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明伦见这黎弘业旁边的老头在那里叽叽歪歪的,于是便走到这马如蛟的前面一脸嘲讽的对这马如蛟说道:“马御史,您曾在崇祯朝之初在朝中当御史中丞职掌言路。”
“注:明代都察院的都御史、副都御史、佥都御史皆可称御史中丞。”
“当世时天下已然鼎沸,四方小民无不嗷嗷待哺以求活路,但您却对百姓疾苦视而不见,一味在朝中党同伐异争权夺利。”
“您身为言官,可又为何不对昏君尽谏?!”
“这武死战文死谏的道理,我这个连秀才都不是的州学庠生都懂得,您这个饱读诗书的两榜进士难道不知道?!”
“尔虽为朝廷命官然所食之俸禄皆为民之脂膏,既食民之脂膏当为民请命。”
“汝不死于朝堂之死谏,那则必死于凶民之刀刃!”
“今日汝有此劫,乃是尔等之报应也!”
马如蛟一听梁明伦这话便瞪着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这梁明伦说的没有错,他在都察院当言官虽然给皇帝进谏过,但主要为营救党羽向皇帝进谏,至于民生问题则是从来都没有进谏过。
当今圣上朱由检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民生方面的谏言,因为这方面问题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减免赋税、掏银子赈济灾民。
这朱由检连替他屠杀灾民的官兵军饷他都拖欠!那就更别提掏银子去赈济灾民。
所以这上有所好下必附焉,朝堂上的言官除了个别头铁的之外,大部分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向皇帝朱由检进谏,以免惹的皇帝不高兴。
...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只见那马如蛟无比硬气的说了这八个字,然后便歪过头去不搭理梁明伦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这马如蛟在朝中当过大官的人,他有着这个时代士大夫的高傲。
这哪怕是全家去死,他也不会与这帮低贱的贼寇们多费口舌,以免有辱士大夫的尊严。
梁明伦见这帮狗官们都缄口不言不与他废话,于是便退到王铁身后对王铁说道:“大帅,这些狗官都是朱家的好奴才,他们的眼中只有朱家没有天下百姓。”
“此等冥顽不灵之辈,也不比与他们浪费时间,依属下看直接送他们全家上路得了!”
王铁听后挥了挥手对架着这些狗官的弟兄命令道:“拉下去行刑!”
“遵命!”
听到王铁的命令后,这些弟兄们便把刚才押过来的几名官员往河岸边上拖过去行刑。
那些被铁营弟兄往后拖的狗官们一个个都挣扎的对着王铁破口大骂。
“狗贼!你们不得好死!”
“你们这帮反贼长不了!”
“这天下你们这帮狗贼得不了!”
...
“妈的给我老实点!”
“找打!”
铁营弟兄们见这帮狗官在骂他们,于是便在行刑之前把这帮狗官给暴打了一顿再用布条把嘴巴给塞住。
砰砰砰!——
紧接着那就是一阵阵的铳响声在这刑场上响起,只见那黎弘业、马如蛟等现任和退休的官员一个个的被三眼铳顶着脑袋打的脑浆流了一地。
随后那又是一大群官绅和他们家眷被押到河岸边行刑,经过几轮铳决过后,这些官绅本人和他们家中的成年男丁基本上被处决完了,就只剩下他们家中的女眷没有处决。
而这些官绅家中的未成年男女则是早就已经被释放,这盗亦有道,就连塞外的野蛮人都不杀没有车轮高的小孩。
铁营作为义军,哪怕明知道这些人是潜在的威胁,也一样要按照绿林规矩不加以诛戮。
等到只剩下这帮官绅家的女眷之时,那站在王铁身后的周兵等人那眼睛就开始直冒绿光。
因为这官绅家的女眷那肯定都是保养的非常好,即使长相不怎么样那也是细皮嫩肉的非常年劳动的农家女子可比的。
所以这周兵一脸淫笑的上前对王铁抱拳行礼道:“大帅,昨天这一仗弟兄们都累的不轻,属下建议把这些狗官家的女人给弟兄们乐呵一下!”
这在过去铁营破城屠戮官绅之后都会把这些女眷赏赐给有功的弟兄玩乐,让弟兄们睡一回官绅老爷的女人也当一回老爷!
这些官老爷的女人平时那可是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的高不可攀,铁营的弟兄在过去那就是泥土的里的蚯蚓老鼠一样低贱存在。
要是能够让这些弟兄们睡上一回老爷们的女人,这带给弟兄们的满足感和征服欲还有成就感那是无与伦比的。
这也是铁营乃至所有义军一直以来激励士气的一种手段,所以周兵的请求那也算是合情合理。
紧接着王铁便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把这些女人分给这次破城立功的弟兄玩乐三天,三天之后找几个人牙子给发卖了,一个都不要留在营里!”
