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也听到了那个捕快叫丁捕头,于是从前院出来,向后院走去。丁捕头比他先一步到那里看了一眼后,马上出来跟苏无忧禀告:“王捕快在屋子里发现一个死人!”
“嗯,知道了!进去看看!”
门口的捕快给苏无忧行礼,让开道。苏无忧和丁捕头走了进去,看到了趴着的一个男子,背上还插着一把刀。不远处有一个口袋,口袋附近散落着一些值钱的物品。男子的手伸向前方抓。地上还有男子往前爬的痕迹。看来男子当下没有咽气,又挣扎着往前爬了爬。
苏无忧绕开男子,进入内室,里面的布置比起外面来更加精致,尤其是床、柜子等都是上好的木头雕刻而成,从中可见柯老爷对外室刘氏的喜爱。此时,柜门敞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也都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没有了。
想起刚进入屋子看到的一幕,很容易让人联想在一起,发生盗窃案了。外面的男子可能是窃贼。苏无忧走出内室问:“丁捕头,你让人去县衙找仵作过来!”
丁捕头:“大人,卑职已经派人去了。”
“那好,你让其他人仔细将后院搜寻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诺!”丁捕头走出去吩咐门口的捕快搜后院。
苏无忧顺着男子爬着的方向看去,是内室的方向。当时屋子里不止一个人,除了男子至少还有两个人。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一个人站在男子的身后,另一个站在男子的前面。
苏无忧避开地上的血,蹲下来看男子的尸首。因为男子头朝下,所以苏无忧一进来没有注意男子的面貌。现在离得近了,她想起来两天前看见过男子——被大黑吓到的人。她先此放到一边,继续查看男子的尸体。男子的左手攥着过什么东西,后来被人开了拿走了,手上留下了划痕。
她起身看屋子的周围,在偷袭男子的位置架子下看到了一点儿血迹和架子移动的痕迹。想来那个偷袭的人靠在了架子旁。
丁捕头站在门口:“大人,我们在墙上发现了脚印和带血的手印。那人是从这里逃走的。那里的墙角下也发现了一些脚印,应该是他们进来时留下的。”
苏无忧跟着丁捕头往外走,看到了墙上留着像是匆忙逃跑留下的痕迹,有顺着他说得方向看到了杂乱的脚印。
苏无忧:“从这里翻出去是什么地方?”
丁捕头:“卑职刚才翻上墙看过,后面是一条巷子,可以不惊动其他人离开。他们应该提前踩过点儿。”
“丁捕头,死的那人,我见过。”
“您从哪里见过?”
苏无忧将那天他们碰到此人的事说给他听。
丁捕头:“大人,您在柯家铺子门口见到的他。两天后,他又在柯家被人杀了。您觉得其中有关联吗?”
苏无忧:“说实话,这个案子看上去是一个入室偷盗,可能分赃不均引起了内斗。可偏巧不巧,死者死在了柯家。你说跟柯老爷的案子有关吗?”
柯老爷的案子和今日窃贼的案子看上去毫不相干,可与刘宅有关。
丁捕头:“大人,我们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刘宅,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掘地三尺!”苏无忧看向一步之遥的花圃说道。刘宅的后院有一片花圃,里面还种着一棵桃树。花圃里花儿因为没有人打理,花儿与杂草交错在一起。
丁捕头惊讶出声:“什么?”随后觉得对大人不敬,“大人恕罪,卑职失礼了!”
苏无忧再次说:“掘地三尺!丁捕头,你没有听错,我是说掘地三尺。刘宅里翻了一个遍不假,但是有两个地方还没有找一个是花圃,另一个是刘宅里的暗室。刘宅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柯老爷最后呆的地方,也最可能是被害的地方。当然,这都是我的推测,需要费些功夫来验证。”
“大人,您说得有理。卑职马上找人来挖一挖花圃。”
“嗯,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找找屋子里有没有暗室。”苏无忧刚说完话,就看到温画师他们来了。
温画师他们走过来先给苏无忧行礼。苏无忧带着他们进了屋子。丁捕头则去找人挖花圃,看下面是否能挖到东西。
屋子里唐仵作等温画师画完像开始验尸,对站在一旁的捕快顾青山道:“顾捕快,搭把手!”
顾青山按照他说得按住了尸首,只见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仵作眼睛眨都不眨地拔出了刀,对身旁的李文书说着死者死于昨夜子时,背后中刀,刀口深约两寸。唐笙和顾青山又慢慢的把男尸抬到了担架上。
唐笙正要验尸时,看到死尸趴着那块地方的血眉头一皱,于是蹲下身子,用手蹭了一点儿血迹:“大人,血迹不对!除了新的血迹,新的血迹覆盖着干涸的血迹。大人您看!”
苏无忧看向他指的那片血迹跟其他的确实有区别,甚至细看之下,其余的地板缝隙上有干涸的血迹。
苏无忧:“看来这里很可能是柯老爷的被杀害的地方。唐仵作,你继续吧!”
“嗯!”唐笙继续验尸,“死者腹部中刀,深约三寸,左手里有划痕,大拇指骨折。”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蹲着帮忙扶着尸体的顾青山突然开口。
苏无忧他们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在死者怀里的东西,因为被顾青山一翻滑落出来,是半块儿玉佩。苏无忧用手帕拿起玉佩。
温画师看了眼:“大人,此玉虽成色一般,但雕工着实精湛。您瞧,它正面雕的是应是一株兰花,另一面是兰字。可惜只有一半!”
苏无忧道:“雕工确实精湛,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到是哪位工匠雕刻的。”
温画师道:“大人,您若放心,可将玉佩交给卑职。卑职的师傅善雕刻,与很多师傅都相熟,也许会知道是哪位玉匠师傅做得。”
苏无忧笑着将半块玉佩放到温誉手中:“有劳温画师了!”
温誉将玉佩收好,等会儿回竹馆一趟。
“啊····”花园处传来了惊呼声,还有作呕声。