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语愣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尊老爱幼？
这个跟在苏妩屁股后面狗仗人势、助纣为虐、刚才还想杀她的人，现在居然跟她讲尊老爱幼？
简直荒谬可笑！
秦清语甚至被气笑了，脑瓜子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无耻的言论。
周延见她停顿，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继续道：“对、对！尊老爱幼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你不能违背！只要你放过我，我、我可以向小姐求情，让她饶你一命！”
秦清语终于回过神来。
她看着周延那充满算计和哀求的眼睛，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尊老爱幼？”秦清语的声音冰冷，“那也要看对方值不值得尊重。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尊老爱幼的传统？现在你不行了，倒是突然讲起道德来了？”
苏妩活了上千年，她妈妈在苏妩面前也是幼，怎么没见苏妩不跟她一般见识，饶她一命呢？
秦清语向前一步，眼中寒光闪烁。
“简直好笑至极。”
周延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从秦清语的眼中看到了决绝。
“你、你不能……”他颤抖着说，试图向后爬，但衰老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秦清语不再废话。
她很清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别看周延现在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万一放他回去，苏妩用某种方法让他恢复，那岂不是又给自己立了一个敌人？
更何况，周延知道了她的实力和底细，回去后必定会向苏妩汇报。
到时候苏妩有了防备，再想对付她就更难了。
所以，必须永绝后患。
秦清语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刚刚恢复的一丝灵力，双手再次结印。
这一次，她结的是顾陌教她的另一个法术震魂诀。
这个法术不伤肉身，专攻魂魄，中者魂魄震荡，轻则神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不！！”周延发出了最后的惨叫。
但已经晚了。
秦清语的手印落下，一道无形的波动直接穿透了周延的身体，击中了他的魂魄。
周延的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猛然睁大，瞳孔扩散，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
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彻底不动了。
周延，死了。
秦清语看着周延的尸体，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复杂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即使对方是敌人，即使有足够的理由，但亲手结束一条生命的感觉，依然让她感到不适。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心态。
她和苏妩以及苏妩的走狗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今天败的是她，周延绝不会手下留情。
而且，周延本来就是来杀她的。
顾陌看向周延的尸体，张开嘴，轻轻一吸。
一道淡淡的虚影从周延的尸体上被吸了出来，那虚影的模样与周延生前一般无二，只是表情呆滞，眼神空洞。
这就是周延的残魂。
顾陌将残魂吞入腹中，闭目片刻，然后睁开眼。
“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顾陌看向周延的尸体。
秦清语会意：“不能让苏妩有机会复活他。”
顾陌点头：“没错，苏妩手段诡异，说不定真有让人死而复生的法门，所以，我们要彻底断绝这种可能。”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要给苏妩送一份大礼。”
秦清语明白了顾陌的意思。
她想起自己刚学会的一个法术搬运术。
这个法术可以将物体短距离移动，虽然距离有限，但用在这里正好合适。
秦清语双手结印，口中念诵咒语。
周延的尸体缓缓漂浮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她集中精神，想象着苏妩所在的病房的位置，随后大喊一声：
“去！”
秦清语双手向前一推。
周延的尸体化作一道流光，穿透墙壁和天花板，消失不见。
秦家别墅顶层，特护病房。
这里是秦家专门为苏妩准备的房间，占据了整整一层楼。
房间装修极尽奢华，地面铺着纯白色的羊绒地毯，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家具都是顶级红木定制，每一件摆设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白玉床。
整张床由一整块和田白玉雕琢而成，通体温润洁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床上铺着丝绸被褥，苏妩正斜倚在床头，手中把玩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玉珠。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高傲而冷漠。
“周延怎么还没回来？”苏妩皱了皱眉，低声自语。
派周延去处理秦清语，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那个小丫头就算有点门道，也绝不可能是一个活了近百年的修士的对手。
虽然周延的修为大半都是靠她的秘法强行提升的，根基不稳，但对付一个刚入门的小丫头应该绰绰有余。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苏妩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
秦清语就算是天命之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能对抗周延的地步。
周延应该是遇到了其他事情耽搁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空间突然一阵波动。
苏妩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如刀。
下一秒，一具尸体凭空出现在房间中央，砰的一声砸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当苏妩看清那尸体的模样时，瞳孔骤然收缩。
周延！
是周延的尸体！
而且不是年轻的周延，是苍老的周延。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身形佝偻，正是他本来的模样。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扩散，脸上还残留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更让苏妩震惊的是，她能感觉到，周延不仅肉身死了，连魂魄都消散了，彻底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
苏妩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恐惧，而是震惊与愤怒。
周延是她最得力的手下，跟了她近百年，虽然她确实如顾陌所说，没有传授给周延真正的核心法门，但周延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就算遇到强敌，打不过也应该能逃回来报信。
可现在，周延不仅死了，还死得如此彻底，连魂魄都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