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鬟说:“荷叶姑娘的牙齿可锋利了,我们在这里伺候的一共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被荷叶姑娘伤了脚趾,皮开肉绽,人都已经瘸了。”
玉华这会儿也踮着脚走路,显然她也瘸了,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地上流着口水什么都不懂的荷叶,心里不落忍。“荷叶啊,你哪日能清醒过来啊,不要再受这样的罪了!”
这时刚刚出去的丫鬟已经带着两个家丁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们同玉华打了声招呼,就动手给荷叶灌药,荷叶不吃不喝,全靠这种粗暴的方式进食吃药。
她身子被控制,她便使劲的摇头呲牙,控制住她的头颅,她便死命的挣扎摇晃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荷叶力大无穷,苏爱绣相信,如果荷叶在这个时候挣脱开身上的绳子,眼前这个两个男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并且下一秒这人就会冲出去,跑的无影无踪,她终于知道一个疯子的可怕了。
当荷叶的身子和头颅都被控制住的时候,端着药碗的小丫鬟靠过去也不敢喂药,最后还是玉华踮着脚走过去接过药碗把药喂了下去。
玉华拿出手帕给荷叶擦嘴,一个不慎,手指就被荷叶咬住了,大家赶快七手八脚的掰开荷叶的嘴,拯救出玉华的手指。
玉华甩甩自己带着血珠的手指,让大家放开荷叶,任由荷叶在地上滚来滚去,她踮着脚,对惊恐呆滞的苏爱绣说:“我们走吧。”
出了院子,荷叶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小变远,苏爱绣神情紧绷地说:“玉华婶子,荷叶这情况什么时候能好啊?”
“不好说,有的时候犯病三两日就能好,有的时候要半个月,犯病这么严重还是在两年前呢。”
“玉华婶子,还有什么好法子救荷叶吗?”
“她用的药都是她小叔去太医院请人配的,这几年换过的药方无数,她的病看的也小有成效。如果没有你婆婆和小姑子,她也会这样,她这个病怕动气,不动气跟好人一样,动气就两眼溜直谁也不认,太医院的人说了,这病没个去根,这也就是在滂亲王府,请的动御医,用的上好药,不然荷叶就彻底沦落成疯子了。”
“玉华婶子,要不我来伺候荷叶吧,下人毕竟是下人,终究得有个贴心的伺候稳妥。”
玉华看了一眼苏爱绣,样子倒是真诚,“我看你不是胆大之人,还是算了吧。那几个下人虽然不贴心,但是心眼都不坏,不会背地里面虐待荷叶。”
“玉华婶子,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找我小叔小婶。”
“何苦呢,你婆婆还需要你在家伺候吧,你来这里伺候荷叶,她要刁难起你来,够你吃一壶的。”
“荷苞嫌弃我不会伺候人,在家亲自给我婆婆喂药呢,我在不在家其实都没什么。”
“看不出来,那荷苞还有这等孝心,要是这样那你来吧,你来照看荷叶我也能少分点心,我家里也躺着一个呢,今天他大哥请了两个人在家里打杂的伺候家小三呢,我这两日也有点力不从心,你来我也能轻松一些。”
“成,那我这就回家收拾两身衣裳。”
“去吧,跟家人说一声,省着落埋怨。”
苏爱绣使劲一点头,“玉华婶子,那我女儿就先留在这里了,我去去就回。”
玉华忍着疼痛对苏爱绣摆摆手:“去吧去吧!”
苏爱绣先跑去了朱锦大街见程铁柱,把事情说了一遍,程铁柱啪啪扇了自己两嘴巴,“玉华婶子骂的对,我就是没担当,不是男人,荷叶这样我有责任。”
苏爱绣拉着程铁柱的手不让他自残,“你打自己作甚,让人看见不好。你也别内疚了,我替你去将功补过照顾荷叶,听玉华婶子说,最长要半个月才好,我回家收拾几件衣裳,我和信禾就暂住在王府了。”
程铁柱点点头说:“去吧,晚上我和爹去陈家看看,明日清早我去看荷叶。”
夫妻二人商定以后,苏爱绣便回了家,荷苞还在刘大兰的屋子里面尽孝呢,苏爱绣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意收拾了几件自己和孩子的衣服就走了出来,这时他公公正好路过前院,苏爱绣道:“爹,早上铁柱让我去王府看望荷叶,我去看过了。”
听说是从荷叶那里回来的,程老大便朝着苏爱绣走了过来,“荷叶怎么样了?认识人了吗?”
苏爱绣摇摇头。
程老大叹了一口气,“用绳子绑着呢吧?!”
苏爱绣点点头。
程老大沉默了,荷叶刚得这毛病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用绳子捆上就会满村子的跑,回想当年,程老大和程铁柱不知用绳子捆了荷叶多少次。
“爹,我跟铁柱说好了,家里有荷苞照看娘,我去照看荷叶,等荷叶好了我再回来。”
“好啊!”
这时荷苞从正房冲了出来,用她那还张不开的嘴吼苏爱绣,“大嫂,你去荷叶那里,家里的活谁干啊?”
苏爱绣说:“你早上不是还说要孝顺娘,照顾娘吗,我也不会去太久,我问玉华婶子了,荷叶犯病最长时间也不过半月,我们不把荷叶接回家里已是绝情,怎么也得出个人去照看荷叶吧!”
程老大对苏爱绣说:“儿媳,你去照看荷叶,这个家里不用操心,家里闲着三个大人难道还能饿死吗!”
荷苞还在叫嚷,“爹,我可以孝顺你和娘,可是家里这么一摊子我也做不来,况且我这脸还伤着呢。”
程老大朝着荷苞吼了一嗓子:“你还有脸说,你给我闭嘴。”
荷苞一跺脚,气哼哼地扭头回来她娘的房间了。
苏爱绣拎着包袱对程老大说:“爹,我去和娘说一声。”
出奇的是,刘大兰虽有不满但是没说什么。
她不是良心发现荷叶需要伺候,她是怕外面程老大进来吼她,从上两次程老大对她的殴打,她已经看出程老大对她没感情了。
并且这人整日在后院,吃不与她同桌,睡不与她同床,她心里清楚,程老大已经同他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