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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巷,油烟气、孜然粉和炭火燃烧的混合味道浓烈地弥散开来。烧烤摊几盏悬挂的白炽灯泡昏黄刺眼,烤架上滋滋作响的肉串滴落油珠,在通红的炭火上腾起青烟。几桌醉醺醺的食客划拳喧哗,更添了几分令人烦躁的嘈杂。

元子方熟稔地找了个角落油腻的折叠桌坐下,扬声点了肉串、啤酒,然后才转向脸色依旧难看、沉默坐下的寇大彪。他把玩着廉价的塑料打火机,随手将一瓶刚开的冰啤酒推到寇大彪面前。

兄弟,喝一点。”元子方拿起自己的瓶子猛灌了一口,喉结滚动,泡沫沾湿嘴角,“话说回来,你那迁户口的事,怎么样了?你去问过你亲戚吗?”

寇大彪手指擦着冰凉的瓶壁,那凉意却渗不进他内心的燥郁。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沙砾:“别提了。我舅舅……摆明了就是不肯去定户主。还跟我说动迁补偿最多就几万块钱,让我别动那个脑筋。”

“噗——”元子方差点呛到,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引得旁边的人侧目。他抹了把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哈哈哈!操!几万块?你舅舅是活在二十年前还是脑子进水了?兄弟,你家亲戚看来全是傻逼!这种鬼话也说得出口?动迁怎么可能就这点钱?随便打听打听也不至于吧!”

寇大彪的脸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沉晦暗,他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烧得胸腔生疼。“也可能……人家知道真实情况,就是故意这么说,敷衍我?”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无力,“就是不想帮我罢了。”

元子方收敛了点笑容,但还是摇头,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唉,算了。多大点事?”他拿起一串刚送上来的烤腰子,用力咬了一口,油脂顺着嘴角流下,他用袖子胡乱一擦,“不就一个户口的事嘛?至于让你天天愁眉苦脸的?你看你那样儿。” 他又抓起酒瓶,冲着寇大彪的方向点了点。

寇大彪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地刺向元子方,声音也拔高了,带着一丝颤抖:“,兄弟!这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 除了动迁,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机会买房子?”他说着,痛苦地用手搓了把脸,“他们明明有能力拉我一把……”

元子方不耐烦地打断他,一边大口嚼着肉,一边含混不清地开导:“行了行了!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大不了再想办法呗?”

寇大彪像被戳中了最痛的神经,几乎是低吼出来:“想办法?我自己都快崩溃了。兄弟!这个家,我真的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每天!每天不是吵就是砸!我妈……还有我爸……他那样子……”

元子方放下串签,抽了张劣质纸巾擦手,眉头微皱,像是觉得寇大彪过于小题大做:“过日子,哪家没个锅碗瓢盆磕磕碰碰?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兄弟,真的,你得改改你那小农经济的思想! 干嘛要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天到晚放在心上?你累不累啊?”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寇大彪本已混乱的思绪。他猛地瞪圆了眼睛,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同时升起:“小农经济?我家里吵架跟小农经济有什么关系? 你说清楚?”

元子方似乎找到了“话头”,身体微微前倾,摆出开导人的架势,手指下意识地在油腻的桌面敲点着:“格局!男人的格局懂吗?你整天盯着这些家里边的破事过不去,那不是钻牛角尖是什么? 把自己绕死在里头!”

寇大彪像是被这轻飘飘的“格局论”激怒了,心底积压的恐惧和焦虑猛地翻涌上来:“过不去?我爸他有癫痫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病!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每次半夜突然发作,那动静………都把我从睡梦中吓醒!你懂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吗?看着他抽搐,口吐白沫,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挺过来!你告诉我,这种时候我怎么不去想?我怎么把它当成‘过去的事’?”

元子方被这突如其来爆发的、涉及生死的沉重堵了一下,他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酒瓶掩饰性地喝了一口,但嘴上依旧没有让步,只是把调子放“高”了一些,显得越发空洞:“那又怎么样呢?日子不还要过下去?”

“那你说我这样的家庭还有什么未来?”寇大彪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悲凉的嘲讽笑容,“我连房子都没!我拿什么去正常做人?拿什么去讨老婆?”

元子方终于被寇大彪绝望的质问激怒了,他脸上的那点伪装的轻松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甚至带着优越感的冷笑:“没房子?那我呢?”他摊开手,环顾这肮脏简陋的烧烤摊,又仿佛在比划自己当下的状态,“我现在,说难听点,等于失去了自由!不是照样活得潇洒?该吃吃,该玩玩,你能比我还惨吗?”

寇大彪一时语塞。元子方的“潇洒”是真实的,刚刚那包烟,那个老女人,都是他“潇洒”的证据。但这种建立在某种不体面依附上的“潇洒”,是寇大彪无法认同也无法企及的。他沉默了半晌,喉咙发紧,还是执拗地追问,带着一种对未来的茫然:“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的未来呢?”

“未来?呵!”元子方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充满讥讽和虚无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问题。他仰头将瓶子里的残酒一饮而尽,用力将空瓶顿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眼神在酒精和某种破罐破摔的情绪下变得有些飘忽,却透着一股刻骨的狠劲儿:“我他妈只知道现在潇洒就行了!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呢?管他娘那么多!”

这赤裸裸的、近乎于人生无望的宣言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寇大彪一个透心凉。他无法反驳元子方说得这些道理,可有道理就能这么过自己的人生吗?

