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虎见熊德康没说话,还以为是默认了自己的做法,连忙顺着台阶下,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林凡,语气嚣张却带着刻意的大度:“送外卖的,今天算你运气好!看在熊族长的面子上,我暂时放你一马!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他本以为这话能在熊族面前赚点面子,可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突然炸响在街道上空。
熊德望竟直接抬手,一耳光狠狠抽在马天虎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重,马天虎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踉跄着摔在地上,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他捂着脸,疼得倒抽冷气,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熊、熊大长老!您……您打我干什么?”
周围的人也全懵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难道熊族不是来找马天虎谈合作的?
马天虎趴在地上,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通了关键所在。
只见他连忙爬起来,捂着肿脸挤出笑容:“熊大长老,您的意思是,我跟一个送外卖的计较,是不是有失身份?”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您别生气!”
他以为这是熊德望在教他顾全大局,可下一秒,熊德望的举动却让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只见熊德望转过身,对着林凡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得像是在面对顶头上司:“林少,这人对您如此不敬,要不要我替您解决掉他?”
“林少?!”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马天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惊恐。
熊大长老叫这个送外卖的“林少”?
这怎么可能!
马博文更是如遭雷击,浑身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扶着旁边的墙才勉强站稳,可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林少”两个字在嗡嗡作响。
马天虎的小弟们脸色惨白,手里的铁棍“哐当哐当”掉了一地,有人甚至忍不住发起了抖……
自己刚才竟然想打一位连熊族大长老都要恭敬称呼的“林少”?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熊德康也往前迈了两步,走到林凡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客气却不失郑重:“林少,初次见面,我是熊族的族长熊德康,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他微微颔首,姿态放得极低,丝毫没有东洲氏族族长的架子。
这一幕,彻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嘶……”
路人纷纷倒吸凉气,看向林凡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震惊,最后满是敬畏……
这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年轻人,哪里是什么普通外卖员?
分明是连熊族这种庞然大物都要巴结的大人物!
马天虎和马博文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冷汗瞬间浸湿了衣服。
马天虎看着林凡,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林少?你是……”
他终于明白,自己刚才有多可笑……
自己竟然把一位连熊族都要敬畏的大人物,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外卖员,还扬言要见一次打一次。
林凡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没理会他们的惊恐,只是对着熊德康微微点头:“熊族长客气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熊德康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而马天虎和马博文坐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而且是一块能把他们碾碎的铁板。
完了!
全完了!
和熊族打过招呼后,林凡的目光方才缓缓落在马天虎身上。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马天虎,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弄我?还要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在马天虎的心上。
他浑身一个激灵,原本就惨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先前的嚣张跋扈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下一秒,只见马天虎竟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起来,声音里满是哀求:“林少!我错了!我是狗眼看人低!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个屁,放了吧!求求您了林少!”
他一边哭,一边用力扇自己的耳光,“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里格外清晰。
那肿起来的半边脸本就疼得厉害,这几下又加重了伤势,嘴角的血丝越渗越多,可他半点不敢停。
比起小命,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周围的路人瞧见这一幕,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了声。
方才马天虎还拿着铁棍、气势汹汹地要弄死林凡,转眼间就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还把自己的话比作屁,这般反差实在滑稽。
“哈哈,这马天虎也太能装了吧?刚才还凶得跟要吃人似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可不是嘛!真是应了那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没料到自己惹到了真大佬!”
“……”
那些窃窃私语的笑声像刀子似的扎在马天虎心上,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求生的本能让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求饶。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保住命,受这点屈辱又算什么?
林凡被他这副模样逗得轻笑出声,眼底的冷意也淡了几分。
马天虎见林凡笑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林少!您笑了!您是不是不生气了?您刚才不是说,我给您下跪道歉,您就愿意放我一马嘛!我这就跪!我天天给您跪都行!”
话音刚落,他“咚”的一声,双膝重重磕在水泥地上,额头也跟着抵在地面,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哀求:“林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有眼无珠惹您生气!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砰砰砰!”
甚至,马天虎还磕起头来。
他磕得又重又急,没一会儿额头就红了一片,可他丝毫不敢停,只盼着林凡能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饶他一命。
一旁的马博文早就吓得瘫在地上,看着马天虎这副丑态,也连忙跪下来跟着磕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少!我也错了!我不该跟着马天虎胡闹!求您也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