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族的战舰游弋在燃烧的苍穹上,主炮口亮起恐怖光芒……
一切的一切,都和上一刻,不,是和“最初”他们睁眼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时间,回到了原点,金星毁灭的最后一刻,再次上演。
“该死!时间在循环!”柳相玉脸色苍白如纸,眉心血纹因为强行感应时空规则而变得黯淡,“我们被困在了这个毁灭的片段里,每一次循环,都是金星彻底崩毁的那一刻!”
“循环?”胡勇敢看着眼前重复的地狱景象,头皮发麻,“姥姥的,胖爷我可不想一遍遍看这个!”
“无法干预,也无法逃离……”殷秀美看着手中徒劳无功的燃天斧,声音中带着一丝挫败和寒意。
江文昊沉默着,眉心的血色小剑印记前所未有的清晰,金黑杀气疯狂翻涌,与这片战场残留的滔天杀意隐隐共鸣。
“劫尽方生……”他低声重复着玄阴殿门前的横批,转头看向众人,“看来,想离开这永恒的轮回幻境,就得先破掉这场万年前的‘死局’!”
柳相玉点点头,闭目推演时空节点,眉心血纹明灭不定,最终睁眼冷声道:“循环核心锁定在毁灭光爆刹那,无隙可乘。”
江文昊眼中金纹如焚,指尖星火明灭,赤霄剑不甘嗡鸣。纵有破命之体,面对这凝固的终焉死局,亦感无从着力。
楚天宇降魔图流转,双目银金漩涡急旋,试图锚定真实,却只换来神魂剧痛:“历史如铁壁,蛮力难撼。”
众人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全部徒劳无功。
“没用的,”胡勇敢瘫坐在地,泡泡糖都忘了嚼,“这鬼地方连时间法则都被扭曲了。”
循环至第三次,众人惊觉体内玄气正无声消逝,神魂似被无形重锤反复冲击,刺痛难当。
猩红天幕下,那些浴血搏杀的身影,震耳欲聋的爆炸与绝望嘶吼,如同烙印般一次次重复上演,每一次轮回都加重那份沉重的虚无与窒息感。
“这不仅是幻境,” 柳相玉素来冷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是金星亿万亡魂残留的执念……化作了牢笼。”
猩红天幕如血,毁灭的盛宴在永无止境地循环上演。
众人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眼中倒映着不断重复的末日图景——
剑光破碎、战阵崩塌、生命如草芥般被收割。每一次轮回都像钝刀割肉,将绝望一寸寸刻进骨髓。
江文昊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这凝固的终焉时刻,就像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时空死结。
当第七次轮回降临时,众人的状况比之前更加严峻。
胡勇敢的问天枪金龙纹路已黯淡无光,胖脸上渗出细密汗珠,连吹泡泡的力气都没有了。
殷秀美燃天斧上的混沌纹路时隐时现,持斧的手微微发颤。柳相玉眉心的血纹淡得几乎看不见,面色苍白如纸。楚天宇修罗模式已无法维持,额前那缕白发失去了光泽。
冰冷的血幕再次笼罩视野,毁灭的景象分毫不差地精确复刻——循环的绞索无声收紧。
小塔内。
静坐参悟万象自在经的陆娴,手腕上那道淡青色细纹,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
“昊哥……”
清冷的眸子骤然睁开,属于江文昊的气息在的她感知中剧烈波动,带着前所未有的停滞感。
陆娴脸色微变,她与江文昊自幼相伴长大,那份默契早已深入骨髓。
在洛阳郡时,每当江文昊遇到危险或烦心事,她总能第一时间感应到。两人在一起,不需要言语,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想法。
这种奇妙的联系,或许是两人共同经历的那些岁月,又或许源于她特殊的体质。
修行之后,她的感知更加敏锐。以前江文昊有状况发生,手腕上的青纹只是微微发热。
可现在,它却变得滚烫。
陆娴再也无法静心修炼,一步从小塔中踏出,瞬间出现在江文昊身侧,雪白衬衫在血色天幕下显得格外醒目。
霎那间,血腥与硝烟的气味涌入鼻腔,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能量爆炸的轰鸣几乎让她立足不稳。
“小娴,” 江文昊猛地转头,熔金色的瞳孔中交织着震惊与担忧,“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太危险!”
“嫂子!” 殷秀美和胡勇敢等人也惊呆了。
陆娴没有立刻回答,清冷的眸子骤然睁大,带着一丝初临此地的茫然与震撼,倒映着天空遮天蔽日的狰狞战舰。
“这……是什么地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强大的理性迅速压下了不适。
她强迫自己冷静观察,眼中细微的坍缩光纹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无声地掠过这片凝固的战场。
“金星战场,万年前毁灭的最后一刻。”江文昊言简意赅地解释,语气沉重,“我们被困在了这个循环的时空片段里,无法干预,也无法逃离。第七次了。”
“循环?第七次?”陆娴低声重复,秀眉紧蹙。
她闭上眼,似乎在全力感知着什么,手腕上的青光忽明忽暗,像是在进行着极其复杂的运算。
片刻后,她重新睁眼,眼中的震惊已被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替代。
“不是简单的幻境重复,”陆娴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和平静,带着剖析问题般的语气,“能量残留的纠缠态,时空坐标呈现高度的‘周期性坍缩’。还有,无处不在的,高熵信息流,”
她似乎在自己理解的知识体系中寻找着对应概念,语速不快,带着思考和不确定。
她指向那些重复冲锋、爆炸的景象:“看,他们的动作轨迹,能量爆发的模式,每一次循环并非完全一致,存在极其微小的‘量子涨落’级别的差异,但这些差异在宏观上被某种强大的‘意志’强行折叠回固定路径。就像……就像一张被反复播放、却不断被磁头修正的破损录像带。”
她试图用大家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殷秀美急切地问:“嫂子,那能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