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正在茶楼和蔡护儿一起喝茶。
打眼便瞧见于川海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她看到他身后带着帷帽、姿态雍容贵气的女子,她才意识到,这竟真的是淑贵妃和于公公。
她看着一众下人服侍着淑贵妃出了茶楼。
正心里纳闷,淑贵妃怎会出现在这间茶楼里时,她看到楼梯上又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桉眸子微眯。
福王?
这时,蔡护儿打断了她。
“桉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夏桉:“啊?”
“我是说,杜大哥自从杜夫人走了之后,就一直一蹶不振,你说该怎么能让他心情好一些啊。杜夫人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他总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吧?”
夏桉想了想:“大概杜夫人的走,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你可以约着他出府走走,野炊啊,爬山啊,游湖啊,多出来透透气,应该会好很多。”
蔡护儿点头:“有道理诶,他日日不是困在府里,就是到商号里查账,心情肯定也放松不下来。明日我就约着他出来转转。”
“嗯,他一定会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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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茶楼出来,蔡护儿回了府,夏桉来到了清风醉。
然刚下马车,却是与一个不速之客碰了个正着。
萧达正从酒馆里往外走,夏桉站在门外,对他微微福身:“见过世子。”
萧达目光淡淡看向夏桉:“德昭县主,好久不见。”
夏桉:“世子繁忙,臣妇也府中事多。”
萧达回眸看了眼宁舫天:“你来的正巧,我刚刚跟宁先生谈了笔合作,就由宁先生讲给你听吧。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着,他眸子凝着夏桉,抬步出了酒馆。
夏桉见宁舫天一脸凝重的模样,道:“我们上楼说吧。”
二楼如意阁,夏桉道:“这个人来做什么?”
“夫人,此人听说我们的酒热销西部,想要与我们一起共用商队,往西部运送货品。”
夏桉:“他要怎么运?”
“说是走水路,然后再换马队,说是我们一起,可以省去大笔运送费用。”
“水路?他的生意做得也很大,至于与我们拼运费?”
“所以,我刚刚拒绝他了。”
夏桉抬眸对着宁舫天,眸光略有深意:“当年害先生的,就是这个人吧?”
宁舫天微微颔首:“是。夫人果然看人很准。”
夏桉道:“所以说,先生一定比我要了解他,依你看,他要运送什么东西去西部?”
宁舫天想了想:“暂时猜不出。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并不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他极善于滥用权利,以谋取不法利益。他手上的生意,说不得有多干净。”
夏桉想了想:“不要理他。他若再来,你让他来找我。”
宁舫天:“夫人放心,我尚能应付。萧达的事,便就交给属下吧。”
二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琥珀的声音:“夫人,方便进来吗?”
夏桉勾起唇角,她此前派琥珀和双鹤押送乔氏去潭州,他们这是回来了。
宁舫天连忙道:“夫人先忙,我下去看看。”
琥珀走了进来,夏桉问她:“路上可还顺利?”
“顺利。双鹤对路比较熟,我们这一路上几乎没有波折。”
“那,乔氏呢?”
“夫人放心吧,我们已经将乔氏送回了村子里,也已经打点好村长,村长会看住乔氏,不让她离开村子半步。”
夏桉点头。
“可告知他其中厉害。”
“告知了,他们全村都是以国公为荣的,得知乔氏辱没了国公府门楣,竟都一点也不奇怪。据说乔氏从前在村子里,就是个不讨喜的。小肚鸡肠,常与人发生矛盾,村民如今都骂她是自作自受。关键乔氏现在口不能言,又不识字,如今就算是没安好心,也施展不出来了。”
夏桉勾勾唇:“那就好。且让她苟活着吧。”
琥珀交代完差事,小翠发现琥珀脖子上多了一个玉坠。
“诶,这个玉坠是你新买的?”
琥珀赶忙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
“啊,路上碰到的,觉得还挺好看,就买了一个。”
仙芝道:“玉坠吗?我看看,我刚刚见双鹤脖子上也戴了一个,你们一起买的?”
琥珀赶忙打哈哈:“啊那个夫人,奴婢还给您带了几件礼物回来,奴婢这就下去整理。”
夏桉朝着她了然笑笑:“去吧。”
琥珀走后,仙芝想了想,道:“诶,我怎么感觉这二人的玉坠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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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送走了乔氏,夏桉便开始监管两府的中馈。
如今琥珀回来,她将具体事宜交给琥珀去打理。
国公府如今只剩下盛若举一个主子,事情倒也不多,琥珀完全能应付过来。
这两日,城中告示上多了好几个帖子,有丢了女儿的,有丢了幼童的。不知为何,走失的人竟是越发多了起来。
这日,夏桉在大理寺门外等盛枷,准备待他下值,二人一起去淮河边上吃饭,然后再转一转,看看夜景,逛逛夜市。
夏日的晚间,淮河沿岸格外的热闹。
他们今年还没有去转过呢。
但今日大理寺似乎又是很忙,下值时间已经过了许久,盛枷都没有从里面出来。
问了守卫,方知道昨日有个官员的儿子走失了,寻了一夜也没寻到,这会儿来求助大理寺了。
又是走失?
难道是因为自己时常出门的缘故吗?为何最近总能听到这样的事。
大概过了多半个时辰,盛枷和程鸽一起骑马出了大理寺。
见夏桉正在门口候着,程鸽道:“呦,夫人来了怎么不通禀一声?”
夏桉看着盛枷:“我又不急,所以没让他们通传。再说你们也有正事要忙,不好耽误你们办理公务。”
盛枷下了马,牵住她的手,语气有些严肃:“等在这里,是有事?”
夏桉轻松笑笑道:“没什么正事,就是想问盛大人今天晚上有空吗?想约您一起外出用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