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官寒雪并没有真想一走了之。
看柏九已经主动服软,她便顺势收住了迈出的步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潜心修炼,几乎没出过山门一步,与世隔绝,谈不上顺不顺心。
反倒是你,柏掌门的生活……想必是丰富多彩吧?
毕竟,你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道侣,又是堂堂一派之主……”
刚说到这里,上官寒雪猛然想起一事,神情再次急转直下:
“哦!对了!
上次离别时,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你是去逐光山当掌门的?
直到半年多后,我才听师父说起此事。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跟我只字不提?
有你这般当道侣的吗?”
面对上官寒雪的指责,柏九却并未面露愧色,反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唉!
就算把一切都告诉你,又能如何呢?
你上官寒雪又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
即便我全盘告知,也动摇不了你不肯随我同去的决心啊……”
回想当年,柏九在迁居至逐光山前,的确找过上官寒雪,并诚恳地向她发出了同往的邀约。
但遗憾的是,这个美好的愿景,终究还是遭到了上官寒雪的拒绝。
此刻,听柏九再次提及这段往事,上官寒雪的心中不禁也涌起一丝苦涩与无奈,眼中再无责备之意:
“九哥,我二人瞒着众人偷偷结侣,对我师父已是大不敬之罪。
我若再离开乘风门与你远走高飞,怕是……唉!
算了、算了,今天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哎?你跟我讲讲你这些年的经历吧?想必有不少有趣的故事吧?”
柏九其实也不想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苦涩的回忆上,于是便顺着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
“呵呵,那是当然!
我这些年遇到的趣事,若是一一道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说话间,就见柏九拉着上官寒雪席地而坐,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了自己近年来的种种往事。
诸如肃清凛冬圣教分舵,叶不魅与曹家的暗算,以及前往磐州偶遇林惜等事宜,他全都毫不隐瞒地讲给了上官寒雪。
而上官寒雪则听得全神贯注,情绪也随着故事的发展不断起伏——有时惊讶万分,有时眉头紧蹙,有时心生慨叹,有时怒发冲冠……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已流逝殆尽。
若不是上官寒雪得赶紧回去,帮师父筹备明日的寿宴,她都有点舍不得离开此地了:
“九哥,才短短几年,你怎会有这么多离奇的经历?
你、你平时……都不用修行的吗?
那你的修为是如何升至具灵境的?
唉!算了、算了,这些事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慢慢打听吧,今天我必须得先走了。
我跟师父撒谎说,出门去买几样食材,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得露馅了。
九哥,明日寿宴过后,咱们再来此相会,你继续讲给我听哦!”
柏九当然明白上官寒雪的苦衷,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后,便跟对方一起从地上站起,一脸不舍地将她送到了洞府之外。
可就在上官寒雪正要御剑离去时,柏九突然又一把拉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