就别再追问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大爷身边的大红人,最受宠的奴婢呢!这人啊,非得等到大份找他们算账的时候,才会屁颠屁颠地跑去大爷那儿告状。可他们却忘了,大爷和大夫人那可是一条心,夫妻一体呀!既然大爷做了那些事儿,大夫人又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呢?也许这些事情对大夫人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但大份这边的所作所为,大爷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
“小师姐,你说如果大爷真的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那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管,任由大份去胡作非为呢?难道说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大爷在背后指使的?他故意让大份这么做,好让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忙前忙后?可你再仔细想想,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大爷背后的那些人,岂不是要对大爷指指点点,说他太过份了嘛!”
银铃铛心里充满了疑惑,如果事情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发展,大爷那边负责售后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他这样做呢?而且这两三拨人混在一起,到时候谁找谁的麻烦还不一定呢,怎么就能如此笃定大夫人这边和大爷那边一定能谈得拢呢?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一个“碟中谍”不成?
银铃铛越想越觉得事情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不禁开始琢磨起大爷那边的想法来,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大爷的行为有些让人费解。
然而,对于大夫人这边,银铃铛倒是能猜到一些。虽然大夫人表面上和大爷看起来十分不睦,但别忘了,大爷可是在众多奴婢中选中了她,并将她带回府中,还力排众议让她当上了大夫人。这说明大夫人的手段和见识绝对不一般。
一个有手段、有见识的女子,又怎会轻易地被人拿捏住呢?如果她真的没有一些过人之处,恐怕也不可能在这深宅大院里站稳脚跟。所以,银铃铛觉得大夫人肯定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的手段说不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呢。
“而且呢,还有一种可能哦,就是他俩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呢,而且这秘密还是他们互相分享的哟。”
“小师姐的意思是他们俩都有对方的小辫子在自己手里呢,所以这小辫子就是他们互相制约的小妙招啦,所以呢,他们都不戳破对方做的事。看起来好像谁也不搭理谁,但是又像齿轮一样紧紧咬合。每个人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然后拿捏住对方,对对方做的事不追究,但是也不是让他们瞎折腾。”
“哇塞,他们俩之间的秘密看来还不小呢,不然怎么能互相牵制住呢,不但能牵制住他们,还能把他们的人也给牵制住。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他们俩这么和平共处啊?”
银铃铛心里充满了好奇,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秘密,能让那两个人如此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么久。要知道,他们可是彼此都想知道对方姓名的人啊!然而现在,尽管下属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却依然能够面带笑容,把对方所做的事情都给巧妙地圆过去。
“小师姐,你说这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呢?居然能让你如此开心,心胸如此宽广。你看看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要是换作以前,大冶那边恐怕早就提着刀冲过来,把大夫人狠狠地砍上一顿了吧。而且,我们去庄子上做的那些事情,换做其他人,肯定也是绝对无法忍受的,肯定会想要了我们的小命的。”
银铃铛看着自家小师姐,缓缓地说道:“那可是一般人都绝对无法忍受的啊,真是太可惜了!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两个人竟然都相互忍耐了下来。而且,据我所知,当他们这次进来的时候,不是还说这位大爷可是连一点沙子都容忍不了的吗?可如今,为了大丰这边的这个秘密,他不仅忍了,而且还忍得如此之好。”
银铃铛顿了顿,接着分析道:“也许,这里面真的隐藏着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不过,依我看,这个秘密多半与那桌子上的事情有关。而且,你可别忘了,那丫鬟使用的蛊虫异常诡异。如果大夫人是第三方的人,而那大爷又是四皇子的人,那么他们两个之间肯定发生过某些事情,或者说他们各自手中都掌握着对方的把柄。究竟是什么样的把柄,竟然能让这两个原本应该刀剑相向、水火不容的人,如今却能如此和平、安然无恙地共处一室呢?”
谁能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家人都被那个人控制着,所以才会这样;又或者他们俩本来就彼此倾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达;再不然,就是这位大爷觉得这位大夫人和他的原配妻子长得极为相似,无论是外貌还是某些方面,都让他想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于是便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情感,这才会常常默默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眷恋。
苏景瑶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些原因了。毕竟,这两个人本就不是一条心,各自有着自己的盘算和利益,却能如此平静地坐在一起,实在是让人费解。除了互相倾诉心事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各自的家人都在对方的手中,成为了彼此的人质。这样一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互相忍让,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又或者,这原夫人还被现在的大夫人牢牢地掌控着,所以那大爷才会对大夫人言听计从,处处忍让。
“如果现在的大夫人手中握着以前那笔钱,以及夫人的性命,那么这大爷对原配夫是爱慕不已的。毕竟,原配夫人可是他的结发妻子,两人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他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原配夫人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才会把现在的大夫人留在身边。”
而小师姐如此分析道,“不过,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说不过去了。你想想看,如果原配夫人还在,而现在的大夫人却把原配夫人的性命捏在手中,那这大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会去找大夫人拼命?可是,他们两个看起来感情还挺深的,整天都待在一起。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