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当中,叶子是命格最浅,八字最轻的。
所以,当她来到一些大凶之地,面对一些气场较强的东西的时候,就会被冲到。
当时叶子就捂着胸口,被心绞痛给搓磨的蹲到了地上。
师父闻声过去,捡起那埋葬青铜犀牛的泥土,撒在了叶子的身上。
那泥土上带着青铜犀牛的气,叶子借了这股气,短时间内补足了命格与八字的缺陷。
并且和那青铜犀牛气场一致了,所以也就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她当时指着那青铜犀牛的方向,说那犀牛是活的。
所有人都被她说的话吸引过去了,并且都交头接耳,满脸困惑。
很明显并不相信叶子说的话。
但是我和师父却明白,叶子没有说谎。
这两只青铜犀牛是有来头的。
被埋在这里,定然是有原因的,并不只是埋葬财产这么简单。
师父随即过去拍拍叶子,让她别怕,先回车上去休息。
等叶子一走,师父就走到土坑边上,然后掏出绳子来,要往自己腰上绑。
师父那会儿年纪大了,我不愿意让他亲力亲为的爬上爬下。
于是我就夺过了绳子,也不管师父同不同意,率先顺着绳子爬到土坑里去了。
那土坑里的土很松软,我没有落脚点。
没办法,只能踩到那青铜犀牛的身上。
但当我的脚刚刚踩上去,我就觉得脚底下冲上来一股气。
师父发现我一直往脚底下看,顿时就明白了我这么做的原因。
于是他老人家就在上面提点我,让我先别管脚下,仔细看看那青铜犀牛上的铭文。
我低头一看,发现上面的铭文还真不少。
但是我学艺不精,当时是辨认不出那些铭文写的是什么的。
没办法,我只好用墨盒往上面涂了涂,然后按上一张白纸,将铭文拓印了下来。
师父看过那白纸上拓印的铭文,然后掐指一算,往身后东南方向望了望。
他问族长,说村里的两口井,是不是就在东南方向。
族长听了顿时一愣,然后僵着脖子点点头,说没有错。
于是,师父就让他带路,说要去井边看看。
走之前,师父让文物局的同事先不要乱动,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
等我们赶到水井边上,那股恶臭已经熏得我们几个打了退堂鼓。
我太熟悉那股臭味儿了,又腥又咸的,是尸臭!
想到这里,我就捂着口鼻瞪了族长一眼,心想这老东西真不实在。
他一把年纪了,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尸臭呢。
明明知道,却始终没有透露这井里有死尸这件事。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师父懒得跟他废话,就直接让他找村里的没结婚的男丁,将井里的尸体打捞出来。
族长当时很明显不愿意,嘴巴张张合合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师父见状,拉着我扭头就要走。
族长看师父真的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怕他真的什么都不管了,立马就怂了。
他告诉我师父,不是他不愿意打捞,是这井里的女尸实在是有来历的。
当初罗家的祖先在这里落户,但是距离村子最近的水源,离村子也有十几里地远。
村民们喝水实在是不方便。
为了永久在这里居住,几位先辈就打算打两口井出来。
这个地方泥土肥沃湿润,按理说打口井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不晓得为什么,那井深都达到了十米了,却始终不见有水出来。
眼看着盛夏将至,再打不出水来,那村民们就要遭旱灾了。
后来,族里就按照老规矩,打算给当地的土地爷献祭。
古时向天求雨,都是采取的活祭的方式。
村里先是献祭了活猪活鸡还有活羊,但均不见效。
就在族人为此心焦的时候,有一天清晨,村里人发现,两口井里,竟然都出水了。
并且,水位已经涨到了井沿,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知内情的村民,以为是那些活鸡活羊奏了效。
殊不知,就在两口井出水的前一天晚上,村里几个管事的长老,从外面掳了个女子回来。
掳她回来当时是要献祭用的。
但至于为什么选了个活人……
族长想了想后,有些丧气的跟我们说,是族中一个懂风水的先辈,算了算该地的风水走势。
说是此地虽水汽旺盛,可是地气不足。
挖开了地表,那就泄了地气。
该地的父母官不干,不会做赔本儿买卖,不会轻易的将水汽放出来的。
要想让人家给你水源,那你就得把这地方的地气给补足了。
罗家村的人之所以献祭那些活鸡活猪不管用,就是因为那些牲畜的怨气不够重,补不上这地方的地气。
因此,他们才将主意打到了人祭上头。
可是这人祭也不是杀个人,走个仪式就行的。
非得是冤死横死之人才可以。
族长虽然不愿意说那些族内长老的不是,但现在到了家族生死攸关的关头。
他就算是再不愿意说,也得说实话了。
那时候族长还小,他晚上偷偷地跟在父亲身后跑出去了。
亲眼看见他们将一个女子拉进了山洞……
那女子的求饶声、惨叫声、以及发展到最后的诅咒的声音,他至今都无法忘记。
只知道几个长辈将她折磨到后半夜了,才拖着她的尸体出来了。
那时候,那女子已经不挣扎了。
看着几个长辈拖行她的架势就知道,她已经没气儿了。
后来将她扔到井里,只听见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
随后周边随即刮起阵风,天空更是几声闷雷响起,震得整个山谷都为之震颤。
等到阵风和雷声褪去,一声声的咕咚咕咚的活水的声音,便从井底冒上来了。
族长的父亲回到家后,发现他不在,随后又发现了他鞋底的泥土和草根。
当时便知道他跟着自己去山谷了。
族长的父亲原本也是罗家家族的族长,原本就要培养自己的儿子以后来接班。
所以他没有过分震惊,索性将这件事当做教学素材了。
只是他一再的叮嘱族长,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就是族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