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复声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刚要开口解释，沈砚一把拉住她，在桌子底下比了个耶。
“事成之后咱俩二八分，我八你二。”
“……”顾复声看着她，眼神无奈，“你生活费又没了？”
“前两天刚去了趟银行，把钱存全存卡里了，存的整整的，不想拿出来。教授又不让我去兼职，那我只能来实验室赚点外快了。”
沈砚才兼职了两个星期就以失败告终了，因为教授知道这件事后追着她打了两天，沈砚这才放弃去兼职的。
“大家都是同门……”
“就是同门我坑起来才毫不留情的，不然这一个星期我得饿死。”
仗着没人听得懂汉语，沈砚密谋起来那叫一个明目张胆。
“再说了，在座的众人，除了我俩，哪个没点积蓄？”
顾复声顿时语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次陪沈砚去银行存钱，她无意间瞄到了沈砚的卡内余额。
一百万……欧元。
不出意外的话，沈砚才是她们实验室的最有钱的那个。
每次搞项目的奖金都很多，沈砚都给攒了起来，说这钱留着以后回国买房，在国内收租当小富婆。
顾复声摆烂了，她不管了。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沈砚开始拿出手机挨个算账。
“（d语）都吃好了是吧，我们来算算账。”
“（d语）阿砚，这不是你请客吗？”
“（d语）是啊，但是我说请客的是火锅，可没有包括可乐和纸巾，上面都有价格的，你们自己看嘛。”
可乐罐子的底部贴着一个超级迷你的价格贴纸，一听可乐价格为两欧元。
看到这个价格Jacobs率先坐不住了，“（d语）阿砚，你就是个奸商！可乐外面才卖1.5欧元，你在我们这里卖两欧！”
沈砚理直气壮，“（d语）这是人工费。”
一个人工费把Jacobs堵得哑口无言，记得沈砚还吐槽过d国的小费文化。
众人骂骂咧咧的开始掏钱，收到教授面前的时候，沈砚惊诧的发现，教授吃的食物，都过了一遍清水。周围干干净净，没有可乐瓶也没有纸巾。
她嘴角一抽，很是震惊，“（d语）老师你真厉害。”
这是一点羊毛都不给她薅啊。
wasden教授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学来了沈砚一个很厚脸皮的话，“过奖。”
沈砚： o(╥﹏╥)o
她的火锅钱……
算是见识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具象化。
今日收入五十欧，沈砚抠抠搜搜地抽出十块钱给顾复声，钱给出去的时候眼睛还跟着目光疯狂移动。
看得顾复声都快要不好意思了，“阿砚，我们也不算很穷吧现在。”
“哪里不穷了。”沈砚瞪大眼睛，“你看看国内物价飞涨到什么程度了，A市寸土寸金的，想要买房就得加油攒钱，我现在攒的钱都不够买个小居室的。”
按照目前的汇率来看，她存的当地货币只有七百多万人民币，在A市买房还是困难了点。
顾复声震惊，“七百万还不够你买小居室？！”
沈砚关注点清奇，“你偷看我余额。”
顾复声：“……”
就沈砚那神经大条的模样没被人骗还得多亏她抠。
在心里反复组织语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顾复声只能无效叮嘱，“下次记得收好点。”
沈砚没再纠结这点，跟她解释：“我们龙凤村也要搞建设的嘛，每个出去归来的天才都要为村子奉献自己的力量。要给村子钱，还要买房，七百万当然不够了。”
“你们村……不是很多天才？”
所以为什么现在还只是个村子？
沈砚明白她疑惑的点，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啊，虽然我也不理解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是个小村子，但是每年回去的天才，确实做了贡献，反正村长是表扬了。”
沈砚根本不会纠结自己理解不了的事，反而还乐呵继续说：“我爸妈说了，等我毕业回去以后就知道为什么了，你跟我来。”
实验室里有休息的地方，沈砚进去里面从自己午休的小床上拿出一个迷你版的许愿瓶，透明的瓶子里装着一棵蓝盈盈的植物，很鲜活。
沈砚眼睛亮堂堂的，似乎对这东西喜欢得紧，“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瓶子里的植物形似蓝羊茅，但却比蓝羊茅小上数倍，在直径只有1.5厘米的玻璃瓶里摇曳身姿。
顾复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没长大的蓝羊茅吗？”
“当然不是。”沈砚反驳，“这家伙叫福敌草，村子里给取的名字。”
“有什么说法吗？”
“大概是我们每个出了村子的大学生临行前都会吃的保平安的东西，可以抵御一切灾祸。”
顾复声不信，“真的假的？你没吃吗？”
“当然是真的！”沈砚神情认真，“你没发现我来到学校后都没怎么生过病吗？我们龙凤村出来的年轻人都吃了这草，身体素质可厉害了！”
“那怎么还有一棵？”
说到这个沈砚脸色微微泛红，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我爸妈说了，这棵草是留给我另一半的。”
顾复声：“……”
感情沈砚这模样是在铁汉柔情啊。
“吃了这棵草，就是我们龙凤村的女婿了，跑不掉的。”
“还带定位功能的？”顾复声挑眉，“那你今天怎么拿出来给我看了，不怕我把它吃了你另一半没有了？”
“不怕啊，我们村子民风开放，支持同性恋。”
顾复声：“……”
她还没有来得及惊叹一个村子的对同性恋的包容程度远比大城市还要离谱的时候，沈砚就把瓶子塞进了她手里。
“送你。”
顾复声赶紧把瓶子塞回去往后退了一步，严肃声明，“我是直的。”
这下无语的变成了沈砚。
“送你这个不是在表白，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送你一个特产没什么的。”
“那你另一半怎么办？”
沈砚摆手，满不在乎的说：“不一定会有另一半呢，大不了回去骗我爸妈说我把它弄丢了再给一个不就好了，村长不会这么小气的。”
顾复声觉得，龙凤村有沈砚这个村民在，还真是有福气的很。
“（d语）你们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