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武脚步轻快,噔噔噔地上楼,走进书房后推门而入,只见一沓文件整齐叠摞在桌面上。
他走近书桌,瞥了一眼桌上相框里江朔神气的模样,不禁微笑着自言自语:“小少爷生来就与众不同,真是人见人爱。”
说罢,他抱着文件转身离开书房,径直下楼出了房门,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
小岳趁机掏出手机,来到客厅沙发边坐下,脸上带着担忧,熟练地拨通江朔的微信视频通话。
很快,视频接通,小岳眼中满是关切,轻声细语地问江朔:
“臭宝啊,昨天下午你和爸爸出去,到底去了哪儿?老祖母一整天没见你们,心里很是担心。
你也知道爸爸刚手术出院,身体还在恢复期,需要好好静养,你可得多照顾着点爸爸。”
江朔一手拿着笔记本电脑,正快步在走廊走着,听到小岳的话,赶忙回应:
“妈妈,你跟老祖母说别担心。之前小爹爹把送爸爸回来的两位贵客安顿在酒店,结果忙起来给忘了。
昨晚爸爸把他们接到海景别墅,大家一起吃了顿便饭,尽了地主之谊。
今天贵客准备回国,我和爸爸得先送他们走,完事就回去。”
说话间,江朔轻轻推开主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只见房间静谧温馨,爸爸独自躺在洁白如雪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薄被,双眼紧闭,呼吸均匀,正沉沉睡着。
阳光透过轻薄窗帘,洒在爸爸脸上,勾勒出他略显疲惫却又安详的轮廓。
小岳在视频那头似乎感受到房间的宁静,声音不自觉又温柔了几分:
“那我不多说了,你见到爸爸,记得替我叮嘱他注意休息,别累着自己。郭爷爷和穆奶奶都在家等着你们,事情办完早点回来。”
“知道了妈妈,你放心。替我向爷爷奶奶问声早安。”江朔笑着说完,轻轻点击屏幕,挂断视频通话。
房间再次恢复宁静,只有爸爸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交织成一曲宁静的乐章。
江朔轻轻点击屏幕,挂断与妈妈的微信电话。他将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在一旁的床头凳上,眼神不自觉在房间里搜寻。
偌大的卧室里,只有爸爸穆小吉静静躺在床上,却不见小爹爹江程煜的身影。
他心中不禁疑惑,微微皱眉。快步走到床边,一个清晰醒目的痕迹映入眼帘,爸爸右边脸颊上深深的手掌印,格外刺眼。
他不禁瞪大眼睛,下意识嘟囔:“这怎么回事?难道和小爹爹打架了?”
年幼的他,满心担忧与好奇。不管不顾,迅速爬上大床,挨着爸爸身子,急切地轻声呼唤:“爸爸,爸爸,你醒醒呀。”
一边喊,肉嘟嘟的小手不停用力推搡穆小吉,可穆小吉依旧紧闭双眼,毫无醒来迹象。
江朔担忧更甚,伸手轻轻摸了摸穆小吉的额头,触手滚烫,一股灼人热度瞬间传至掌心。
凭借平日积累的医学经验,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心想必须拿温度计测量体温。
只见他迅速跳下床,脚步匆忙地径直走向房间角落的柜子。
熟练打开柜门,从里面拎出一个银色急救箱。打开急救箱,果断拿出一支温度计,再次爬上大床。
他小心翼翼揭开被子,看到爸爸洁白肌肤上不规则的红色草莓印,不禁惊得张大嘴巴。
爸爸身上的痕迹,竟和天都府9005号房间发生的那一幕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爸爸胸口处不久前刚做完移植心肺手术,一道长长的缝合口触目惊心,仿佛在无声诉说曾经的痛苦与磨难。
江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查看温度计初始数字,确认无误后,
稳稳将温度计放进穆小吉腋窝下,随后轻轻为爸爸盖上被子。
此时,江朔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不禁自言自语:“小爹爹什么时候走的?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爸爸回来这几天,小爹爹连我都躲着。难道是怪爸爸打伤他?可仔细想想不像啊,
要是真怪,当初就不会默默承受,肯定会反抗。哎,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之前小爹爹每天盯着画像上的爸爸,时而出神,时而喃喃自语,分明很想念爸爸。如今爸爸近在咫尺,他却如此冷漠。”
想着想着,江朔再次转身,轻轻揭开被角,小心翼翼拿出温度计。
看到上面显示“39.9”,忍不住惊呼:“怎么好好的,爸爸就高烧了?”
情况紧急,江朔不敢耽搁,果断跳下大床,心急火燎地跑出卧室。
一路小跑,来到柯莱威勒和优优的客房门口。到达后,礼貌却又急切地敲响房门,一连串敲门声在寂静走廊里格外响亮。
优优和柯莱威勒正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急促敲门声,迷迷糊糊回应:“来了来了。”
柯莱威勒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看到门外的江朔,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问:“江朔,你起这么早?”
