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申听闻此事已然妥善解决,便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中。秦风满脸忧虑,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痛心地质问吴晓申:“你如今已成家,还有了可爱的孩子,行事怎能还如此冲动呢?
仅仅因为那人随意地瞅了你一眼,你就拔刀相向。万幸那一刀砍偏了,不然,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消逝在你的刀下,而你也必将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甚至可能被判死刑。
到那时,你的妻子该如何独自撑起这个家,年幼的女儿又该何去何从?你的父母含辛茹苦将你养大,难道还要让他们承受老年丧子的剧痛吗?”
吴晓申听了秦风这番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惭愧得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
秦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申啊,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得有点担当。你瞅瞅你闺女,一天比一天大,以后花钱的地儿多着呢;你再看看你爸妈,岁数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他们往后可都指着你呢。你要是还这么不着调,不出去好好挣钱养家,上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爹妈,下对不起老婆孩子,还算啥男子汉大丈夫,你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吗?”
吴晓申满脸羞愧,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为自己过往的冲动与鲁莽而自责。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秦风,信誓旦旦地说道:“小风哥,我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深感懊悔,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从现在起,我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会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想尽一切办法多赚钱,勇敢地肩负起家庭的重担,绝不让家人再为我操心。”
秦风和谢兰回到滨海,除了看望徐叔和戚阿姨,自然也要去看望谢兰的爷爷奶奶。老两口见到他们,激动得眼眶泛红,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家常。
当聊到二叔时,爷爷立刻又发起火来:“这个瘪犊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现在还把那个‘大老黑’从石家庄带回了家,在后院一块儿住着呢!”
秦风和谢兰出于礼貌,到后院向二叔和古丽溪问好。二叔没在家,古丽溪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看到二人进来,赶忙从床上下来热情相迎:“小风、小兰,你们什么时候回滨海的呀?快坐!”
“我们刚回来。”谢兰接着问道,“咦,我二叔呢?”
古丽溪瞬间拉长了脸,气愤地说:“不知道那个死鬼又勾引哪个狐狸精去了!”
谢兰感到十分尴尬,赶忙转移话题:“二婶,您在这边住着,那石家庄的工作就不做了吗?”
“我原来那个单位破产了。”古丽溪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三鹿集团去年就破产了,你们不知道吗?”
秦风脱口而出:“二婶,您原来在三鹿集团工作呀!他们生产毒奶粉,可太坑人了!”
谢兰心有余悸,庆幸地说:“还好小越华没喝过三鹿奶粉,我婆婆给她买的都是国外的高端奶粉。不然,小越华说不定都成‘大头娃娃’了!”
秦风愤慨道:“三鹿那么大的企业,怎么能利欲熏心,为了利益最大化去坑害老百姓,尤其是婴幼儿呢?他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谢兰不解地问:“二婶,三鹿集团破产,你们员工没有得到补偿和安排新的工作吗?”
古丽溪满脸写着失望,轻轻叹了口气说:“就补偿了拖欠的工资和社保。是给安排了新工作,可干着不顺心,活儿太累,待遇还差,我就直接辞了。”
秦风和谢兰又与古丽溪聊了一会儿,便回到前院,陪爷爷奶奶一起吃午餐。席间,谢兰劝两位老人跟他们回北京,提议二老既可以和谢爸住在一起,也能搬到四合院生活。然而,两位老人哪儿都不想去,只因他们放心不下二叔。
秦风、谢兰和王凤在离开滨海前,都非常关切地叮嘱了小芳一番,随后一行人便匆匆赶回北京,因为他们还要接连参加两场婚礼。
第一场婚礼的主角是李阳阳,她嫁给了一位北京男士。这位男士有过一段婚姻,离异后儿子判给了前妻。他虽然年龄比李阳阳大了些,但懂得体贴人,工作也不错,生活条件很优渥。
第二场婚礼的主角是关金衣,她同样嫁给了一位北京本地人。他俩年龄相近,不仅在同一个单位上班,还住在同一个小区。
关作秋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心病,此刻总算落了地。看着关金衣披上嫁衣,开启新的人生旅程,从此不再与自己朝夕相伴,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就像一只羽翼渐丰的鸟儿,终究要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不过,好在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相聚的日子还多着呢。想到这儿,关作秋心里又多了几分宽慰,觉得这一切也算是圆满了。
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快,2010年刚开始没多久,谢兰就接到了小芳打来的电话:“干妈,我现在在桂林呢,我跟公公婆婆一起搬到这里生活了。”
谢兰感到十分不解,疑惑地问道:“你们在滨海生活得好好的,为啥要搬去桂林呀?”
小芳无奈地解释说:“是公公要搬过来的,他说这里房价便宜,消费也低,就把滨海的房子卖了,在这儿买了一套。”
谢兰对五姨父的做法十分不理解,关切地问:“你们在桂林能适应那边的生活不?你们靠什么工作维持生计呀?”
小芳不停地发牢骚:“这里冬天大概7c,比滨海暖和点儿,可屋里没暖气,又湿又冷,我实在受不了哇。我们租了个门脸开烧烤店,生意不太好。本地人可能是舍不得花钱或者食量小,点的东西少得可怜,跟北方人完全不一样,这哪能赚到钱哟!”
谢兰心里也明白,那里的气候确实难适应,而且生活方式也不相同,但还是劝说道:“小芳啊,你既然已经跟着丈夫一家搬到那儿了,就安心住着吧,勤快点儿,和小申把烧烤店好好经营起来。”
小芳隔三差五就会给谢兰和王凤打电话,因为每次都是抱怨,使得两人一看到小芳来电,心里就犯怵,她们心里都清楚她要说些什么。
这不,小芳又打来电话,说话带着哭腔:“干妈,出事了,我们的饭店被客人砸了!”
“客人为什么要砸你们饭店啊?”谢兰十分震惊,急忙问:“你们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小芳抽抽搭搭地说,“是客人故意挑事,小申脾气暴躁,一时没控制住,就和客人对骂起来,随后双方扭打在一起。那位客人吃了亏,跑出去纠集了一大帮人,二话不说就把我们饭店砸了。”
秦风在一旁听得心急如焚,他满是担忧吴晓申的安危,急忙从谢兰手中拿过手机,连珠炮似的问道:“那么多人砸饭店,小申现在情况咋样了,到底有没有受伤啊?”
“他没受伤呢!”小芳语气里满是庆幸,“小申那家伙可精啦!瞅见那么多人杀气腾腾地冲进饭店,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事儿不对,撒腿就从后门跑咯。”
“哎呀,原来是这样啊!”秦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追问道,“你们报完警之后,这事儿现在咋处理的啊?”
“还能咋处理啊!”小芳满肚子都是委屈和怨气,“咱是外地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哪能斗得过当地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