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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知识分子,马立新心中始终坚守着一套理想的规则与秩序。在他的认知里,公安局是法律的扞卫者,是正义的化身,每一个行动都应该在阳光下进行,遵循着既定的程序和原则。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哀嚎声却打破了他心中的美好幻想。公安局,咋比之前还要狠。

公安局局长田嘉明的做事风格一时让他难以认同。田嘉明处理事情时的随意性,常常让马立新觉得他漠视法律的尊严,甚至是对民主的践踏。他在心中暗自批判田嘉明的行为,认为这些做法严重背离了一个执法者应有的准则。然而,当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改革与黄老板打交道的经历时,心中的愤慨却悄然发生了变化。活该,打的好。

马立新为了县一中与黄老板合作的事情,不知与他进行了多少次沟通,每一次都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希望黄老板能遵守合同约定,公平公正地对待学校和学生。但黄老板却总是像一堵冰冷的高墙,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无论马立新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黄老板霸占一中食堂的情况。

想到这里,马立新不禁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暗自感慨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像黄老板这般油盐不进的人,或许真的只有田嘉明这种行事风格强硬的人,才能够将其制服。

此时,田嘉明站在屋外,神情专注地听着下属的汇报。阳光愈发浓郁,田嘉明鼻梁上的褐色眼镜瞎,眼神深邃而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波澜,似乎,打人嘛,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马立新在东洪县这片土地上生活和工作多年,对县里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自然比初来乍到的田嘉明要熟悉得多。黄老板所在的黄家,在整个东洪县的势力格局中,虽说相较于胡家、吕家、李家、田家这些根基深厚的大家族,稍显逊色,但在教育系统里,却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老黄县长堪称一号人物。而黄老板本人,也是凭借自己的精明能干和广泛的人脉关系,在东洪县的教育领域都混得风生水起。

田嘉明刚刚到东洪县任职不久,行事风格又如此强硬,已然得罪了不少当地有头有脸的氏族家庭。坤豪公司的人殴打干部这事,万金勇本打算罚款了事,但田嘉明不依不饶,直接将七八个骨干全部移送了司法,毕瑞豪对此意见也很大,县里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各种风声,不少人都放出狠话,扬言要给田嘉明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东洪县是东洪人的东洪县。

田嘉明依旧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伐,淡定地朝着马立新走去,口中说道:“马校长,钱的问题已经给你解决了呀!怎么样?22万够不够呀?”

实际上,关于县一中的损失,其中的细节颇为复杂。县一中真正的损失,仅仅是那20万的租金。而那多出来的2万,其实是学生们在冲突中砸坏的锅碗瓢盆的费用。这些锅碗瓢盆根本不属于县一中,而是黄老板经营的南北食堂的物品。之前县委政府要求统计损失时,县一中在统计过程中,并没有仔细区分这些损失到底是属于一中自身的,还是属于黄家的,而是一股脑地将所有损失都统计了进去。如此一来,现在算下来,田嘉明在处理这件事情时,竟把黄家的损失也一并记到了县一中的账上。这就意味着,黄家被砸坏的东西,不仅没有得到赔偿,反而还要再倒赔给县一中块钱。

马立新听了田嘉明的话,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连忙补充说道:“田局长,可能是我没说清楚,县一中损失没那么大,只有20万的租金,我们现在只求把租金追回来,其他费用我们不谈。”

田嘉明却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依旧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马校长,我给你算笔账,现在银行的利息是十个点,20万存银行两年就是4万多块钱。现在找他要22万,实际上你们县一中还亏了2万多,他们不是有个什么姓黄的县长嘛,这2万县里不追究了。”

马立新听着田嘉明的这番话,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老领导老黄县长那慈祥的面容。黄县长在位置上,对自己的提携可谓是不遗余力,每一个关切的眼神、每一句鼓励的话语,都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想到这里,马校长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和不好意思,他微微涨红了脸,说道:“田局长,那些锅碗瓢盆,可能统计数字上不那么准确。确确实实不是县一中的。”

田嘉明看着马立新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马校长,怪不得县长都说你是个老实人啊!这笔钱公安机关给你做主,当事人都已经认了,你就不要管了。”说完之后,他顺手将手中的烟头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小花园里。

而在马立新的办公室里,黄老板此刻正颤颤巍巍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昨天,大哥信誓旦旦地给他建立起来的那份自信,在今日警棍的威慑之下,已然如同泡沫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三棍子下去,还有什么不承认的那,别说二十二万,再来几棍子,二十五万也认了。

