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就觉得那女尸的面容有些眼熟,现在凑过去一看,我跟主任立马就对视了一眼。
因为我们俩认出来了,这是街边美发屋的老板娘——常姐。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常姐大概死于三天前。
她身上的财物都不见了,尤其是手上经常戴的金戒指金手镯,都不见了。
警察通过调取周围监控发现,就在三天前,暴风雨刚停的那个晚上,有三个黑影出现在了主任家门口。
其中有一个黑影身上一看就是扛着一个人。
他们叠罗汉似的举起这个黑影,然后隔着墙将肩膀上的人扔到主任家里去了。
而刚好那几日主任家开了井盖收集雨水,所以,碰巧尸体就被扔到井里去了。
主任家的这棵枣树苗成了精,发现每日自己喝的井水不似以前那般甘甜了,就不干了。
它原本是想提醒主任一家,可是它道行尚浅,抵不过主任家的风水阻挡,进不了屋,出不了声儿。
而楠楠年纪小,眼睛干净,就看到那枣树精哐哐的砸窗户,张着嘴大喊大叫,却听不见声音。
枣树精喝下了浸泡着尸体的极阴之水,元神被常姐的魂魄侵蚀,长出了常姐的面容。
因此,楠楠才会说看见的是一个绿色的女人。
后来警察又调取了常姐美发店附近的监控,找到了那三个犯罪嫌疑人。
巧合的是,这三个犯罪嫌疑人,正是当初杀大黄狗的那几个乞丐中的三个人。
他们趁着水患祸乱,趁着街道上没人,抢劫并杀害了常姐,然后抛尸了。
街道通报这件事的时候,环卫工大爷看到了新闻,一下就把那三个人给认出来了。
不过虽然恶有恶报,可是主任却十分心烦。
因为那口泡过尸体的井不能再要了,她还得费劲吧列的找人将它填平。
因为井水原本就是极阴之水,再加上泡过横死者的尸体,那就是阴上加阴,成了聚阴池。
放在家门内,会坏了家中风水,很晦气的。
那说到井水,大家应该都会想起东瀛鬼怪界一个十分出名的角色:贞子。
贞子就是死在井里,怨气不散,后来成了厉鬼的。
我想起来,曾经我出差去乡下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本土版的贞子的故事。
我给你们简单说说昂。
当时去的那个地方名叫罗家庄,整个村子都是姓罗,算是个大家族搬迁过来形成的村落。
彼时也是地震,罗家庄一处大院儿塌陷,露出了两只青铜犀牛。
这两只青铜犀牛个头很大,每一座都有几百斤重。
这放在现代人眼里,就是金山般的存在啊。
于是,这个家族就将这件事昧下了,没有报案。
他们自己打算挖出来以后换钱,然后族人平分。
结果第一只还没有完全挖出来呢,村里的两口水井,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紧接着,熏天的臭味儿也跟着涌了上来,全村都能闻得到。
村里这两口水井是全村的水源来源,是生命之源,十分重要。
因此,族长立刻就意识到这两只青铜犀牛有些讲究,赶紧叫停了挖掘工作,并命令族人重新埋上。
但为时已晚,很快村里就有四个老头儿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据说当时他们死去之前,都曾满眼恐惧的望着门外。
家人询问之下,他们的嘴却像是被封住了,根本就吐不出一个字来。
然后到了晚上,一个炕上睡觉的老伴儿先是闻到了一股恶臭。
紧接着,就被一只只绿豆蝇给扑了脸,脸上被溅上绿豆蝇嘴角和脚上甩下来的点点血迹。
老伴儿被绿豆蝇抓的心烦意乱,打开灯再看的时候,差点儿就被吓得跟着一起去了。
因为就在自己的身旁,刚刚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此时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烂了脸,没了呼吸了。
如果只是一个老人出现了这样的惨状也就罢了。
但是,三天之内,竟然连着死了四个老头儿。
并且他们的死法还都一致!
这就不得不引人怀疑了。
族长毕竟是见识过风浪的,顿时就明白是他们的贪心惹出来了祸事,然后当机立断的上报了。
这么大的青铜器出土,肯定要通知文物局。
我那会儿也还在那儿上班,得了消息后,就和同事们一起过去了。
去之前袁教授得了信儿,知道了发生在罗家村的怪事,于是就请我师父一起跟着过去了。
当时汽车刚到村口,师父就已经抓了好几只绿豆蝇了。
在旁人都在好奇为什么这个季节还会有绿豆蝇的时候,师父已经看出来罗家村黑云缠绕,有大凶之兆了。
为什么呢,因为绿豆蝇喜食腐肉,一般都出现在坟地、义庄和肉铺之中。
有绿豆蝇出现,就说明该地的腐烂之气浓厚。
因此,在进村前,师父特地挑出来了属鸡的、属狗的几位文物局的员工。
并且用朱砂在他们的印堂以及喉咙处,各画了一道。
以此来辟邪。
几位同事都跟我师父共事过,十分信任他,乖乖的在那里排队等我师父给画朱砂。
而这个时候,族长已经带人来村口迎接我们了。
看到我师父给画朱砂辟邪的时候,当即走到我师父跟前,作势就要下跪。
我师父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捞住他,然后颇有深意的看了族长一眼,说该来的跑不掉,你跪我也没用。
族长当时脸就白了,估计以为我师父是个懂行的,来了他们就有救了。
但没想到我师父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居然见死不救……
不过族长就是族长,虽然失望,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我们引进了村子。
我们一行人走到那发现青铜犀牛的地方,仅仅只看见了露出地面的青铜犀牛角,就已经呆愣住了。
尽管身在文物局,见识过不少大型精美的青铜器。
可是这么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大型青铜犀牛,我们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有个刚刚画了朱砂的女同事,名叫叶子,她可能气场弱一些。
刚刚一靠近那青铜犀牛,就捂着心口喊了我师父一下,说韩道长,我心口针扎似的疼。
师父立刻走到她跟前,抓起一捧土扬在她的脸上。
叶子没防备,被土迷了眼睛,又吸了一些进鼻腔。
她很快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眼睛里随即渗出了眼泪。
当眼泪将眼球冲刷一遍过后,叶子再睁开眼睛时,立马吓得后退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我过去扶她,就见她伸着手指头指着那青铜犀牛的方向,大喊道:那犀牛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