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白种人低喝一声,黑种人瞬间直起身,眼里的疲惫被滚烫的希望取代。
黑色轿车的车门“咔嗒”弹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先落了地,接着是笔挺的黑色西装裤管。
可当那人完全站直,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时,三名外国人的呼吸骤然停住。
白种人的手猛地攥紧,这三名外国人满怀希望车上下来的是自己人,谁知看下车的人时,心里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因为这人是计划里的目标之一,乃是主要目标徐举一身边最棘手的保镖,也是他们这次行动名单上必须避开的“钉子”。
希望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绝望,他们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沉重的跳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两道刺眼的光柱划破黑暗,两辆汽车一前一后疾驰而至。
前面是辆银灰色大众,车标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后面跟着的,正是他们熟悉的白色丰田大霸王。
真正的救援来了!
三名外国人几乎要抑制不住激动的颤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大众车和丰田大霸王几乎同时在路口刹停,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嘶鸣。
车门“哗啦”一声被推开,几只穿着作战靴的脚已经探到了地面,眼看就能踏上“生路”,三名外国人的嘴角刚要扬起,变故陡生。
身后的街道上传来更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三辆喷黑色猎豹越野车像失控的巨兽,裹挟着狂风冲了过来。
最前面那辆猎豹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车头直直撞向大众车的车尾。
“轰隆!”一声巨响,金属扭曲的刺耳声瞬间撕裂夜空。大众车里还没完全下车的几个人,像断线的木偶一样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重重摔在柏油路上,闷哼声和骨骼碰撞声混在一起。
被撞的大众车失去控制,借着惯性向前猛冲,又狠狠撞在前面的丰田大霸王车尾。
丰田大霸王的后保险杠瞬间变形,车窗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车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驾驶座上的司机脸色惨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发抖。
他从后视镜里瞥见猎豹车上跳下来的人,心里认为是便衣警察抓捕来了。
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猛地一脚踩下油门,丰田大霸王的引擎发出一阵嘶吼,拖着变形的车尾,歪歪扭扭地冲向远处的岔路,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负责驾车的小东北眼睛一瞪,就要挂挡起步,却看到岳鹏做出不要追的手势,小东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愤愤地松开油门。
三名外国人看着眼前的混乱,精心策划的绑架方案,怎么一下就扭转了局面?
自己的同伴们一个个送上门似的,除了那辆丰田大霸王载着几个人逃之夭夭,几乎全军覆灭了。
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们啊,怎么会这样?一下彻底僵在原地,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们淹没。
这次,是真的没机会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十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男人像捆好的货物,被一个个扔进猎豹越野车的后备箱,沉闷的撞击声在车厢里此起彼伏。
有人试图挣扎,粗粝的布料摩擦着脸颊,嘴里还塞着没来得及取下的黑布,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都老实点!再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山药回头瞪了一眼,手里的甩棍敲打着车门,金属碰撞声让后备箱里瞬间安静下来。
徐举一坐在副驾,指尖夹着半根烟,烟雾从车窗缝隙飘出去,在夜色里散成一缕缕。
他没打算报警。
“回侦探社,好好审一审,都是些什么人!”
徐举一将烟蒂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这次的事太憋屈了:明明提前布了局,却还是让对方钻了空子,徐举一被劫走的半小时里,所有人都像憋着一团火,现在终于把人抓回来了,谁都想好好出口气。
侦探社开在老城区的一楼,卷帘门被电动马达卷起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十一个人被拖拽着穿过玻璃门,有的脚软踉跄,有的还在硬撑着抬头,试图看清这个即将审问他们的地方。
接待室的红木茶几被临时搬到墙角,腾出的空间刚好够容纳这些“俘虏”。
岳鹏走上前,单手拎起一个瘦高个的衣领,像抓小鸡似的把人扔在地板上,沉闷的响声让旁边几个刚还嘴硬的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徐举一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叩着扶手。
最先被扔进来的男人梗着脖子,嘴里还嘟囔着“不知道”“有种放了我”,一副要讲“江湖义气”的模样。
可岳鹏却笑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别跟他们废话,正好给我练练手。”
都不需要徐举一出手,这些人高矮胖瘦,还有外国人的体格,最适合给岳鹏练习点穴了。
话音刚落,岳鹏已经走到那白种人面前,指尖在他腰侧的穴位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白种人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点偏了,再来一下。”
岳鹏皱了皱眉,又在旁边的穴位上补了一下,这次白种人直接疼得蜷缩起来,眼泪都掉了下来。
此刻全都看呆了。
他们见惯了刀光剑影,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手段”。
指尖轻轻一点,人就疼得失去反抗力,这哪是打架,简直像施了魔法。
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刚才还绷着的“义气”瞬间碎成了渣。
不到一个小时,接待室里已经没人再敢嘴硬。
有人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自己是退伍后没找到工作,被人用高薪骗来的;有人红着眼眶,说起以前在部队里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扛着枪守在边境线上,雪地里啃过干粮,暴雨里站过岗,也曾是抱着“保家卫国”信念的热血青年。
岳鹏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同是退伍军人,知道脱下军装后,有些人会因为落差迷失方向,忘记了初心,走上了见利忘义,杀人放火的道路。
苏醒后的黄成林供出了特梅普以及真正的老板方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