黄老板推开门,出门抬起头,看着眼前戴着方框褐色眼镜的田嘉明,内心里满是深深的恐惧。在他的眼中,田嘉明冷酷无情,不讲丝毫道理,一上来就采取强硬手段,完全没有一点公安局局长和领导干部应有的温和与儒雅。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就算是那些在江湖上混的黑社会,在动手之前,好歹也会先讲几句场面话,摆出一些道理来。可像田嘉明这样,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公安局长,他在东洪县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田嘉明双手叉着腰,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眼神犀利地看着西装革履、平日里一副成功人士模样的黄老板,丝毫没有畏惧对方的威势,反而主动上前一步,说道:“你们做生意的,那就要有诚意嘛。你们吃肉,总要让人家喝汤嘛,这么多年来,你们承包食堂一天要挣多少钱呀?人不能贪心太足,不然的话,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卖啊。黄老板,二十二万,服不服气?”

这黄老板嘴角一咧,很是尴尬的道:“对对对,欠债还钱,欠债还钱。”

黄老板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肚子,想要开口辩解几句,可当他的目光扫过田嘉明身后那些个个膀大腰圆、面露威严的公安干净,又瞥见面前那两辆警用面包车还敞开着大门,一瞬间,之前大哥给他建立起的自尊与荣耀,在这强烈的压迫感之下,荡然无存。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大嫂的妹妹还被关在公安局里的画面,同时也清醒地意识到,如今大哥的势力已然大不如前,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和傲气。如果公安局和县政府真的给自己面子,大哥的小姨子又怎么会被抓呢?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黄老板在这一番权衡之下,顿时低调了许多。他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说道:“田局长,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就是20万吗?我们下午就把钱凑过来送给县一中。”

田嘉明却并没有被黄老板的这番话轻易糊弄过去,他直言不讳地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皮痒,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嘛。黄老板,我可是代表县委政府给你说话,我这个人不喜欢绕老绕去,我把丑话说在前头,22万,今天下午6点之前见不到,我直接以诈骗罪把你拘留了。到时候,老黄县长,也不太体面。”

黄老板听了田嘉明的话,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说道:“对对对!我马上去筹钱,马上去筹钱。20万不是小数目,我得赶紧想办法。”说着,他一脸尴尬,便匆匆转身,脚步略显慌乱地离开了。

田嘉明接过来万金勇递过来的烟,马立新恰到好处的点了火,田嘉明抽了两口之后,说道:“马校长,你要准确领会县长的意图是什么!”

马立新点头赔笑:“你这多的两万块钱,我还不知道咋花啊?”

而在市委大院里,组织部副部长姜艳红的办公室位于3楼。她的办公室门牌上,除了写着组织部副部长的职务之外,还挂着老干部局局长的牌子。姜艳红到了省委组织部之后,平日里的工作可谓是繁杂多样,既要负责部里的日常事务,又兼任着老干部局局长一职。不过,老干部局的工作大多都是一些服务性的工作,相对而言较为琐碎,日常工作都有副局长负责。所以,在姜艳红的工作安排中,重点还是放在干部考核选拔任用这些关键事务上。

姜艳红正在办公室里忙碌地工作着,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抬起头,说道:“请进。”只见门缓缓被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姜艳红看着这位老者,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是哪位领导干部呢?看这模样,似乎像是已经退休了的。

东洪县副县长老黄,走进办公室之后,先是微微欠身,礼貌地说道:“姜部长,您好啊。我来给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志行,曾经是东洪副县长……。”

姜艳红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心中更加诧异了。毕竟,县里面退休的副县长跑到自己办公室来汇报工作,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

这时,姜艳红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牌上,这才想起上面还挂着老干部局局长的牌子。黄志行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姜部长,我是东洪县人,现在在东洪居住。在任期间,管过农业、教育、科学技术,还临时代管过一段时间的办公室工作……”

姜艳红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出于礼貌,起身走到一旁的茶几边,为黄志行泡了一杯茶。她微笑着说道:“黄老县长,请您先坐,喝口茶。”

黄志行接过茶杯,微微点头算是表示感谢,然后便开始如数家珍般地讲述自己在东洪县工作时的业绩和成效。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略显得意的神情,说道:“姜部长,您可能不清楚,我在东洪县管教育的时候,大胆改革,提拔了一批年轻干部到领导岗位上。我们县一中的校长和书记都是我推荐上去的,而且我们县二中、三中的升学成绩,比一般县里的一中还要高呢。”

姜艳红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黄志行的讲述。她心里明白,这个黄老县长跑到自己办公室来,又摆资历又讲成绩,肯定不是单纯来炫耀的,重点肯定还是在工作上。于是,姜艳红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黄老县长,您到底有什么事?”

