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金属锁链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的刺耳。
一直闭目养神的奴隶猛然睁开眼睛,眼神朝着身旁看去。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之前被锁在那里的人应该已经用古怪的能力逃了出去。
那是谁现在是谁在那里?
却见那个【新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原来的地方,甚至让四肢穿过了铁铐,重新回到了受束缚的状态。
这人究竟在干什么?
奴隶的眼神有些茫然,满脑子都是疑问。
一个明明拥有能力逃出去的人,为什么要重新回到这里,为了继续留在这里当奴隶?
他怎么也想不通。
斗兽场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哪怕他有奇怪的能力,也未必能从斗兽场里活下来。
为什么不趁着有机会逃走的时候直接逃走?
他又想起了之前对方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这家伙该不会是在筹谋些什么吧?
一时间他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再也没有先前用看新人的目光来审视对方了。
颜常清这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加护的时间有限,中途他附身在了一只老鼠身上,一路找到原先的牢房,并钻了回来。
他想的很清楚。
路上虽然看到了牢房中一些零零散散的囚犯,但颜常清没有试图与他们交流。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他不确定通过其他囚犯的情报,就能找到脱离奴隶身份的办法。
他终究还是要与这里的管理者们交流的。
如果不在鹤的加护还能使用的期间回到原来的牢房之中,他肯定会被怀疑,这样对他之后的行动不利。
而且他也在【狱友】那边铺垫了那么多,正是去回收的成果的好时机。
于是他快速一路折返回这里。
为了将四肢重新塞回铁拷之中,他还费了不少功夫。
靠着从附身脱离的状态,有一个从小变大的过程。
天知道附身老鼠的他靠着摆出四肢对齐铁拷的姿势试过几次才如愿的将四肢穿进铁拷之中。
看了一眼,露着肚皮,四肢瘫软倒在地上的老鼠,颜常清也没再管它。
在这段时间借用它的身体做出了不少极为消耗体力的行动,此刻精疲力尽也是正常。
“你……你怎么回来了……?”
对面终于对他有了反应。
这是一个好兆头。
颜常清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
“因为我想解放这里所有的奴隶。”
虽然是临时找到的借口,但并不是假话。
毕竟奴隶全部逃跑,造成的动乱越多,他越有机会浑水摸鱼离开这里。
不过倒也不是纯粹利用他们,毕竟这些奴隶不靠反抗逃离这里,只能在这里的斗兽场战斗到死。
他这一路逃跑的过程中有关注过关在牢房之中的奴隶们。
大多都是浑身血污,眼里无光,已然失去了希望的状态。
这群奴隶已经麻木了。
但能活到现在说明他们依旧有血性,至少对杀人没有抵触。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沦为奴隶的,但这里的所有奴隶肯定都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与那些给口饭就能干到死的奴隶不同,他们是靠着厮杀活下来的。
哪怕现在陷入绝望,但内心深处恐怕都蕴含着愤怒之火。
身处这种环境,他们没有理由不痛恨那些高高在上,逼着他们厮杀取乐的家伙们。
若是有带头羊反抗,或许就能激发他们的血性,跟这里的人大干一场。
颜常清一直在考虑如何摆脱奴隶的身份。
光逃跑算不算?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行机制。
如果他的身份是奴隶,即便跑到其他地方依旧无法转化身份,跑到什么地方都被当成奴隶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得到的结论是,直接反抗,推翻这里的压迫。
只要将奴隶主处理掉,他自然而然就不是奴隶了。
当然这也只是颜常清的一个想法,需不需要做到这一步还有待商榷,毕竟情报掌握的太少。
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种大事件能有那么轻易的达成。
在他看来,策反奴隶反抗,趁机逃跑的可行性高上太多。
“什么?”
对方像是大脑宕机似的呆呆的看着颜常清,显然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其实是来解放这里的。”
颜常清再次强调了一遍:
“像我这样的同胞还有很多,他们都想解放这片区域,我是先行者,先混进来打听情报。”
这句话就是扯淡了。
但没有办法,你说你孤身一人进来,即便人家相信你的诚意,也不会相信你的能力。
把饼画圆一点,接下来的行动才能更加顺手。
“你也看到我的能力了,你应该知道这里的牢房困不住我,我可以自由的出入其中。”
“因此一开始我就是装作被抓,潜入了进来,然后通过能力收集里面的地形图,并了解这里的内部情报。”
“收集好了再传输给外界,他们收集完足够的情报就会发起进攻,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就能成功解放这里所有的奴隶了。”
趁着对方陷入震惊的时候。
颜常清却是没给他思考的机会,露出了微笑:
“对了,我叫离,你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