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莉面容平静温和:“谢谢老公,知道的。”
随后收拾一通,杨灵越上床躺在一侧,曾莉贴了过来。
“睡吧,老公。”
“嗯。”
不到三分钟,曾莉便已入眠,可见是真的累了。
这让想搞点小动作的杨灵越此刻只觉心疼,毕竟此时不过十点一刻。
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便也贴着她睡去了。
转眼到了第二天,4月6日。
熟睡的曾莉变的迷迷糊糊起来,而后长发遮盖下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嘟囔着问了句:“几点了?”
还闭着眼的杨灵越听到这问题,便摸索着拿过手机眯了眯眼:“6点。”
“嗯...侧面,想你抱着。”
“.....”
半梦半醒便已默契十足。
短暂清醒了一阵的曾莉又睡了过去,而杨灵越则是彻底醒了过来,再无睡意。
曾莉晚起了一个小时,神清慵懒却又通体舒适,之后便是如常的一天。
杨灵越依旧带着杨景初,却是坐着直升机去了库布齐沙漠腹地。
从飞机向下望去,有十五个小型蒙古包围成的圆,以这个圆为中心向外的沙丘遍布草方格,上面自然稀稀拉拉地有一些沙漠特有的树植。
虽然稀稀拉拉,但也能看出来,有的比较密,有的极为松散,从上下去,就是星星点点。
蒙古包区域的东侧有一处直升机停机坪。
随着飞机下降,能看到八个光着头,皮肤黝黑的人陆续跑了过来,能看到他们的脚上还带着脚环,就是定位器。
这些人年纪看着都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这与蓝海集团的普通工人平均四十岁年龄很是不同。
不过比这些光头年轻人脚步更快地四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比他们更快,却是拦在了他们身前,彼此说着什么。
而后这些年轻人看着飞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甩下补给物资就走,竟然落地熄火了。
“难道又来新人了?”
这时其中一人出声。
不过其中一个壮汉却是低喝一声:“方大荣你闭嘴,都特么给我站好了。”
壮汉口中的方大荣脖子顿时一缩,再然后随着机舱门打开,看到了杨灵越。
壮汉上前几步:“老板。”
杨灵越笑呵呵地喊了声“老王”,道了声辛苦。
随后又转身摘掉杨景初的耳罩,拔出他耳朵中的耳塞,又抱起了他。
杨景初却附耳小声说:“爸爸,我要尿尿。”
“走,爸爸陪你。”
“不用爸爸,我知道,尿树坑。”
“爸爸想陪着你。”
“好吧。”
父子二人就这般无视了那站在机前的十数人,老王那四位壮汉还好,那八个光头年轻人却是规规矩矩地站着军姿。
杨灵越牵着杨景初慢慢走过来后,看向了唯一见过的方国栋的儿子,便是方大荣。
就是当初从纽约带回的那批晋投股东的渣滓子弟,其中有六个是从美国回来的,还有一个是澳洲,一个英国。
方大荣对上杨灵越那平静的眼神后,却彷佛被马蜂蛰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
杨灵越笑了一下环顾这八人,随后伸手指向正北。
“正北这一片是谁负责的?”
这时一个方脸圆眼,戴着副断腿黑框眼镜的青年慢腾腾地举起了手:“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
“闫晟骏”
杨灵越点点头:“好名字啊,闫树生是你什么人?”
“我爸。”
杨灵越声音温和:“嗯,你爸现在的耐火砖生意做的很大,可以称得上一句中国耐火砖大王了。最近在应县又开了一家骨瓷厂,主要销往欧洲,很缺人。三天前见到我,说想来看看你...”
说到此处,闫晟骏低下的头已然泪流满面,引得其余七人眼眶变红,隐有抽泣声传来。
被杨灵越拉着手的杨景初好奇极了,不过他却没出声。
杨灵越接着说:“我没有答应,只是说过来看看你们的表现。”
这话一出,闫晟骏霍然抬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与他同样反应的还有两人,显然都是种树种的好的,就是看着比较密,比较绿的。
至于脸上涌现出不甘,悔恨的,显然就是表现不好的。
接着杨灵越又问了两个表现好的,一个叫吉永福,一个叫陈子峰。
三人正激动地等着杨灵越的下文时,却听人家说:“见面是不可能见面的,这是当初定的规矩。不过...你们可以用十五分钟的卫星电话。”
三人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不过杨灵越却也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向剩下五人解释什么。
其中一位叫白宇飞的,是白建涛的侄子没忍住:“你是来耍我们的吗?我们都改过了....”
杨灵越彷佛没听见似的,目光也没看他,只是抱起杨景初走向直升机。
“你他妈...”
白宇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壮汉一脚踹飞了,这不算完,按住又是两耳光,嘴角直接出了血。
众人顿时一噤,想起了刚来这个鸟不拉屎地方时,这帮人对他们非打即骂的时候了。
杨景初听到动静转过头看了过去。
杨灵越本不愿让他看到如此暴力的一面,但还是心硬了一下,没去管他,小家伙脸色有些发白,身子有些紧绷,直到被爸爸轻轻拍了拍,把他抱进机舱。
杨灵越转身,语气随意又轻蔑:“你们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折腾这一通也不是想说教什么,你们还不配。我只是让我儿子看一眼,走错路会怎么样。”
一番话说完,众人尽皆沉默。
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待在这里一年半了,性子早磨的平平的了。
没有任何娱乐,连副扑克牌也没有,连坐牢都不如。说是非法拘禁也不为过,虽然他们的父母签署了相关协议,还掏了大把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