姜艳红对老同志的这些历史过往,说实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她又主动拿起茶壶,为黄志行添了一杯水,说道:“黄老县长,您看,这一会我还要到外面去开个会,时间比较紧,您要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黄老县长听到姜艳红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兜圈子了,他连忙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把闲话说多了。姜部长是这样,我这次来主要是向组织上反映一些问题。”

听到要反映问题,姜艳红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她主动问道:“反映问题,反映什么问题啊?”

黄老县长微微挺直了腰板,提高声音说道:“我要反映我们县委副书记、县政府代理县长李朝阳的问题。”

听到这个名字,姜艳红部长差点被手中水杯里的水呛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反映谁的问题?”

黄老县长以为姜艳红部长没有听清楚,便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我要反映我们县政府负责人李朝阳的问题。”

姜艳红部长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还是礼貌性地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说道:“黄老县长,您找组织反映问题是没有错的,但是呢,这反映问题一般不到组织部门反映,这应该到纪委和监察局反映。不过,您既然来了,我肯定要接待您,毕竟我们也有干部监督的职能嘛。您说说,反映李朝阳什么问题?”

黄老县长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人。我退休的时候是副县级,以前叫地区,现在肯定是市管干部,我肯定要找咱市委组织部。再加上我还是老干部协会的会长,一来是认识一下咱们组织部部长、老干局局长,二来是要汇报一下东洪县的老干部工作,第三个嘛,自然是向组织反映这些情况。”

姜艳红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觉得这老头实在是有些不懂事。就算是汇报老干部工作,那也应该是县委组织部或者县老干局的人来,他一个退休的老干部,跑到市委组织部来汇报什么工作呢?不过,尽管心里这么想,姜艳红在面子上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她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简单地记录了几笔。

在黄老县长详细地道明原委之后,姜艳红不时地点点头,说道:“志行县长啊,我明白了,您主要是反映民办教师考核转正问题吗?”

黄老县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民办教师考核转正,那是经过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那是有法定程序和法律效力的。不可能李县长来了之后就全盘否定之前县委、县政府的工作,这让我们老干部非常寒心啊。以前做的工作相当于全部做错了,只有他李县长说的才对,这没有道理嘛。”

姜艳红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将手中的钢笔插在笔帽里,时间悄然流逝,一个小时在黄老县长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匆匆而过。终于,姜艳红微微抬手,打断了黄老县长的话,语气平和却又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说道:“志行同志,您说的问题我都全部记录下来了。”

黄老县长微微向前倾身,眼中满是期待,说道:“哎,姜部长,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人,您看这些问题怎么处理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想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姜艳红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态度平和地说:“志行县长,组织部是干部的娘家人没错,但是组织部不仅是退休干部的娘家人,也是在职干部的娘家人。您反映的这些问题,只是您的一面之词,组织部门肯定还要经过调查核实了解,才能判定这是什么性质、什么情况。”

黄老县长一听,立刻略显激动地伸手,仿佛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斩钉截铁地说:“我敢保证,我敢以党性保证我所说的都是事实。艳红部长啊,我们老干部支持改革发展工作的,但是改革发展也要尊重历史成果。”

姜艳红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主动开口解释道:“志行县长,我给您解释一下,我之前也处理过类似情况。不过教师转正这种情况,在平安县就有先例。平安县之前也是将一批已经取得身份的老师重新组织考试,结果有的老师除了写自己的名字,大字都认识不了几个,这种人怎么能教书育人呢?”

黄老县长却不以为然,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这情况不同。您可能年轻一些,不了解过去的历史。之前为了照顾领导干部,安排子女和和家属顶岗是正常操作,也会有一些做过贡献的同志,直接照顾安排子女家属进系统工作,这些都是惯例嘛。”

姜艳红解释道:“志行县长,组织上啊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现在也在逐步规范。从目前来看,您反映的这个问题,从组织程序上来讲,朝阳同志做的,没什么问题。不过,您既然来反映了,我们肯定高度重视,我们该处理,还是会处理。”

姜艳红此时已不愿再与黄老县长过多啰嗦,她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恰在这时,干部一科的同志轻轻敲门,汇报道:“姜部长,省委组织部的同志快到了,我们现在下去差不多了。”

姜艳红微微点头,转头问道:“平安县对接好了没有?”

