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回来,已经快中午了。
家里只有叶青灵抱着女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其他人都散了,冯希南也不在家,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看到冯晔回来,她笑着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镇上没耽搁,刚到路口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我把他们送上车就直接回来了。我姐呢,也回去了吗?”
“嗯,你们刚走,她和姐夫带着孩子也跟着离开了。”
“这样啊,那家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冯晔坐在叶青灵旁边,看着女儿可爱的模样,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
回来几天了,小家伙对他亲近了不少,不再一抱就哭了。
“小孩子多,当然闹腾了。”
叶青灵笑着继续道,“不过活泼点才好,看他们在镜头前的样子,多有趣。对了,也不知道照片洗出来效果怎么样。”
“其他的应该都还好,就是不知道两张全家福效果如何。”
冯晔心里也是没底,冯暄和叶琛亮都是初次摸照相机,技术不怎么行。
他自己最起码拍过几次,有点经验。
他紧接着又道,“不过没关系,真要是拍得不好,过完年陪你回去的时候,我把照相机带上就是了。”
叶青灵点点头:“这样也行。”
聊了一会儿,冯晔话锋一转:“对了,我跟大哥和阿灿说好了,这几天天气好的话,我们想开着紫气号出海一趟,差不多年前回来,还有萧国文兄弟也回去。”
叶青灵笑嘻嘻地看着他:“新船开回来了,心痒痒了,按捺不住了?”
“哈哈,有点。顺便看看能不能捕到些好货回来,还省得买了,过年总得吃好一点嘛。”
“那你们的打算可能要落空了,昨晚的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雨。”
“有雨,不会吧?”
冯晔眉头一皱,扭头看了看屋外。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一点也不像要变天下雨的样子。
“反正天气预报是这样说的,至于到底会不会变天,我就不知道了。”
“天气预报很多时都不准,我们先准备着,真要下雨再取消也不迟。”
叶青灵劝道:“暂时这两天情况不明,先不要出去,过两天再看看吧。”
“行,我今晚再看看天气预报会不会有变化。”
然而,还没到晚上,傍晚的时候,就变天了。
虽然没有下雨,但是起了大风。
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窗棂也微微震动。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下雨的前兆。
果然,第二天起来,天空中就飘着细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而且,这雨格外绵长,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直到快过年了才停下。
他们出海的计划也自然是泡汤了。
虽然说这样的小雨其实不影响作业,又没刮大风,但毕竟是大冬天,天寒地冻的,不像大夏天还能冒雨作业。
冯晔也只能窝在家里当起了奶爸。
中间倒是去了两趟县里,一趟送胶卷去洗,顺便去找了一下方逸,问那艘货轮的事,结果让他很失望。
方逸告诉他货轮不是走私船,而是正规运输船只,手续齐全,也找到了原主人,在案子结束后得归还给人家。
另一趟则是去取照片,也顺便买了很多年货回来。
快过年了,得给船工们准备些年货,毕竟大家都辛苦了。
还有就是年终奖也得发一发。
与冯暄和阿灿商议之后,决定给第一批的五个船工各500块,后面招的那八个船工则是每人200块。
跟着出海的时间有长有短,不可能一视同仁,肯定得有区别。
……
过年其实也挺无聊的,从早到晚都没事干。
该干的活,年前都已经干完了,剩下的就是吃喝玩乐,走村串户拜年,说一些吉利的话,喝杯茶或酒,吃一点点心,然后就是边嗑瓜子边打牌。
整个村子,甚至整个岛上都是这样的。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不是打扑克就是打麻将。
冯晔对这种过年的方式倒也习惯了。
大年初一,他也加入到打牌的队伍中,和几个朋友一起玩。
有时候是打扑克,有时候是打麻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他们不像有的人那样沉迷,玩得有节制,输赢也不大,纯粹是为了消遣时光。
到了初二,去老丈人家拜年,其实也是一样,吃吃喝喝、打牌娱乐。
到了初四一回来,冯暄就过来了。
他倒不是来打牌的,而是来吐槽。
“阿晔,你是清净了,躲到老丈人家去了。
我在家可是忙得团团转,来的人络绎不绝,本来都是来找你的。结果你不在,都跑到我家去了。
送礼的、拜年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
光是招待就累得我够呛,还得陪着笑脸,还好基本上没有人留下来吃饭,否则得把我吃穷了。”
“有那么离谱吗?”
冯晔笑了笑,有点不相信。
“我可没有夸大其词,这两天来了十几波人,一次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家里都快成集市了。
而且有的时候这波人还没走,下一波人就又到了,真的是应接不暇。
我连陪着你嫂子回娘家的时间都没有,只好让她带着孩子自己回去。
也就是你前天走的时间早,要是晚那么半个小时,估计也得被堵在家里。”
冯暄无奈地摇头,继续说道:“你说这过年,到底是休息还是受罪啊?”
听他这么一说,冯晔顿时明白了来的是哪些人。
而且,那些人其实去年就已经来过他家了,还是两次。
一次是叶青灵坐月子,送鸡蛋过来的;另一次是孩子满月,来吃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