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苏晴便问道。
“就是这个人。”宫老爷子给安知寒的画像,安知寒复刻了几份让手下人去找,自己也随身带了一份,见苏晴问,便将那画像拿了出来递给了苏晴:“这个男人,名叫卢士禾,年龄的话应该在四十二三岁左右,只是时间还太短,我还没查到这个人,我怀疑,舅爷爷中毒很有可能跟这个人有关系,毕竟哪儿就那么巧的事情,前脚舅爷爷要查这个人,后脚舅爷爷就中毒了。”
说着,安知寒很是懊恼的拍了拍桌子:“都怪我,我应该派人随身保护舅爷爷的,如果我能谨慎点儿,也不至于让舅爷爷中毒了。”
程北泽拍了拍安知寒的肩膀:“这也怨不着你,谁都没想到在香城,居然还有人会针对宫老爷子。”
安知寒深叹了一口气,还是非常的自责。
苏晴便说道:“现在懊恼什么的,都没有用,咱们还是要尽快找到那个给老爷子下毒的人才可以,”
苏晴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画像打开,这张纸上有两个画像,一个是莫约二十多岁的男子模样,方脸,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似乎是一副爱笑的模样,但眉心处一道深深的竖纹,却是给这张脸平添了几份阴郁感觉,而两位一张画像则是一个侧脸,容貌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与旁边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画像,依稀有些相似的模样。
“老爷子没说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吗?”苏晴便问道。
“没有。”安知寒便说道:“我问了,可舅爷爷不肯说,但我看舅爷爷的样子,应该是跟这个人有仇,而且应该是不小的仇,因为舅爷爷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很浓的恨意。”
这种恨意,安知寒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舅爷爷的身上看到。
“有仇……”苏晴低声呢喃着,半晌突然抬头看向安知寒,便说道:“我上次跟着老爷子去了一次京市的中医交流会,我当时在那里的时候隐约听人说过,前些年,老爷子的儿子和几个徒弟因为一些事情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仅仅知道这一点,具体的情况却是没有人知道的,你们说,这个叫卢士禾的男人,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苏晴这话一说,安知寒和程北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两人虽然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但是都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有些事情稍微一点就能想透了,便忙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叫卢士禾的也许就跟老爷子的儿子和徒弟的事情有关系,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老爷子说起这个人就含着恨意了。”
“靠,老子非要将这个杂种给找出来不可。”程北泽一拍桌子,暂且不说宫老爷子是他妹夫的师父,就冲着苏晴对宫老爷子的重视程度,他都要出这个力。
“刚才那个医生就很可疑。”安知寒便说道:“舅爷爷住院当天,还不确定舅爷爷的身体状况的时候,便有人想要偷偷给舅爷爷注射什么东西,被我的人发现了,那个人很鸡贼,竟是在我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和程大哥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便禁止不相关的人再接近舅爷爷,只由超然来负责舅爷爷的治疗。”
“我猜到了。”苏晴微微抿了抿嘴,虽然之前电话里程北泽没有细说这些事情,但是从程北泽当时的话里,苏晴便听出来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今天的那个医生。”安知寒又说道:“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这两天一直想要参与舅爷爷的治疗中,口口声声说想要为救治舅爷爷出一份力,可是,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可疑,他似乎对于舅爷爷过分关注了,尤其是我们明确说了直让超然负责舅爷爷治疗的这个时候,他一直就没有放弃过,刚才还阻止你给舅爷爷吃药。”
“回头我让人查查这个医生的事情,看看他跟什么人有接触。”程北泽皱眉道。
“刚才我故意跟他说知道他背后有人,就想着让他露出马脚来。”安知寒说道:“我已经叮嘱手下的人去查了,希望能尽快有消息回来。”
“我觉得你可能查不到。”苏晴笑了笑,说道:“这个医生会这么急切的要参与老爷子的治疗里,而且目的几乎不加掩饰,我觉得这个人要么是那个人派过来的死士,要么就是有什么把柄在对方的手里,不管因为哪一点,我觉得你应该都不会查到对方的情况,而且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宁死都不开口招供的。”
“真要这么硬骨头,我就让他好好尝尝苦头,不信他不招。”安知寒目光中带着一丝狠戾。
对宫老爷子,安知寒极为在乎,在他如今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除了早逝的父母,就只有宫老爷子给了他最为纯粹的长辈关爱,如今宫老爷子被人下毒,幕后之人一天不抓到,他就心中难安。
“交给我吧。”苏晴便说道:“那个医生叫什么,办公室在哪里?”
安知寒就将那个医生的情况说了:“那个医生叫刘廷辉,是一名内科医生,在住院部值班的时候,会待在住院部三楼北侧第三间办公室。”
“行,我去会会他。”苏晴点了点头,又叮嘱安知寒和程北泽:“你俩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问问杜超然,看看他知不知道卢士禾这个人。”
“好。”
苏晴跟安程二人分开后,便直接去了三楼北侧的那间医生办公室,她悄悄放出了一根藤蔓,悄悄的潜入了那间办公室一看,果然就是刚才那个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叫嚣的医生。
苏晴微微眯了眯眼,此时正是凌晨,圣玛丽医院的住院部很安静,便是值班的护士都用手撑着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苏晴悄无声息的来到那间办公室门口,手握在门把手上。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正坐在椅子上发愣的刘廷辉听到门口的动静,顿时坐直了身子,皱眉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