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黎锦坐在书房中,打开电脑跟进张元牧被调查的最新进展。他发现,纪委方面对这件案子做了极为严密的保密工作,消息仅在极小范围内传播,甚至连相关单位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得讨论此案。
黎锦心中了然:总局那边显然不想扩大影响,以免引发不必要的舆论风波;而张家那边同样希望低调处理,以避免家族声誉受损。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张元牧已经认罪认罚,并选择不作任何抵抗。在这种情况下,组织通常会适当保全他的名声,减少对外界的冲击。
但无论如何,张元牧的结局已定:人已伏法!
就在这时,黎锦接到了校长老大的内部电话,随即起身前往其办公室。刚进门,校长老大便直接切入主题:“张元牧找了你,对你不客气,现在他被调查,这里面可有什么说法?”
黎锦听罢,明白校长老大是在审查自己是否参与了此事。他微微一笑,平静地说道:“张元牧确实找过我几次,要求我按照他的意愿行事,这已经僭越了正常的组织关系。比如,肖静怡曾向我咨询国资问题,但张元牧却明确要求我不要接听她的电话,态度极其恶劣。不仅如此,他还威胁让我离开京城,扬言‘走着瞧’。”
说到这里,黎锦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人查了一下他的旧账,结果发现他根本经不起查。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得到了肖静怡的帮助。”
校长老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深知黎锦的聪明才智,如果黎锦要算计一个人,几乎都能成功,毕竟世间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但他仍追问了一句:那你动用了反贪业务吗?
黎锦摇了摇头,语气淡然:“年轻的时候,我看过一些相关资料,了解反贪如何入手。通过分析一些典型贪污案例,我也掌握了大多数人常用的手段。不过,张元牧的情况并不完全属于业务上的贪污。像他这样的高官,真正决定他命运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那边主动放弃了他。”
校长老大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那是自然,检察口那边的人也不是浪得虚名!既然这次张元牧的事与你无关,那就没事了。”
黎锦应了一声,见校长老大没有其他指示,便起身告辞。
夜色深沉,肖静怡家中的客厅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她的表姨——张元牧的妻子正跪在地上,满脸哀求地看着她。
“静怡,求你放过老张吧!给他一条生路,不要让他坐牢,求你了!”表姨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绝望,随着张元牧倒台,她的家庭也就处在崩溃之中,她的子女孙子,都将受到影响。赔偿了罚没的钱,她这个家也从顶层富豪直接,直接破产,进入贫穷潦倒的行列。
肖静怡皱了皱眉,侧身避开对方的视线,语气冷淡:“我都跟你们说了很多遍了,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我是国资系统的人,张元牧是反贪局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再说,反贪那边已经查得铁证如山,你找谁帮忙都没用了。”
表姨却依旧不肯放弃,苦苦哀求道:“你本事大,你一定有办法的!求你了!”
肖静怡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场内其他人,最后落在张元淳那张保养得白皙俊美的脸上:“你也看不明白吗?”
张元淳显然不想卷入这场家庭纷争,他挥手示意旁人将大嫂扶走,并让其他亲戚先行离开。随后,他独自走进书房,关上门后才对肖静怡开口:“有些话,我们单独谈谈。”
书房里灯光柔和,但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张元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唇膏,轻轻涂抹在嘴唇上。这一举动让肖静怡顿时皱起眉头,心中暗自鄙夷: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像黎锦那样的人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型——儒雅外表,深沉内心,无坚不摧。
张元淳似乎察觉到她的反感,但并未在意,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不必针对大哥。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会去办。如今大哥被抓进去,他的事业毁了,家庭也即将崩溃。”
肖静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如果你们都认为是我错了,那我就没有错!事实上,我一点错都没有!张元牧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可以干涉我的自由!如果你不服气,那就祈祷你自己清白干净。否则,我也不会介意把你送进去。”
张元淳连忙摆手,语气缓和下来:“哎哟,别这样说!我可是相当配合你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对你有过半点干涉。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
“那你还在啰嗦什么?”肖静怡冷声打断。
张元淳叹了口气,试图解释自己的立场:“以后这种事,你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也好啊!比如这次大哥的事,如果我早知道情况,就能说服他适可而止,甚至让他主动退下来,明哲保身。而不是让他误以为自己有能力继续往上爬!他的地位和财富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失控的结局是迟早的事。”
肖静怡闻言,冷笑连连:“哼,你说得倒好听!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让他的妻子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张家多少人打电话向我求情,烦都烦死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小心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元淳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压制得措手不及,一时语塞。他举手投降,无奈地说道:“好吧,是我的错!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肖静怡冷哼一声,目光凌厉:“你最好识时务!”
张元淳沉默片刻,忽然低声提醒道:“哦,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和那个人的关系,应该没机会公开在一起。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着想。希望你不要得意忘形!别人不敢动你,但敢动他!”
肖静怡眉头微蹙,却没有反驳,只是冷冷回应:“你别坏我好事就行!”
她转过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哎,我和张家的联姻终究无法改变,这是我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