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关灯了?”
沈冰禾这时候心跳的很厉害,她何曾与异性睡在一张床上?
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亲密举动了!
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把一名恐高症患者丢到万米高空!
她紧张到了极点!
表面上装出镇定的样子,关上了床头的灯。
下一刻,江哲十分麻利的爬到床上,然后就开始毫不客气的脱衣服……
窗外月光的照射下,沈冰禾当然能看到他脱衣服的举动。
“你!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可是沈学姐,穿着衣服我睡不着啊?放心,我不脱光,身上还有一件内裤呢。”
说完江哲把脱掉的衣服丢到一旁,动作飞快的钻进了被子里。
“沈学姐,你怎么不睡?”
“……”
沈冰禾坐在床头,又一次的犹豫了……
江哲这副猴急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肯老实的样子。
如果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同床共枕,这个臭无赖真的能什么都不做吗?
她突然起身,站在床头犹豫着提议道:“要不我去睡沙发吧,小燕子的床,毕竟有点小……”
“沈学姐是在嫌弃我吗?还是不相信我的保证?”
江哲故作不悦的道。
“没,没有……”
沈冰禾突然感觉她实在是太难了!
没办法。
为了防止江哲误会她的意思,进而感到伤心,她只好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
当然没有脱衣服。
不仅衣服穿得好好的,甚至紧挨着床边,侧着身子背对江哲,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安静了片刻。
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沈冰禾渐渐松了口气,看来,或许是她误会江哲了。
要是不产生肢体接触,与他睡在一张床上,貌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又过了几分钟,沈冰禾睡意袭来,心跳也随之稳定了下来。
正闭上眼睛准备入睡,江哲却突然一个翻身!
沈冰禾只感觉到背后一股暖意贴了上来,她眼眸瞬间睁开!
“喂……你离得太近了。”
她警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身后的人不仅不退,反而挪动了一下,与她贴的更近了。
沈冰禾甚至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人在呼出气体!
这下她彻底没了睡意!
“不是保证老实吗!臭无赖!你想对我做什么!”
沈冰禾脸红着娇声骂道。
江哲深深嗅了嗅她的脖子,咧嘴一笑:“学姐,你好香啊。你身上涂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没有涂香水!”
沈冰禾幽幽的小声回复。
脸蛋却越来越红了……
江哲呼在她脖颈处的温热气体,令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微微颤抖!
再度回想起当初与某人在酒店里发生的事,她此刻的不知所措,与彼时如出一辙!
江哲伸出一只手,从身后抱住她。
“学姐,我忍不住了,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沈冰禾拒绝的话说到一半,江哲那只手突然就不老实了起来!
“不,不可以!江哲,能不能不要在家里!”
“不在家里,难道在酒店就可以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闻言。
江哲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如果女生说不,他当然不会强迫。
但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如果能借着今天的机会,与沈冰禾确立关系,也不失为大好良机。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这个冷艳的女人,对他的好感依旧是零。
江哲何尝不希望努力一下,争取从零到一的突破?
突然间,江哲又转过身去,与她拉开距离,语气很是温柔,也很是坚定的道:
“沈学姐,我不是想证明什么,只希望你明白,我将视你为珍宝,视为我生命中重要的存在。”
“我江哲是什么人,学姐你也看在眼里,今天我只有一句话,学姐你究竟愿不愿意接受我的爱?”
“我……”
沈冰禾顿时双眸大睁!
没想到江哲居然如此直接的表白?
他的表白听起来无疑很真诚,没有任何弯弯绕绕,没有任何花言巧语。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表白了!
只问她一句,究竟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爱,难道说,是在对她下达“最后通牒”吗?
如果她说不,莫非连朋友也做不成?
作为一名情感障碍的患者,沈冰禾很难喜欢上一个人。
甚至很难与人成为朋友。
也许沈逸风以及沈燕等亲人,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可在她的内心深处,就算是沈燕,她也很难完全对其倾注感情。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有一天沈燕或者沈逸风陈慧兰遭遇了不测,她也许会伤心难过一阵子,但绝对连哭都不会哭。
连一滴眼泪都不会为了亲人而流。
情感障碍患者,就是如此的冷血无情!
她根本就不懂爱,根本不晓得该如何去爱上一个人。
又如何能够接受江哲对她的爱呢?
沈冰禾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她很清楚,自己不该欺骗江哲。
可要是连朋友都做不成,她却感到浓浓的不舍。
就像是失去沈燕一样的不舍。
沈冰禾转过身来,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江哲,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可我就算接受你的爱,也完全不可能爱上你,这样不会爱上你的我,你也能够接受吗?”
江哲差点又控制不住了……
该死的女人,就意识不到她这样子的小动作很犯规吗?
江哲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
“我有一颗喜欢你的赤子之心,就算学姐的心是南极冰川,我也有信心将之融化。”
“学姐,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呢?”
这种程度的情话,对他来说简直张口就来。
但沈冰禾几时听过这种肉麻的话?
即使偶然听过,也被她下意识的忽视掉了……
而也许是因为此刻两人同床共枕,无形中拉近了距离。
又也许是因为江哲语气中的真诚与坚定。
沈冰禾突然动摇了……
总感觉,江哲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小时候为她诊断的心理医生曾经说过,她的病要想治愈,最好建立一段亲密的关系。
对一个不会爱的人而言,想要学会怎样爱人,当然要通过身边最亲近的人来一点一点的学习。
可沈冰禾极度排斥与陌生人建立亲密关系。
如果存在这样一个人令她没那么排斥,或许,只有他了。
“好。”
“江哲,我愿意接受你的爱。”
“好好爱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