“属下遵命!”
周兵得令之后便一脸嬴荡的朝着河边那帮被绑着的官绅家的女眷堆里面冲去,然后一把扛起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准备带走,这女人是和州吏目景一高的续弦老婆。
这明清时代府州县的八九品佐贰杂职基本上都是由本地的举人和监生充任,所以景一高和他这个老婆都是和州本地的官绅大户出身,天然对铁营这帮贼寇无比的仇视。
那景一高的老婆被周兵扛着从王铁旁边经过的时候,突然下口朝着那周兵的肩膀上使劲的咬了一口!
“哎呦!”
“你这贼婆娘给我住口!”
周兵肩膀被咬直接就把这景一高的老婆往地上一扔,那景一高的老婆被扔到地上之后不是朝着周兵破口大骂,而是对着王铁一边吐口水一边大骂。
“铁贼!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狗贼!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帮畜生!”
“找死!”那周兵见这女人在骂王铁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刀上去一刀就把这女人给砍死。
那王铁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黑着脸对身边的弟兄说道:“一个都不要留,全给我杀了!”
...
听到王铁的命令后,铁营的弟兄将这帮女眷们也押到河岸边集体铳决,至此这和州被铁营抓住的官绅及其家眷全部给处决,整个河岸边到处都是尸体,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和硫磺味。
处决完了这帮人后王铁他们并没有进城去放松,而是回到城外的大营里面休息,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准备。
等到围观的百姓和在这附近的铁营弟兄都散去之后,左右后三营的军师便留了下来带着辅兵善后。
那左营军师胡明德看着这满地的尸体一脸不忍的对梁明伦说道:“宣理兄,这和州官员杀我使者在先,我军对其大加诛戮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样做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一些?!”
这赵胜、胡明德包括很多铁营读书人到现在为止依旧是认为应当礼遇这些官绅大户,但这梁明伦对官绅大户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点变化。
这个变化就是从王铁礼遇巢湖县官绅,但巢湖县官绅做歪诗贴在大街小巷里嘲讽铁营的时候开始的。
在梁明伦看来这礼遇官绅那自然是该礼遇的,毕竟这日后王大帅得了天下还是得需要这帮子人帮王大帅治理天下。
可如今这个时候,礼遇这些官绅有用吗?!你贼寇对这些官绅再礼遇还能有朝廷对他的恩情重?!
你贼寇即使不要他们的命总归要他们的钱粮吧?!而朝廷不仅不要他们的钱粮还出政策支持他们敛财,在这一点上你贼寇比的过朝廷吗?!
所以梁明伦认为礼遇官绅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得以诛戮为主,要杀的这帮官绅大户们心中胆寒,害怕的主动来向贼寇靠拢,而不是去低三下四的求着这帮官绅大户。
等到大局已定或者是大局将定之时,再改弦更张及时的调整政策来拉拢这些官绅大户。
...
听到胡明德的话后,梁明伦淡然一笑说道:“残忍?!我看未必!”
“咱们莫说是在这得胜河杀上几天几夜,就算是去秦淮河两岸杀上十天半个月,那也未必有大明朝的一纸公文杀的人多!”
“这要论起残暴不仁来,我们这些做贼的比起大明朝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这梁明伦也说的没有错,这近十年来,死在大明朝的暴政苛法之下的老百姓,可比死在贼寇手下的官绅大户多上几万倍都不止。
对此胡明德也不好反驳,当然也不会去反驳,毕竟他们现在是在做贼,自然是向着贼说话。
紧接着胡明德便给梁明伦提醒了一句:“宣理兄,赵先生在咱们出征之前可是给咱们几个说过的,无论如何都要劝谏大帅少杀慎杀。”
“而如今咱们破和州诛戮如此多的官绅大户,这放在过去那也是少有的啊!”
“万一咱们回去之后,赵先生怪罪咱们该怎么办?!”
这赵胜是铁营的文官之首总军师,胡明德包括梁明伦这些人以及营中的所有文职人员都归赵胜管。
赵胜在出征之前命他们一定要劝谏王铁少杀士绅,左营的胡明德和右营的张君诩此次一言不发。
而这梁明伦甚至都给王铁出主意派个不要命的弟兄去和州人头以此为由大开杀戒。
等他们回去之后,这赵胜不训斥他们几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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