他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和求助:“兄弟,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到底该怎么办?你告诉我?”

元子方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看到寇大彪眼中那被重压碾碎的虚弱光芒,就像看到了一个可以拖入泥潭的伙伴。他凑近了些,刚才的冷酷瞬间被一种带着邪气的热络取代,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坏笑:“怎么办?好办啊!” 他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语气:“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看你是想太多,愁傻了。听我的,先把你股票账户里那点钱全拿出来,大家一起潇洒几天。”

“操!你说什么?我哪有钱给你拿去潇洒?你疯了?!” 寇大彪几乎是低吼出来,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捏得酒瓶咯咯作响。

元子方嗤笑一声,用沾着油光的竹签剔着牙,斜睨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现实感”:“说你不开窍吧?你越是在意那点蚊子腿,天天捂在账户里发霉,它就越不值钱!越存钱,你越是发不了那点鸟财!懂不懂?”

寇大彪被这套歪理噎了一下,只觉得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只能颓然地摇头:“我节约用钱,难道还是错?”

“呵呵!”元子方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竹签随手一扔,身体又往前倾了倾,灯光下他的眼神带着赤裸的洞察和嘲弄,“兄弟,你比谁都精明,每天计算着这三瓜两枣的小钱,谁要从你身上榨出点油水简直比杀了你还难!”

寇大彪像被当众剥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脸上火辣辣的。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干涩:“我…我是觉得我就差一套房子。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我肯定能正常起来。”

“得了吧!”元子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话语像冰锥一样刺人,“你在外面混,最后靠什么?”他猛地抬手指向远处夜幕中隐隐可见的城市工地轮廓,“我问问你,就现在,让你去那,”他朝着工地方向努努嘴,“去搭脚手架,你会吗?那钢架子怎么栓才牢?让你搬砖头水泥,一次你能扛几块?扛多久?”

寇大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里一阵茫然,随即又觉得荒谬:“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去工地干活?我干嘛要学那种东西?”他脸上甚至挤出一丝自嘲的笑,“我是读过书的人…”

“哦,读过书!”元子方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油腻的桌子,“读过书了不起啊?把你扔到街上,身无分文,你能养活自己吗?”他眼神锐利如刀,直直戳向寇大彪,“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连个农民工都不如?”

这番话过于冷酷,寇大彪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寒意。他挣扎着试图反驳,声音里带着被击中软肋的虚弱:“那…那又怎么样?那我本来就生在这里,干嘛要没事去硬吃苦?”

“你现在天天窝在家里,还有什么资格抱怨呢?”元子方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有些冷酷,“寇大彪!”他直呼其名,声音不高却极具压迫感,“你有什么?你付出过什么?你干过什么像样的事?又努力过什么?”

寇大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元子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让他难堪又愤怒。他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我叫你出来是听你说这些操蛋的大道理的吗?!你自己呢?吃着那种老女人的软饭,就很光荣?很了不起?”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刺破了烧烤摊的喧闹。

元子方不怒反笑,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屑和一种扭曲的坦荡:“呵!老子吃软饭,那也是老子自己找到的本事!我靠自己的‘本事’让她给我花钱!这叫各取所需,懂不懂?”他用手指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然后指向寇大彪,“我什么时候像你一样,整天摆出一副怨妇脸,哭天抢地怨天尤人,有用?能让钱从天上掉下来?能给你变出个房子?”

寇大彪气得几乎要掀桌子:“操!兄弟,你他妈…”

“兄弟?”元子方冷笑一声,眼神彻底冰冷下去,只剩下一种带着疏离和审视的目光,“省省吧。我跟你说的都是他妈的大实话!老子是为你好!”他顿了顿,最后那句话,仿佛带着一种终结性的、居高临下的怜悯,“你还是好好想想,把那小农经济的思想改改,否则你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说完,元子方不再看他,仰头“咕咚咕咚”灌下最后一口啤酒,“咚”地把空瓶用力摁在桌上,仿佛为这场注定徒劳的对话画上了句号。他朝远处的老板懒洋洋地扬了扬手:“老板!再拿两瓶酒!”然后身体向后靠在吱呀作响的椅背上,眼神飘向远处闪烁的城市灯火,仿佛刚才那段剜心刺骨的话从未发生过。

空气里只剩下烤肉滴油的滋滋声和邻桌醉汉的喧嚣。寇大彪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元子方的话,混合着冰啤酒的凉意,从喉咙一路冰到五脏六腑,将他骨髓里试图燃起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浇灭。这些话若从别人口中说出,或许只是风凉话,但元子方这么说,寇大彪却一点都无法反驳。

“‘小农经济’——这四个字并非元子方头一回用来说他。起初寇大彪只当是句调侃,可如今细想,却发觉这竟是元子方给予他最精准的判词。

他与任何人交往都斤斤计较,哪怕是为了一包烟、一瓶饮料,也要在心底反复盘算得失。他总小心翼翼、处心积虑地想在每个地方避免吃亏,可结果呢?越是计较得失,似乎越是一无所得;越是精打细算,越是原地打转。直到此刻,寇大彪才真正醒悟过来——他的视野,竟如此长久地困囿于‘房子’二字。‘没有房子’竟成了他自甘堕落的遮羞布,连家中无休止的争吵,也被他当成逃避努力、安于现状的正当理由。

或许元子方说得对——像他这样的人,若被放逐到外面的世界,恐怕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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