干部一科的同志立刻回答道:“哦,我已经与平安县委办公室主任邓晓阳取得了联系,他们在县界的位置等我们。”

黄老县长一听,摇了摇头,说道:“我插一句嘴,这种迎来送往的风气不好啊。老干部搞集体学习的时候已经学了,市委、市政府专门发过文件,要求各级干部不能迎来送往。” 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责备。

姜艳红部长觉得他实在不懂规矩,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说道:“您的意见我们知道了,那您看这样,您中午是在食堂吃饭还是回去吃饭?您要是在食堂吃饭,我把我私人的饭票拿给您。”

黄老县长马上明白姜艳红是要送客,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站起身来,说道:“算了算了,还是不吃饭了,不给领导添麻烦。李朝阳的问题,非常严重,组织部门,必须高度重视啊。”

姜艳红和干部一科的同志来到楼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淡淡的轮廓。下楼梯时,这同志好奇地主动问:“部长,刚才在您办公室的是谁呀?” 他微微歪头,看向姜艳红,眼中满是疑惑。

姜艳红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说:“是谁呀?我也不认识,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老干部。”

不多会儿,一辆省城牌照的小轿车缓缓开进了市委大院。车轮滚动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恰在此时,算着时间下楼的李学武快走几步,他步伐矫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与省委组织部的带队干部两人握手寒暄,那热情的笑容和有力的握手,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随后,两辆黑色汽车缓缓启动,朝着平安县进发。

汽车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李学武坐在车内,微微转头,主动问起干部考核的准备工作。姜艳红作为多年的组织部副部长,对组织部工作的程序早已烂熟于心,她条理清晰地做了简要汇报。李学武听着,不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随后慢慢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想趁着下午的时间休息一会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从光明区到平安县城,有 40 分钟的车程。汽车平稳地行驶着,问了人事工作的准备情况后,姜艳红微微侧身,主动汇报了黄老县长到办公室反映情况的事。

李学武听完后,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断变换姿势揉着膝盖,一边揉一边说:“这件事不要大惊小怪的,下去找朝阳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就行。现在社会的风气很不好,到处都有举报。这次红旗同志的举报多不多呀?”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对当前形势的担忧。

姜艳红微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哦,我和纪检部门联系过,郑红旗同志有几份举报信,不过他们认为可查性不高,所以就没有组织力量去查。” 她说话时语气平稳,眼神专注地看着李学武。

李学武微微点头,说道:“嗯,一个县委书记才有几封举报信,很正常。现在看来,只有像李泰峰同志这样不干具体工作的同志,不会得罪人,才没有举报信。县委书记动辄管理一个七八十万人的大县,改革与发展本身就是利益的重新分配,这个过程中得罪人是必然的,不得罪人说明工作没干好,没有动真格的嘛。朝阳同志和郑红旗同志都是这样工作非常上心的同志。”

姜艳红又微微顿了顿,说道:“哦,不过还有一封关于郑红旗爱人的举报信,说有人跟郑红旗爱人输送利益,不知道是真是假。纪检部门觉得这和郑红旗同志本身关系不大,也就没有组织去查。”

李学武点了点头,作为组织部长,他对这种污蔑干部的举报已经习以为常。每次干部调整时,总会有一些不明所以的举报信,反映到市纪委、省纪委乃至中纪委,很多都是无中生有的陷害。纪检部门在收到举报信后,都会先判断有没有可信度,毕竟写一封举报信,贴上两分钱的邮票就可以全国随便寄,举报成本太低,而调查成本很高,而且这对干部和地方政治生态的导向非常不好。

李学武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看干脆这样,既然关系到郑红旗,就正常启动程序,先按程序走。让郑红旗爱人所在单位,去了解一下情况,情况属实在研判。”

说着,汽车就已经到了平安县境内。姜艳红微微向前倾身,指着前方说:“学武部长,您看,我已经看到任炳辉副书记、晓阳主任在县界位置了。”

李学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将褶皱轻轻抚平,然后系好领带,坐直身体,说道:“炳辉同志还是知道规矩的。”