江朔顾不上多说,焦急且清晰地说道:“爸爸突然高烧39.9,
柯莱威勒叔叔,你快去看看!海景别墅没准备药剂,您看爸爸是不是得送去医院?”
柯莱威勒一听穆小吉高烧,瞬间清醒大半,急忙快步向主卧跑去。
柯莱威勒几步赶到穆小吉身边,蹲下身子,目光敏锐落在穆小吉泛红的脸颊上,
紧接着凭借多年专业经验,有条不紊地开始检查基础体征。他一边熟练操作,一边问江朔:“江朔,你啥时候发现爸爸这样的?”
江朔满脸焦急,赶忙如实回答:“就刚接完妈妈视频电话,想着进来看看,本以为小爹爹也在,结果就看到爸爸这样。”
柯莱威勒全神贯注检查,不放过任何细节。片刻后,他神情严肃,
专业沉稳地说:“江朔,目前看,咱们得尽快打120叫救护车。
初步检查除了高烧,暂时没发现其他明显问题,但爸爸刚做完器官移植手术,
供体短时间内可能排异期突变,这种突变很可能引发高烧。所以,为保险起见,送去医院全面检查治疗更稳妥。”
江朔听后,虽满心担忧,但懂事地点点头:“全听柯莱威勒叔叔安排。”
柯莱威勒不再迟疑,果断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电话里,他简洁精准地向调度员描述穆小吉情况和别墅位置。挂断电话后,众人焦急等待救护车。
不多时,远处传来急救车呼啸的鸣笛声,尖锐声音划破清晨宁静,由远而近清晰可闻。
安德里亚斯和卡琳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鸣笛声惊到,迅速从客房疾步走出。
两人来到客厅,正好看到医护人员抬着躺在担架上的穆小吉,脚步匆匆朝门外救护车走去。
柯莱威勒见状,赶忙走到优优、安德里亚斯和卡琳娜面前,神色镇定地交代:
“大家别太紧张,我跟去医院密切关注穆的情况。要是单纯高烧,
不是排异期突变引发的严重问题,等他退烧应该就能出院。你们在家安心等消息。”
柯莱威勒说罢,带着江朔大步流星离开海景别墅。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头的建筑工地上,烈日高悬,阳光毫不留情洒在这片忙碌区域。
心神不宁的江程煜头戴安全帽,身着整洁却略显汗渍的工作服,带着团队技术人员,
穿梭在林立建筑框架与各种施工设备间。他目光在工地四处扫视,时刻关注工程进度与质量。
然而,细心的团队成员发现,江程煜频繁抬手揉眼睛。
向小武心中担忧,快步走到江程煜身边,关切地说:“江总,您是不是不舒服?
看您一直揉眼睛,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去休息吧。您的身体对项目推进很重要,可别因小失大。”
江程煜微微皱眉,轻轻摆手,声音透着疲惫却又坚决:“我没事,右边眼睛不知怎么一直跳,
看东西有点不方便,但不影响工作。大家都为项目全力以赴,我不能因为这点小问题就离岗。”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紧张施工的场地,眼神透露出对工程的专注与执着。
在工地不远处的一处隐蔽角落,丰腾国际少东家滕子京正悠闲地和几位同样出身纨绔的子弟聚在一起。
他们手中拿着高倍望远镜,饶有兴致地关注着江程煜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
眼瞅着江程煜身着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正跟着工头稳步来到了楼顶。
工头一边走,一边手指着远处,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工程的相关情况。
江程煜专注地听着,不时微微点头。他一边听着工头的讲解,一边下意识地走近一根框架钢管,
习惯性地伸手扶住钢管,同时右手背去揉跳个不停的眼睛。连日来的心神不宁加上睡眠不足,让他的精神疲惫不堪。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钢管的瞬间,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惊恐地发现,这根钢管竟然是活的,并没有稳固地固定在框架上。
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身体由于惯性闪了出去。与此同时,高空处两根原本与这根钢管相连的钢管,
在受力失衡的情况下,也瞬间松动,直直地朝着下方掉落下来。
周围的工人们见状,顿时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们大声地呼喊着:“江总,小心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惊恐与担忧。
大家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一边本能地朝着两边躲闪,现场一片混乱。
江程煜在摔倒之后,眼角的余光瞥见高处两根钢管正以极快的速度直直戳向自己。
生死瞬间,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反应能力,迅速一个翻身,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可由于事发突然,空间又极为有限,他在躲避钢管的过程中,不慎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楼外掉了下去。
在即将着地的千钧一发之际,江程煜调动体内真气,猛地一掌用力打在地面上。
一股强大的能量,扩散开来,缓冲着自身下落的重心,减轻着地时的冲击力。
最终,他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不幸旁边有一堆木屑杂物,缓冲了一部分冲击力,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尖锐的木屑划伤了右手臂,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绽开,鲜血汩汩流出。
滕子京在不远处目睹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切,原本以为江程煜从如此高的楼顶掉下来必定是必死无疑。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解恨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吹着口哨,阴阳怪气地说道:
“拜拜了您嘞,臭小子,这次看我不整死你,敢跟我斗。”言语中满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