下午的考核,非常顺利,郑红旗在平安县,口碑甚好。只要过了群众基础这一关,也就说明,郑红旗担任副厅级干部的条件,更加成熟。

而在曹河县枫林晚卡 oK 厅,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沈鹏、毕瑞豪、曹河县委办公室顾先河副主任、曹河县公安局牛建军副局长以及卡 oK 厅的老板一行七八人,从上午就聚在一起打牌喝酒唱歌,直到晚上的时候,才从枫林晚卡拉ok厅走出来吃晚饭。餐馆内灯光柔和,环境温馨。沈鹏和毕瑞豪在曹河县整整放松了一天。

李显平不在县上的时候,顾主任的工作非常轻松,再加上到城关镇已经到了最后的公示程序,公示完之后,这顾主任也就到了城关镇成为了书记。

几人厮混了一天,彼此之间也就熟悉了。牛局长坐在餐桌前,微微皱眉,说道:“我还是希望能见到钟壮,把情况跟他说清楚,总不能让枫林晚让钟公子心生误会呀。”

毕瑞豪已经给钟壮打了两个电话,但钟壮一听是几人,就一再婉拒了邀约。毕竟在钟壮看来,这些人花的都是公家的钱,自己有底线,老老实实做自己的生意,不和这些人产生太多的往来。

毕瑞豪也有互相扶持的想法,下一步李显平离开曹河县,自己在曹河要做生意,离不开这些地方实权派干部的支持。毕瑞豪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与顾主任和牛局长碰了一杯,说:“我和钟壮关系挺好,还十分投机,但不能大事小情都请钟壮出面,那样显得人家市委书记的儿子太没水平,顾主任,牛局长,你们啊应该比我清楚,这个钟壮啊,说句实在话,是有些清高。”

顾主任也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县政府党组成员,城关镇党委书记,是曹河的实权派人物了。酒精刺激下,顾主任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问道:“你就直说钟公子今天晚上给不给面子,来不来?”

毕瑞豪无奈地耸耸肩,说:“今天晚上钟公子确实来不了,他朋友太多了,说今天市里面来了几个朋友,叫他接待。看顾主任有些生气,就补充道:“这样吧,看时间,我一会再打一个电话,如果有时间争取让他来喝杯酒。”

牛局长和顾主任自然知道这是推脱之词,但他们对毕瑞豪的底细并不清楚。想着钟壮能和毕瑞豪一起喝酒,县委书记李泰峰的外甥又和毕瑞豪关系密切,明眼人都知道毕瑞豪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营企业老板,背后肯定有一定关系,不然这些 “二代” 子弟怎么会把他当回事呢。他们在心中暗自猜测着毕瑞豪的背景,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疑惑与好奇。

其实众人都猜错了,毕瑞豪之所以在政商圈里是一号人物,最关键的就是这人舍得砸钱,从不吝啬。和干部吃饭喝酒,餐费他出不说,有时候临走之际,红包、信封必不可少。也就是说,毕瑞豪确实是用金钱开路,才在东洪整个政商圈子里留下了不错的口碑。

沈鹏则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顾主任,牛局长,我看你们也没必要太执着于钟壮来不来。我给我大舅说一声,给钟壮打个招呼不就行了嘛,多大个事?钟壮还是得买我大舅的面子吧。我来了就相当于钟壮来了,这事我说了算,这一页就翻过去了,不会再有人找这个事的麻烦。” 他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手里摸了摸裤兜里的两万块钱,又多了一份踏实。

顾主任微微摇头,说道:“在曹河县不会有人找我和牛局长的麻烦,可生意上的事,还得市场化运作呀。您想想,我们在这说破天,那边没有生意也不行。钟壮可是曹河县工商联合会的会长,他一个眼神,下面的老板就懂什么意思了,他不松口,这生意场上的买卖没法做呀。”

几人边说边聊,也是知道,在曹河都已经传出来,钟壮和枫林晚很不对付,枫林晚出事了的消息,大家已经对枫林晚避之不及,要挽回这一切,钟壮的态度十分关键。。

沈鹏已有了些许醉意,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他直接说:“牛局长也在,我就想问一问,你们上次枫林晚扫黄这事,到底是不是做局?如果你们跟我说个实话,我敢保证今天晚上一定把钟壮请过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牛局长。

牛局长很是尴尬,知道这事瞒不住沈鹏,牛局长看了一眼顾主任,略作犹豫之后,点头道:“就是你们东洪人干的。我们不知道,他的目标还是你啊。更不知道惹了朝阳县长的秘书嘛,沈常委,大人大量,我自罚三杯。”

沈鹏倒是没有端杯子,而是拍了桌子道:“妈的,我就知道,是胡玉生干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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